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雷山。
“這路可真難走啊,也不知道葉大人他們那邊怎麼樣。”松閑拿着刀走在前面,一邊砍着灌木一邊說道。
“菊石四面環山,尤其以萬雷和驚瀑兩座最為險峻,這一片算是深處,生靈很少,萬物自然生長,沒有約束,難免原始了些。”唐硯初耐心解釋道,“葉大人和大小姐一同搜查,且有無生輔佐,絕對安全。”
“無生?哪個無生?他很厲害嗎?”松閑問道。
“一個很擅長玩毒的家夥,除了厲害,話少,長得帥,倒也沒有别的什麼出衆的地方。”蘭無漾翻了個白眼。
“你又來了。”唐硯初無奈地笑了下。
“本來就是嗎?一想起他就讓人覺得不爽。”
“你覺得不爽,是因為你跟他比試多次都未赢過。”
蘭無漾呼吸的聲音變得沉重起來,氣急敗壞道:“唐硯初,你非要說出來是不是?就因為比試一次都沒赢過,他又長得那麼帥,所以才令人生氣啊!”
“好啦好啦,又沒有說你的不是,你不是每次都赢了我嗎?而且你長得也不差勁呀,前幾天不是還聽到有姑娘誇你來着。”唐硯初笑了笑。
“切。”蘭無漾的臉紅紅的,雖然嘴上不說什麼,語氣卻是實打實的軟了下來。
“你還真是好哄啊。”松閑微微向後傾着身子,笑容裡大有深意。
“你……你瞎說什麼?我這叫大度,是大度!誰要唐硯初哄啊?”蘭無漾頓時炸了,三句話不離“唐硯初”三個字,“别以為我跟他關系很好啊,我快煩死唐硯初了,總是拱火,可誰讓我跟唐硯初是搭檔呢?與其說是他哄我,倒不如說是我慣着他唐硯初。”
“是是是,這麼說也沒毛病。”松閑連連點頭,手上的動作又利落了些。
“當然沒毛病!”蘭無漾緊跟着接了一句。
“好了,從這裡拐進去之後,路就更難走了,别分心。”唐硯初一手拍在一個人的肩膀上,柔聲囑咐道。
“放心,我為你們開路,有什麼危險……”
話還沒說完,松閑便被鶴也拉到了身後。
“你們跟在我後面,注意安全。”鶴也朝前伸出手,一陣強風呼嘯而出,将前面的雜枝盡數清理幹淨。
“我家大人這是嫌棄咱們光唠嗑不幹活呢。”松閑故意開了句玩笑。
“我沒有。”鶴也很認真地回答道。
松閑捂着嘴笑了一聲,其餘兩人也紛紛掩面,肩頭一聳一聳的。
鶴也仍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松閑開口:“我的好大人,我開玩笑呢,你怎麼這麼可愛呀?”
鶴也轉過了身,耳尖微紅,加快了腳下的速度,低聲說了句:“胡鬧。”
松閑笑着說道:“快跟上快跟上,你們兩個,不許笑我家大人了。”
“我們才沒笑,對吧唐硯初?”
“嗯嗯,沒笑。”
大約走了一刻鐘,唐硯初手中的羅盤突然抖動了一下。
“有情況。”唐硯初立刻将羅盤舉高,指針定在了東南方向。
“有妖氣,大家小心。”鶴也将腰間的靈絕抽出,神色凝重起來。
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路,腳下由土路變成了石頭路,且濕滑異常,陰氣森森。
羅盤震動的頻率越來越快,一個看似不起眼的山洞漸漸出現在了衆人眼中。
“這個山洞有古怪。”唐硯初收了羅盤,從蘭無漾的背上拔出長劍。
“好細的劍。”松閑低下頭仔細端詳,又伸出手碰了兩下,問道,“這也是靈器嗎?”
“嗯,是鈴蘭。”為了讓松閑看得更仔細些,唐硯初把劍舉到了他的面前。
“你可别小看鈴蘭,上次比試我不小心被它傷到了,足足過了兩個月才好利索,這幫玩毒的家夥,可都一肚子壞水。”蘭無漾邊說邊瞄了一眼唐硯初,那樣子似乎在說“我等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抱歉抱歉,我也沒想到你會抽筋……”
“唐硯初!你什麼都往外說啊?你你你……你就說前半句不就好了……”蘭無漾捂着臉,嘟嘟囔囔着,“完了,全完了……我的一世英名全毀了……”
“好啦好啦,沒那麼嚴重的。”唐硯初無奈地拍了拍蘭無漾的後背。
“對對對,沒毀沒毀,可高大着呢!”松閑也湊了上去,誇張地提高了音量,“哇,蘭無漾,你這把劍更漂亮,這是什麼靈器?”
蘭無漾低低笑了一聲,緊接着便拔出長劍,得意地介紹道:“我這把是金蓮,絕對的力量型靈器,你看這劍身,看這花紋,看這顔色,有沒有帝王之相?”
“蘭無漾,别瞎說。”唐硯初在蘭無漾的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
“哎呦我……打個比方嘛……”蘭無漾脖子一縮,立刻乖巧地閉上了嘴。
突然,山洞深處傳來了一聲瘆人的低吼聲,天空瞬間暗了下來。
“别玩了,你們幾個。”鶴也微微側頭提醒道。
“是,鶴大人。”
“來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