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站在哪邊？”他又問。

“……我以為我說得已經很明白了。”看着他那副神色，我忽然開始失落。

伊路米說：“姐姐隻是覺得他們兩個不可能對立。”

是，我不相信母親會刻意阻礙父親。

我咬着一點唇。再怎麼想，媽媽能在這件事裡扮演什麼樣的角色？提供資金？甚或是自己上手。難道那群不成氣候的罪犯，或是稀奇古怪的研究人員，真的有本事傷到她，還能把她綁去做實驗？

那日冷靜下來後，我很快就想明白了。這個和她有關的任務，怎麼也不可能是救她的命。至多是……幫她隐瞞位置和身份，不讓父親找到她，對吧？

母親不願意回家，她還是選擇離開父親，離開我。

這些都沒關系。

但她，她知道流星街對爸爸的意義，她總不能……

到這裡我真的開始好奇了，他們在進行的到底是什麼人體實驗？

“誰們倆？什麼對立？”飛坦好像越聽越糊塗了。

我有千言萬語想說，卻隻能喝口水，把嗓子眼的話全順下去，委屈地跟他抱怨：“阿飛，我真的很想要佛羅的能力呀。”

能在意識裡對話什麼的，也太方便了。

飛坦皺着眉毛盯着我，長睫下的陰影把金瞳遮蔽成黑日。绀紫色的念忽明忽暗。氣氛陡然直下。

我被他看得很難受。

也許并沒有過很久，但久到讓瑪琪出聲喚我：“伊洛絲。”

“那你直接告訴我，我該做什麼。”飛坦沒讓她繼續說下去，他的滿腔怒火，仿佛被一個從天而降的玻璃蓋子罩住了，無聲在我的眼前偃旗息鼓。

瑪琪詫異地掃了他一眼，也不再說話，等我的回答。

“……”做什麼，他們能做什麼？

這次的目标隻有佛羅一個人，難不成還得我們所有人都出動，全方位無死角地監控他？那不如我現在大喊一聲，直接把爸爸召喚出來算了。

這件事肯定是伊路和我最擅長。

可我腦子裡紛紛亂亂的，全是安科一句又一句“不合群”。我不在乎合不合群，但也沒想排擠阿飛啊。我想不出合适的、周全的解釋，于是又一次看向庫洛洛，他恰好也在看我。

奇怪的是，庫洛洛收回了視線，“不去三區，你就知道自己不需要我們了。”

不是個疑問句。

今年的夏天還沒來，前奏已經一如既往令人生厭。

他的平鋪直叙一點力道都沒有。隻因說話人時機找的準，态度足夠穩，立時升格成高高在上的宣判。奇迹般地，一下把我水做的委屈退讓，點成了烈焰汪洋。

他庫洛洛好像一直有這樣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