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子生得面容俊朗,瞧着仙力也不低,就是說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奇怪,明華有一瞬間覺得他已經看透了自己的身份,但是他又沒有别的動作,讓明華懷疑,方才她是看錯了。
“你得先告訴我,你是如何做到心中無半分欲念的?”宗罟皺着眉頭看明華,似乎很是不解。
“無欲念?”明華喃喃道,“許是我之前丢了記憶,不記得前塵往事,眼下一人漂泊,似孤魂一般,自然沒有什麼欲念。”若說欲念,她眼下最大的欲念就是止淵上仙了,但是這件事情明華是不可能告訴宗罟仙人的。
“不可能。”宗罟仙人搖了搖頭,“即便是記憶沒有了,人的性子是不會變的。我這迷陣設了千百年,從沒有人可以在裡面什麼也看不到,即便是少有幾個心思純淨的,也是面前從迷陣中逃脫罷了。”
“止淵上仙也有嗎?”明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出聲問道。
宗罟笑得意味不明:“若是旁的仙君,或許還會勉強逃脫,但是止淵上仙嘛……”
“止淵上仙如何?”明華想到風知曉那副清冷模樣,實在是難以想象,出塵絕世如他,也會有什麼牽絆。
“以止淵上仙的修為,倘若不是執念太深,他也不會留在幻南山上的。”宗罟仙人難得認真道,不得不說,止淵上仙還當真是在迷陣當中陷得最深的一位,若非他修為高深,每次到最後隻靠強破,定然在迷陣之中難以逃脫。
明華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想到了之前束南蓉跟她說過的,風知曉的師父,那位已經離開了幻南山的仙人。她現在開始好奇了,那位仙人到底有什麼本事,能夠叫這麼多人都對她這般念念不忘,即便是風知曉這樣的人,也會困于迷陣。
“你要拜師?”宗罟突然看着明華道。
明華點了點頭。
宗罟仙人挑眉:“你既然對那位止淵上仙那般好奇,不應該去拜他為師麼?”
明華沉默了一瞬。
宗罟仙人不知道是從她的表情中看到了什麼,還是想到了原因,了然道:“哦,我忘了,他說他不收徒弟來着。不過你這樣臉,也不應該啊。”
“你什麼意思?”明華直視着宗罟仙人道。
“沒有什麼意思,為你可惜。”宗罟仙人往後一背,饒有趣味地看着明華,“你不是來拜師的嗎?來拜師的還脾氣這麼大?你就不怕我不收你?”
就怕你真的收了,明華默默在心裡念叨道。
這位宗罟仙人既然說是脾氣古怪,那自然是與尋常仙人性格不同,這個時候她要是還按照常規的方法來拜師的話,定然不會成功。所以明華從一見到宗罟仙人開始,跟他說話就沒有客氣過。
畢竟,她也沒有真的想要宗罟仙人收下她做徒弟,收了也無妨,她再離開就是。
“那你到底收是不收?”明華擡眼看他,直接問道。
“你是我見過第一個毫無修為就敢來闖松園,還這樣命令我收你為徒弟的,倒是挺有意思。”宗罟仙人道,“隻是你雖有仙根,但是這身闆兒也太弱了,隻怕你吃不了苦。”
“既然要拜師,那苦我自然是吃得。”明華看了宗罟仙人一眼,總覺得這位仙人這麼瞧不起自己呢。
“行吧行吧,那也不能這樣草率地就收下你為徒弟,我素來擅長一些奇門陣法,我方才瞧你定力不錯,底子也尚可,若是你能在掙脫這陣,或是在這陣裡留上三天不出來,那我便收你為徒,怎麼樣?”
“你一言為定。”明華看着宗罟仙人道,這就是她想要的。
三天,足夠風知曉發現她不見了。
“我一言為定。”宗罟仙人點頭,能從他的迷陣中出來,仙識已經并非尋常,倘若要再能破了他的别的陣法,那定非一般人,“但是你不能用你手上的神器。我的小陣法可經不起這神器霍霍,别吵到我睡覺了。”宗罟仙人說着,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樣子。
不過……
宗罟仙人看了一眼明華的身闆,加上方才探她的靈脈,隻怕她是留不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