糖紙風鈴在風中搖晃得愈發急促，将細碎的叮鈴聲揉進滿室钴藍色。林旭掙紮的動作漸漸放緩，任由顧懷升帶着他的手勾勒鲸魚輪廓。畫布角落，新添的字迹暈染開溫暖的橘色——“和小獅子做的每件事，都想刻進永恒”。

“誰要和你刻進永恒！”林旭别過臉，耳尖卻在顧懷升溫熱的呼吸下泛起紅潮。他的指尖無意識摳着沙發邊緣，布料上還沾着上次作畫時飛濺的钴藍色顔料，“再說了，基金名字誰準你叫‘糖紙與鲸魚’？土死了！”

“小獅子不喜歡？”顧懷升突然用畫筆蘸了橘色顔料，在林旭鼻尖輕點，“那改成‘小旭的專屬寶藏’？”他說着将手機裡的基金企劃書翻到最後一頁，密密麻麻的捐贈用途旁，全貼着不同時期的糖紙照片——有高中時皺巴巴的橘子糖紙，也有婚禮上鑲着金邊的定制糖紙。

直播間突然湧入大批新觀衆，趙婷舉着手機興奮得直跺腳：“家人們！顧總正在直播哄老婆改基金名字！刷火箭解鎖小旭炸毛名場面！”彈幕瞬間被“快叫老婆”“小旭快原諒他”刷屏，打賞特效再次鋪滿屏幕。

林旭氣得去搶畫筆，後腰卻被顧懷升摟得更緊。男人将下巴擱在他肩頭，聲音低啞：“高二籃球賽你為我打架，襯衫沾了血還不忘塞給我糖紙；高中寫生你發燒說胡話，攥着我的手畫鲸魚尾巴……這些都要刻進基金章程裡。”

家族群的消息提示音又急促響起。這次是顧懷升母親發來視頻，畫面裡她戴着老花鏡，正在用糖紙拼貼基金宣傳海報：“寶貝們看看！奶奶給你們設計的LOGO，小獅子戴着皇冠騎在鲸魚背上！”林旭父親的聲音從背景傳來：“懷升啊，族譜新格子留好了，就等你們把基金成立日刻成浮雕！”

“爸！媽！你們别跟着他胡鬧！”林旭漲紅着臉去捂手機鏡頭，卻被顧懷升握住手腕按在畫布上。男人趁機用畫筆在他掌心畫小獅子，顔料的觸感癢得他縮了縮手：“小獅子看，行政部已經把公司電梯換成糖紙主題了。”

畫室門“砰”地被推開，幾個員工舉着橫幅沖進來：“顧總！我們申請當基金志願者！條件是每天能看到老闆娘畫畫！”橫幅上畫着卡通鲸魚舉着畫架，小獅子氣鼓鼓地往它身上潑顔料。林旭又羞又惱，抓起靠枕砸過去：“誰是你們老闆娘！”

“小獅子不承認？”顧懷升笑着接住靠枕，突然扯開襯衫露出心口的鲸魚紋身，尾尖的藍繩不知何時系上了枚迷你畫筆吊墜，“那這個專屬印記怎麼算？”他說着将林旭的手按在自己心跳處，“上次你喝醉說，要把我們的故事畫滿整個世界。”

畫室外，糖紙風鈴搖晃得叮當作響，混着直播間此起彼伏的“awsl”；畫室内，顧懷升握着林旭的手在畫布上落下最後一筆。

趙婷突然把手機怼到兩人面前，屏幕上滿屏都是“想看升旭寶寶”“原地生一個”的彈幕，打賞特效如同煙花般炸開。林旭的臉“騰”地一下漲紅，掙紮着要去搶手機：“說什麼胡話！兩個男的根本就......”

“小獅子記性不好，”顧懷升輕笑一聲，穩穩托住他亂蹬的腿，修長手指把玩着林旭腕間的藍繩手鍊，對着鏡頭慢條斯理道，“上次去做全身體檢，醫生可是說了，我家小獅子啊......”他故意停頓，看着林旭瞬間瞪大的眼睛，俯身在他發燙的耳垂上落下一吻，“是能孕育新生命的雙性體質。”

這話一出，直播間瞬間陷入瘋狂。趙婷倒抽一口冷氣，手機差點掉在地上：“家人們！這是我們能聽的嗎？！”沈墨的相機快門聲“咔嚓”不斷，鏡頭裡林旭僵在顧懷升懷裡，蒼白的臉頰泛起病态的嫣紅，攥着畫筆的手都在發抖。彈幕瘋狂滾動，“救命這也太勁爆了”“原來小旭有這個秘密”的留言刷得屏幕都看不清字。

“顧懷升！你......”林旭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眼眶通紅地去捶打他胸口，卻被男人輕松扣住手腕按在畫案上。顧懷升低頭含住他顫抖的唇，含糊的聲音透過直播話筒清晰地傳出去：“小獅子别鬧，上次你發燒說胡話，還說想要我們的寶寶......”

“閉嘴！”林旭的怒吼被淹沒在直播間震耳欲聾的尖叫聲中。打賞金額蹭蹭往上漲，趙婷興奮得聲音都破了音：“家人們！這波糖我先嗑為敬！快把#升旭寶寶#刷上熱搜！”家族群突然彈出視頻通話，林旭母親李素蘭舉着手機笑得合不攏嘴：“我就說嘛，懷升早就偷偷準備嬰兒房的設計圖了！”

畫室外，糖紙風鈴搖晃得叮當作響，混着直播間此起彼伏的“awsl”；畫室内，顧懷升将渾身發軟的林旭圈在懷裡，指尖撫過他後腰的櫻花刺青：“小獅子看，網友都在給寶寶起名。”他念着彈幕，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有人說叫‘鲸糖’，有人說叫‘獅躍’......”

“誰要和你讨論這些！”林旭别過臉，耳尖紅得幾乎要滴血。顧懷升卻不依不饒地扳過他的臉，在他唇上輕輕一啄：“别急，等畫展結束，我們就回家好好‘造人’......”這話讓直播間再次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