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溫絮語想要裝作自己沒有看到他也不行了。
“小叔怎麼也到這邊來了。”溫絮語回頭應付道,笑得牽強虛假。
“你叫我小叔?”衛浔皺眉反問。
溫絮語心突了一下,昨天的感覺并非錯覺,衛浔對她的态度,确實奇怪。
她故作鎮定地淺笑一聲:“小叔是我夫君的親兄弟,不叫小叔,要叫什麼?”
“你還在生我的氣?”衛浔伸手想要去拉溫絮語的手,溫絮語反應極快地躲開了。
“小叔這是做什麼!無論咱們從前如何,我現在是衛淵的夫人,是你大嫂,你人也罷,不認也罷,這般無禮之舉下次莫再做出來了。憶荷,我們走!”
這是溫絮語第一次對衛浔這樣疾言厲色地說話,衛浔愣了愣,導緻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溫絮語已經從他面前逃脫了。
溫絮語從衛浔面前逃了以後這才開始後怕,即便是原本不知道溫虞與衛浔之間的關系,她這一次也能聽出來了,可不知道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溫絮語才不得不胡亂揪了一個通用的話趕在衛浔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離開了。
溫絮語朝周圍看了看,這條小路上并沒有幾人來往,應該是沒有人看到方才兩人說話的那一幕的。
“奴婢才将陳皮拿過去,怎麼夫人不見了,竟是在這裡看起了風景?”身後傳來了憶荷的聲音,方才遇到衛浔的時候,她走在前面,并沒有聽到後面兩人的聲音。
“隻是沒有想到,相府當中的花花草草這麼多。”溫絮語感歎道。
“那是自然了,咱們老爺是最愛這些花花草草的了,其實也不是。”憶荷的話突然變得有些猶豫,“是先太太最喜歡飾弄花草,這府中有不少的珍稀花木就是先夫人當年種下的,老爺愛惜得不得了,誰若是碰了,老爺會動大怒的。”
溫絮語笑了笑,這也正是現如今的太太生氣的原因,丞相心中念着的,從來是他那個已逝的元妻,對于如今的太太,寵則寵矣,卻無愛意。
“那為何咱們院子裡沒有?”
“這……”憶荷又遲疑了。“是因為少爺不喜歡。”
溫絮語皺眉,随即舒緩,倒也像衛淵的性格。
溫絮語步履匆匆回了房中,将靈蘭叫回了房内便将門關上了。
門口拿着衛淵正要去那邊的憶荷腳步頓了頓,不知道在想什麼,又朝那邊去了。
“小姐方才去幹什麼了,怎麼這樣慌張?”靈蘭擔心道,打來了以後便一直見溫絮語氣定神閑,從沒有見過她這樣着急忙慌。
“我方才見到衛浔了。”溫絮語這時突然想起來自己之前未曾在意過的靈蘭提起衛浔之時的态度,分明是與溫虞有過什麼的樣子。
“小姐?”靈蘭大驚失色。
自打小姐成親之後便沒有怎麼提及過衛浔,少有幾次提起,她也都是無大反應,她還以為小姐已經決心忘掉這個人了。
溫絮語思忖着衛浔方才與自己說話的表情,想着如何從靈蘭這邊套出話來:“我叫了他小叔,他卻不高興了。”
溫絮語伸手将桌上的一杯茶端起,一面細細品茶,一面用茶蓋遮住自己探究的目光。在聽到她的話時,憶荷先是釋然,随即又緊張了起來。
溫絮語緩緩道:“你說,我又不曾與他有過什麼,他這又是何必。”
她在心中猜測,溫虞原先應是與衛浔有過一段情的,可是礙于溫家給溫虞定下的親事,溫虞隻得與衛浔斷了關系。至于衛浔所說的責怪,想是溫虞曾怨過衛浔不能娶她,隻能任她嫁給了衛淵。
古代嫡庶尊卑分明,即便衛浔現在是相府唯一能為丞相分擔政事的少爺,他的身份卻不足以他去娶将軍府的嫡小姐。
“也是,小姐從前對二少爺那樣一往情深,也不見他有何回應,怎麼現在倒是主動來找小姐了,實在讓人費解。”
溫絮語手上動作停了停,一口茶水險些将自己嗆住,好像和自己猜測的不一樣。
“那……父親為何不同意我嫁給他?”溫絮語用茶蓋在茶水之上打着轉兒,她一直都沒有探究過,溫虞與衛淵的親事是怎麼回事。溫父分明對溫虞那般寵愛,卻沒有順溫虞的心意,衛相瞧着也對衛淵是千重萬重,可卻又為何會給衛淵娶了溫虞這個夫人。
溫絮語看得出來,衛淵本就沒有娶妻的心思,這些日子對她算得禮遇,可也是守規遵矩,全然沒有再近半分的意思。
“小姐……”靈蘭面露猶豫,眼底透着幾分心疼。
溫絮語心生疑慮,莫非是衛浔拒絕了。
經過靈蘭一番回憶,溫絮語将事情經過知道了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