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無憂的機甲黑曼巴蹲在淩成願窗邊。對他揮着機械大手：“淩哥哥，我是黑曼巴。我來接你去實驗室。”

淩成願上下打量着黑曼巴，半晌翻窗跳到外面:“你是系統設置裡的AI。”

“不是啊，我就是黑曼巴。這個機甲就是我啊。”黑曼巴歪着頭看着他。

淩成願思襯着黑曼巴不會就是強人工智能，但怎麼看起來蠢蠢的。

淩成願坐在黑曼巴内部，怎麼現在感覺自己好像坐進了别人身體:“黑曼巴，你智商是多少？”

“我是自我進化型人工智能，如果連接數據庫，智商可以達到人類最頂峰那批的水準。現在就是小學生？”黑曼巴的聲音沒有機械聲，如同真人的聲音。

“上官無憂給你設置的嗎？”上官無憂是要體驗養孩子的感覺嗎？真是父愛欲爆發了。

黑曼巴清亮的聲音響起：“我現在是十一歲，會慢慢增加年齡的。平常都是常置系統幫助操作，我都是休眠的。”

淩成願又忍不住問道:“休眠對你來說，就是睡覺嗎？你平常吃飯就是換能源塊嗎？吃能源塊對你來說有什麼感覺嗎？你會傷心開心嗎？”淩成願一股腦抛出問題。

“嗯……”黑曼巴說：“差不多就是睡覺，我還會做夢呢。吃飯的話，不同能源塊味道不一樣，我最喜歡吃帝國生産的能源塊，最好吃。傷心的話？當然會啊……如果我睡了好久才醒，就會有點不高興……”黑曼巴的語調變得有點沮喪。

聽見黑曼巴的話，淩成願心跳加快，有點激動的問:“也就是你的性格都是後面自發産生的？你最早的記憶是什麼？”

“就是爸爸，我小時候一個在倉庫，爸爸經常來看我，那個時候我還不能說話，是爸爸教我說話的。”聽起來這個爸爸就是上官無憂，真是養孩子啊。

“淩哥哥，你以後也是我爸爸吧？”黑曼巴突然問道。

啊？

“爸爸十一年前的時候，就經常看着你的照片，他還經常看你的新聞，我以前還不好笑爸爸這麼關注你呢。但爸爸說，以後我就有兩個爸爸了，我覺得那太好了。”

淩成願沉默，他和上官無憂已經分手十四年了。十一年前，就是淩成願24歲，他正忙着在民政院打拼。聯邦和烏蘭星關系降到冰點，淩成願就切斷了和上官無憂的聯系，這麼多年，也隻是偶爾發發消息。

“到了。”黑曼巴說。

淩成願下了機甲。印入眼簾的是一個軍事研究機構，看起來保密等級很高的樣子。門口有人正等着淩成願：“淩先生，請跟着我來。”

研究機構的裝修冷峻，潔白光滑的整體透着孤獨感。

“淩先生，我會為您講解您需要如何配合我們的……”白大褂人員解釋道。

淩成願抓取重點。大概就是，他們會讓淩成願躺着，用什麼腦波，什麼什麼裝置，研究他的記憶模型……但是在這期間，淩成願會随機陷入某個記憶片段，直到今日的配合工作結束。

“好。”淩成願在昏迷前說出最後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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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子傾。”淩成願蜷縮在床上，他的分化期突如其來地降臨，臉色漲紅，肚子裡像是有一萬把刀在跳舞。

“淩哥。”葉子傾抱住他，抱地緊緊的，“我還有存款，我把你送醫院醫療艙吧，反正以後還可以再掙。”

“不要不要，我不允許。”淩成願意識模糊地拒絕道。他們兩個從地方星來的窮鬼，都是民議院最底層，合租才租到這麼一間小小的房子，而且這是葉子傾的存款，他們不能因此失去抗風險能力。

葉子傾全身貼緊淩成願，從口袋裡拿出一顆糖，放進淩成願嘴裡:“這是聯邦新出的止疼丸，應該能緩解一下。”

含着糖，淩成願感覺也沒那麼痛了：“子傾，你當時分化也這麼痛嗎？”

“我剛分化的時候，就被父母送進醫療艙了，花了我們家幾年工資。”葉子傾臉色灰暗地說，随後又說道：“但其實也值得，因為我一進入醫療艙，整個人就輕飄飄的，幾天後出來就是alpha了。”

“……子傾，子傾……要是我變成了omega怎麼辦？我不想離開民議院，我也想當大官，我不要平庸地做家庭主夫……”淩成願說着說着就哭出來，眼淚往葉子傾身上掉。

他不知道說什麼安慰淩成願，隻能更用力地抱緊他:“說不定就是alpha，别擔心。”

“嗯，我一定是alpha，我必須是alpha，我是要做總統的男人，我要……”淩成願意識有些渙散。

葉子傾看着淩成願痛苦的臉龐，低頭親了又親：“嗯，我相信你，就算你是omega，你也能當總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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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成願醒來的時候，才發現剛剛是陷入了記憶片段。他捂住臉呆了一會兒。

“淩先生，您感覺還好嗎？”研究人員關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