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華帶着那把寒冰劍回到了煙萦淵。
外面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麼,沒有束南蓉的提醒明華确實不知道,不過她大概也可以猜得出來。尤其是踏塵的态度,明華一開始就看得清楚。
這些日子她卧床養傷,也沒有閑着。
明華确實又去了一趟宗罟仙人那兒,這松針也确實是在陣中取的,傷也是在裡面受的。
宗罟仙人一開始聽見聲音的時候還挺好奇的,不知道是誰居然能夠闖過他布的迷陣,結果一擡頭,就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祖宗。
“你怎麼又來了?”宗罟仙人皺着眉頭,一臉的不高興。
“師父還未收我為徒,我怎麼能随便離開。”明華随口說了句理由。
宗罟仙人都想要抱頭痛哭了:“小祖宗啊,你說你來便來了,還提什麼拜師?止淵上仙要收你為徒弟的事情整個幻南山可是都傳遍了,我現在若是再想要收你為徒,那不是公然和止淵上仙叫闆嗎?”
他想起來上次止淵上仙來這兒的時候看他的眼神,頭都大了。
宗罟仙人當初選擇留在幻南山上的松園,圖的就是這裡的安靜。一般仙人,哪怕是上仙,到了宗罟仙人這兒,他都是看自己心情理不理的,但是止淵上仙不一樣啊,畢竟他也不算是正經的上仙。
“哦,原來仙界隻可以拜一個師父嗎?”明華疑問道,她關于六界的記憶是模糊的,在拜師這方面更是沒有什麼常識,所以并不知道在拜師上有什麼規定。
“這倒是沒有規定,以往仙人修行,還是有拜了好幾個師父的先例的,不過那都是少數。尤其是你的師父是止淵上仙,我能交給你的,他應該都能教給你。”宗罟仙人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明華若有所悟般點了點頭。
不過止淵上仙這兒可不一樣,就上次那個眼神,宗罟仙人都知道。他當時要是點頭說自己已經答應收明華為徒弟了,隻怕止淵上仙當場就要拎燈打人了。
“你這是怎麼搞的?上次來都沒有見你受傷?”說話間,宗罟仙人注意到明華的袖子破了,看到她滲出血迹的手背。明華沒有執念,所以他的迷陣其實對她是沒有任何傷害的。
“意外。”明華随意道,總不能說是她故意留下來的。
宗罟仙人點了點頭,不甚關心的樣子。
“對了,我摘了你幾根松針。”明華說着,從袖中取出來自己方才在迷陣中辛苦半天的成果。
“你!你!我!你這小丫頭壞我陣法!”宗罟仙人氣急,伸手指着明華,半晌才說出來一句完整話來。
“我沒有破壞你陣法,我就是摘了幾個松針。”明華眨了眨眼睛,一臉的無辜,眼裡沒有半分悔過的意思。
“我現在知道你為何會在迷陣當中受傷了。”宗罟仙人歎了一口氣道,偏偏他還拿明華沒有辦法。
“總之,這松針,多謝你了。”明華确實是不懂,她丢失了很多記憶,僅有的記憶是關于妖界的。妖界是弱肉強食的世界,除了必要的時候要遵守妖王的命令之外,大多數時候,都是憑借實力取勝的。不論什麼東西,能夠拿到手裡面就是你的。
“對了,我還摘了點兒梅花。”明華說着,從随身攜帶的小包中取出來一些花瓣,“距此處不遠的梅花不俗,所以我摘了些來,這些送你,當是謝禮了。梅花可以泡茶,清香。”
宗罟仙人隻覺得自己頭上的青筋都跟着跳了起來,他的萬年松被摘了,他師父的千年梅都免不了被明華禍害:“那梅園外面不是有屏障,你是如何進去的?”宗罟仙人盡量心平氣和道。
“有屏障嗎?我怎麼不知道?我直接就進去了啊?”明華理所當然道。
明華最後是被宗罟仙人趕出松園的,她抱着自己滿懷的戰利品,站在松園門外,眨了眨眼睛,懵逼地離開了。
束南蓉當然沒有在明華這兒提過踏塵的喜好,明華着急問風知曉的喜好都來不及,怎麼會關心踏塵呢。
她之所以知道踏塵的喜好,隻是幾次見面,總覺得他身上帶着淡淡的松香味,這麼猜出來的。束南蓉的梅花香也是這麼猜出來的。
但是風知曉……
明華沒猜出來他喜歡什麼香,她總覺得,他是不會喜歡這種凡香的。
她将那把寒冰劍挂在了房間中,原本她是想着要試一試這把劍的,可是她現在沒有多少修為,這寒冰劍并非凡物,她隻要将劍在手上攥上一會兒,被說是用了,光是拿着,就足以把明華凍成冰塊兒了。
風知曉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明華挂在一旁的寒冰劍,當然也認出來,是踏塵的那一把,他随口道:“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