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花自然也看見了,原本還想要作點什麼妖的,卻突然偃旗息鼓,看着溫絮語的目光當中并非原先的嫉恨,更多了幾分複雜。
這隻血玉镯當初賜給衛淵的時候她也見着了,雖然平素不戴這樣豔-麗的首飾,可這血玉卻美豔到讓人心動,更何況這兩隻镯子乃是世上罕有,想必整個昌平也就這一對了,怎麼會不心動。
白霄曼喜歡,自然也會張口向衛淵讨要。
衛淵這個人對于感情遲鈍,可對她這個表妹也是大方,想要什麼也随手給了,從前的首飾也沒有少給,所以對這個镯子,白霄曼勢在必得。
可沒有想到衛淵當時看了一眼自己,隻平淡說了句:“這個不适合你。”
白霄曼當即便明白了,這隻镯子她是要不來了。
當時趙明秀還在一旁笑了聲:“這可是皇上給你未來嫂子的,曼曼你可莫要跟将來的嫂子搶。”
當時的白霄曼并不以為意,可現在看到溫絮語戴上了這隻镯子,與她的妝容還十分的相得益彰,她卻有些不确定了。
她不相信,她一向遲鈍的表哥會對這個才過門不久的嫂子動心,她不過是回去了幾個月,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
溫絮語敏銳地注意到白蓮花的表情有些異常,她的目光懶散收回,對着衛淵嬌柔道:“這隻玉镯我戴着甚好,可是兩隻未免有些多了。”她垂首沉吟。
良久,便見溫絮語擡頭,又看了一眼白霄曼,這才将右手上的玉镯摘了下來,拿到面前。
淺笑道:“這多出來的一個,便毀了吧。”眼神毫不在意,看着那隻罕見的玉镯仿佛看一塊普通石頭。
淩燕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這可是寶貝血玉,是皇上親賞的血玉镯,雖然說皇上說了,給了衛淵便随他處置。可到底價值不菲,這是毀了一個……
淩燕看了一眼眉毛也沒有皺一下的衛淵,又看了一眼站在溫絮語對面,臉都要皺起來還強裝淡定的表小姐,好像明白了夫人的意圖,最終心疼的隻有自己和表小姐。
隻聽見一聲清脆的響聲,玉镯落地,碎了。
白蓮花的臉跟着變得有些發白。
等到白蓮花走了以後,溫絮語這才一臉心疼地看着地上,然後跟衛淵道歉:“對不起啊,把你送的玉镯砸碎了,不過你既然給了我,應該是怎麼處置都由我的吧?”
溫絮語方才想的實際是将那隻玉镯戴在衛淵的手腕上,他手腕皙白纖細,若是帶上了紅血玉镯,必定好看,不過這個想法她也隻敢在腦子裡頭想一想,若是付諸了實踐,被衛淵拒絕了,豈不是打臉沒打成,反倒沒了自己的臉。
溫絮語就是瞧着那朵小白蓮和自己的夫君佩戴一對兒的玉佩心中不爽快。
溫絮語的話并沒有得到衛淵的回答。
她忙擡頭,以為衛淵生氣了,隻見他低頭,目光落在那隻還攥着他手腕的手上面。
溫絮語閃電一般,收回了自己的,尴尬地笑了笑:“咳咳……我忘了。”
衛淵倒是不在意,淡然收回了自己的手,溫絮語偷眼看了一下他的手背,雖然她努力注意着自己的力道,那手上還是留下了紅印子。
溫絮語伸手,想要重新将衛淵那隻手拿過來瞧瞧,衛淵此次卻反應極快地将手收了回去,一臉警惕地看着溫絮語,生怕自己的手再像方才一般受到蹂-躏。他眼神向下,隻看着自己的被捏紅了的手指,目光中沒有抱怨,沒有生氣,可正是這樣的表情看着卻格外讓人心疼。
溫絮語有些内疚,方才隻顧着氣白蓮花,忘記了自己家夫君這嬌弱的身子了。
她張口,剛想要說什麼。
便聽見衛淵嘴角微微上揚:“吃小龍蝦。”
溫絮語:……
我忘了,你才是那朵最大的小白花。
被衛淵這突如其來的操作點醒的溫絮語想到了方才自己為何生氣,溫絮語瞧了一眼他腰間的那個荷包,然後惡狠狠問道:“白蓮花說她那兒有一塊和你這個一樣的玉佩,是一對,還是你親手給她的,你還跟她定了終身?”
“沒有。”衛淵一臉肯定道。
原本聽到憶荷那些解釋,溫絮語已經信了,可這些都不如衛淵親口跟自己說一句來得可靠。
“其實如果你想要納妾,我是不會反對的,隻是……”隻是别找這種讓人頭大的白蓮花,進了門還不知道能折騰出來什麼事情呢。
這是溫絮語對衛淵最大的寬容,索性不到一年,他們二人也不同房住,收個對他知冷知熱的小妾小妾回來照顧他,好像也不錯。
“不納妾。”衛淵臉上表情都沒有變過,仍是一臉笃定。
“你……”溫絮語看着他這副認真的表情,突然有些懵。
“不納妾。”以為溫絮語是還心存疑慮,衛淵又重複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