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d Beat爆冷門逆轉,庫洛洛的運氣好到家,他幾乎不生氣了。
她沒反抗,像隻鹌鹑那樣把自己團成一個球,顯然羞惱到了極點,到進了房間關了門,還抱着他的脖子不放,可能想着把他勒死就不必面對。
庫洛洛隻松了一隻手,任她攀着。他開始找筆,“願賭服輸。”
勒住他的人稍稍擡起頭。
“你欺負人。”她蹙着眉,鼻梢額頭臉頰都被擠壓成桃紅,大概沒什麼底氣,聲音都不大,“這是教學,還沒開始賭。”
這幅樣子一點都不複雜難懂,說破天了就兩個簡單的字……
庫洛洛幹脆地把人按下。
“當着我的面眉來眼去了,為什麼還會輸呢?”他捏住她的下巴,“又不怕麻煩了,就這麼想要?”
伊洛絲仰倒着抵抗他拿筆的另一隻手,感受到近在咫尺的溫熱呼吸,她又虛又屈,“我沒有瞞你啊,是你說讓我告訴你的。你明明說,會給我……”
“……我說考慮。”他明确道,“而且現在是換擋重開。”
“你說話不算話,你騙人。”找到了倚仗,她開始控訴,“你就知道欺負我。明明是他勾引……啊!别!”
她的手被他捉住,冰涼的筆尖一下戳到了她的鎖骨,她連忙伸長脖子要躲。
“不急。我還能放過他?”他對這種反抗的理解自成一派,單手順着她自己解開的扣子朝下解,“你想畫在他哪裡?我滿足你。”
“不許畫我!”她緊緊攥住他的手,低着的睫毛直顫,“再來一把,三歲小孩都知道三局兩勝,你就是不講理。我不可能再輸……唔呃!”
庫洛洛掙開、丢筆,上手。
他的聲音像若即若離的吻那樣落在她耳畔,“好,我不講理。”
“你想喊他上來繼續玩……不是不可以,不止讓他聽,也讓他好好看?”
久久,伊洛絲都沒有回答。
他觸電般頓住,似乎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她的底線深得要命。
身體躁動的情緒被突如其來的念頭冷卻,她卻忽然伸手勾過了他的脖頸,鼻尖蹭上他的鼻尖,香甜的吐息噴灑在他臉上。
“你比我清楚,這次隻是運氣好,你不可能次次都赢,對嗎……”她仰着臉,小貓蹭癢那樣,淺淡又親昵地親吻他,“别生氣了,我隻是覺得,你會希望我什麼都告訴你……”
他的呼吸被吻得沉重,理智卻飄在頭頂。
這是種單純的坦白,更準确地說,威脅。她想把他拖下水,一起玩送上門的《俠客2.0》。如果他不玩,她不介意自己玩。
他扯下她的手,結束了這個吻,起身。
吻,富含頗多技巧的動作。同樣是唇舌交纏,這種表達真的比語言更好、更真誠嗎?
這是一具身體對另一具身體懇切的欲求、渴望、掠奪。
和靈魂有沒有關系?
他盯着仍處于不解狀态的人,殷紅的眼角、含水的眼神、白嫩的皮膚,不由地開始想,俠客看到的畫面有什麼不一樣。她的身體,對不同的人有什麼不同反應?
她投入俠客懷抱的姿态。
摟住他脖頸的手。
看着他的眼神。
對他的渴求。
無一例外,全無不同。
她昨晚也哭了。也是情不自禁,情難自已?
庫洛洛不太明白了。
剛剛掌中的明明是溫熱豐腴的皮膚,殘留的知覺卻像握住了一層細密的尖針。意識更連不上,他恍惚地感覺面前是個肥皂泡泡,呼吸再重點就消失了。這是現實麼?她真的存在麼?
她也知道,他去了二區太多次。很近很近的時候,和她隔着的不過是一區這張不怎麼結實的通關結界。邁一步就重逢了。
他走不出那步,難道是進不了結界?
直到她非要他來才行。可她到底是為了……
“怎麼了?”也許等久了,伊洛絲也坐了起來。
庫洛洛把她滑到手肘的衣服拉了回去,先一步扶起她的臉,湊近了看。
他問出了聲,“到底有什麼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