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們在魔族擔任什麼職務呀?一直不知道你們的身份。”天雨問道。
绛九這次是真的來了勁兒了,雞腿也不啃了,站起身,煞有介事地道:“你可聽好了,我家主人就是荒族鼎鼎大名的三殿下涼王!”
天雨不以為然地道:“我隻聽過狼王,幽王,燕王什麼的,涼王可沒聽說過。”
“原來是荒族的三殿下,失禮了。”鏡歌忽然舉杯和覽冥客氣了起來。
覽冥有些不快,卻仍舉杯回應道:“我不過是荒族一子罷了。風神願與我為友,是我的榮幸。”
“說來慚愧,我這個風神名不符實,你若不棄,我是真心想交你這個朋友。”
這邊舉杯,那邊卻吵了起來。
隻聽绛九沖天雨嚷着:“你竟然沒聽說過我們涼王大名!天族女子還真是見識少!我家主人可是荒族第一美男子!名震朝戈的三奇之一!你曉得不?”
“還第一美男子?奇,奇在哪裡?說來聽聽!我倒覺得他有你這個侍從才是天下第一奇觀!”
“我們家主人可是相貌冠絕荒族的美棺、糖霜!”
天雨噗嗤大笑,“美觀,糖霜?什麼怪名字!”
“就是冠絕寰宇,荒族最美的意思!”
這有什麼值得炫耀的!覽冥忍無可忍,立刻施法将绛九封了口!
這一鬧,倒是把鏡歌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覽冥的臉上,這一路上他倒還真沒仔細打量過覽冥的長相。覽冥的氣質的确是寡冷排奡,乍一看很難讓人親近的。聽說他是荒、翼二王族所生,但異變不良隻得虺形,所以奇醜無比。鏡歌隻想翻白眼,傳言也太荒謬了些。世上不乏俊俏的男子,但像覽冥這般容貌,确實少見。臉龐瘦削,鼻準峤聳。尤其眼睛極為特别,不深邃卻凜冽得值得玩味,有種琢磨不透的清冷、疏離。他的唇更是精緻得無以複加,盈潤得似引蝶來嗅。總而言之,比起容貌的精緻,他更獨特、更具蠱惑。耳廓上還别有荒族王室特質的金飾耳夾,這樣看下來耳朵也長得不錯。加之身姿挺拔,肩膺開闊,修長又俊逸,被冠以朝戈三奇也就不奇怪了。
鏡歌的視線描摹着,像極了是把覽冥當畫來賞,未曾注意視線停留的有些久。覽冥朝他看過來時,他急忙收回視線,隻希望自己沒有表現得太過失禮。
但這一對視,卻讓鏡歌不免覺得此人有些危險。他俊美得像謊,笑起來又像谶。若是不谙世事的少女一旦沉淪,恐怕很難自醒。就算被騙,也不情願戳穿的謊。即使應驗,也心悅誠服的谶。
“哪裡好看了?”天雨突然打斷道:“你們荒族的眼光還真是奇特!哪裡有我相公長得好看!”
鏡歌差點被這句話嗆到,剛想擺手說“不要胡說”,卻聽覽冥道……
“确實如此。”
确實如此?鏡歌有些被驚到,忙搶白道:“好了,天雨!”他們明顯被绛九帶偏了,竟為人長相一事談論半天,實在欠妥。
覽冥把绛九禁了言,绛九就一個勁兒地咬桌子,都快把桌角啃秃了皮。怕他磨壞了牙齒,就隻好解了咒。
天雨大笑:“真是一物降一物啊!覽冥你竟然這麼怕绛九!哈哈哈哈!”又好奇地向绛九續問道:“你給我說說美觀,是美麗奇觀之意嗎,還是什麼?”
绛九看了覽冥一眼,悄聲對天雨道:“不是奇觀的觀,是棺材的棺。我家主人他不愛說話,又不愛笑……”
“我看他挺愛笑的呀!”天雨調侃道。
“所以這幾天才奇怪呢!我家主人的臉常年冷得跟個棺材闆似的,所以族人才叫他美棺,華美的棺材!”
天雨一聽,咆笑出聲,眼淚差點要笑出來!“原來是棺材的棺,你們荒族還真是好玩!”
绛九雖然悄聲說,但其實所有人都聽到了。鏡歌心想:倒是貼切。忙暗暗咽下口裡的酒,才忍住笑意。
過了一刹,天雨回過頭來,好奇地問道:“話說這一路見着這隻烏鴉好幾次了,它是不是一直跟着我們?難道是你們荒族的奸細!”
大家這才把視線都落到了遠處屋檐上的一隻烏鴉身上,見到衆人的眼光聚焦過來,烏鴉便振翅飛走了。
绛九道:“這隻烏鴉從小就跟着我家主人,也懷疑過它是不是幽王派來監視我們的。但好像它就是喜歡跟着,誰叫我家主人是朝戈三奇呢!”
天雨的白眼立刻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