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會給予回應，甚至回報，不過書裡沒具體寫有什麼。”

“但是，我知道我要什麼。”言及此處，伊洛絲燦爛地綻放笑容，和沙漠中的狂風一樣肆意，“我要一枚龍蛋！”還要學一套飼養流程，然後就回老家孵蛋！

“好的，以後你就是小龍飼養員。”俠客輕快地說。

芬克斯不住咂舌，後又贊同，“這個可以，我也得尋找一顆！”

“不過芬克斯，你打算喂它吃什麼？”俠客問他，“它要長那麼大，得吃很多很多食物欸，體型越大，需求量越高，你以後都要陪它一起住在山裡捕獵嗎？”

為了能在這箱油耗盡前找到合适的落腳處，他正盡量往更高的沙丘上開，以獲取更多視野。

芬克斯似乎想了想，“那伊洛絲打算怎麼養？”

“我家裡有山的啦。”她很快回答，“我不在的時候，有管家喂。而且我爺爺很喜歡龍，他也有一隻，到時候可以讓它們一起玩，這樣它也不會孤單。”

她的話不知觸動了俠客哪根神經，他神色如常，眸光一涼，擡手摘掉了墨鏡。

可以把小小龍養成巨大龍，伊洛絲想想就高興。說不定以後它比爺爺的坐騎還酷。反正她覺得這個品種要帥得多，也厲害得多。

伊路米不得羨慕得要死要活？

“是很周到啦。”芬克斯感歎道，“但是不能養在身邊的話，就沒那麼有意思了。”

飛坦的語氣藏着陰恻恻的興奮，“我們要搶龍蛋？”

“阿飛，什麼搶不搶的。”伊洛絲糾正了他，“我們是有商有量的。”

通訊器裡，他嗤笑一聲，“商量？他們為什麼要跟我們商量？”

“據說那裡的人們熱情好客。”庫洛洛沉吟道，“雖然已經過去很久了，不排除發生變故的可能，我們還是可以這樣假定吧。”

伊洛絲開始細述，“我們得留下才能了解龍的習性，人和龍的互動方式，以及撤退的辦法。最重要的是，找出關鍵人物。給他們提供他們沒有，但也許會感興趣的東西，誘導他們帶路。”

再然後，就和站在寵物商店的感覺沒什麼兩樣了。

飛坦繼續問：“你不是說他們害怕龍嗎？怎麼會給我們帶路？”

伊洛絲扭頭看向左邊的人，“欸，你們五區的必修課，不是‘乘僞行詐’嗎？”

俠客輕輕笑了，“阿飛和他不是一個組的啦。”

“飛坦有他的專長。”庫洛洛也揚起唇，好像剛剛的停滞從未存在，“騙人這種事，還是得交給…我們啊。”

伊洛絲不動聲色地轉了回去，沒再說話。

車頭角度變了，光線從側面打進來，顔色已經很濃。車子再次向上爬升，她低頭确認了指南針的方位，單手接住掉下來的衣服，遞還給庫洛洛。

伊洛絲不想錯過沙漠的日落。

因為不具備養龍的客觀條件，芬克斯這時候已經冷靜了，他突然考慮到别的方面，于是問：“我們掏完龍蛋不會被龍追殺嗎？”

“這個就要靈活一點……”

伊洛絲話講多了，有點口幹舌燥。她拿起側邊的水壺，按開瓶蓋。

“嗯？”

眼前這個格外高的沙丘，棱線鋒利，切割出兩個世界。半面反射出一層泛着金屬光澤的赭色，半面光透不過，死寂的暗沉。

她喝了一大口水，才細緻地說了下去，“所以前期考察很重要。實在打不過就算了，我練練再來嘛。”

“撿不了龍蛋也能撿别的。要記得，‘少’是個多音字，又讀‘貴’……”

“找到了！”俠客喜出望外地喊了一聲。

“什麼？在哪……”通訊器傳出的聲音也很激動。

伊洛絲調直了椅背看過去。

俠客的視線鎖定了遙遙的虛影，“右前方，有水源。”

芬克斯卻沒了回應。

正當他奇怪時，突然聽見極重的，“砰”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