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臨上樓,“這裡的建築很奇怪,明明朝陽,偏偏沒有一絲光照進來。每個地方都被白布罩得嚴嚴實實,就連照明的工具也隻有油燈。”
宋臨冷冷盯着牆上的油燈,“他們怕光!”
他拿下了那盞燈,湊近鼻子聞,濃郁的惡臭撲鼻而來,白大褂皺着眉道:“是屍油。”
就在這時,學生女發出了一聲急促的叫聲:“你們快看。”
她手指了二樓的樓梯口,在這個轉彎處躺着一具屍體。
四人走進一看,是一具無頭屍。
白大褂蹲下查看:“切口整齊,裡面的血已經被放幹了。”
宋臨上手去搜身,“找找他身上有沒有信封。”
“啊?好的。”學生女的執行力很快,三個人幾乎把這具屍體扒了個精光,紅裙女看了看客廳的挂鐘,提醒他們道:“已經三點了。”
“挖槽!這麼快,不給人活路啊。”
白大褂罵罵咧咧的,忽然,他從屍體背面依稀看見了一點紅。
“等一下,我好像找到了。”
他們給屍體翻了個面,順着白大褂指的地方看去,學生女倒吸一口冷氣:“不是吧。”
手電筒的光照在屍體背面,上面密密麻麻的爬滿了蠕動的白蛆,學生女沒忍住,在樓梯口嘔了幾口酸水,衆人的臉色都沉了下來,宋臨忍者惡心,拔出腰間的短刀,将這些蛆快速劃爛,撥開到一旁。
這才露出縫在屍體背面的紅色信件,紅裙女疑惑:“怎麼感覺,像是故意給我們的提示。”
信是展開的,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清晰的浮現在四人眼前。
宋臨盯着這些字,皺起眉:“你的感覺沒錯,不過我也是第一次當玩家,信封是否會随主人死去而附在其屍體上也沒有依據,隻能說三分真,七分假,走一步看一步。”
紅裙女點了點頭。
信上寫:小姐喜歡白色,最讨厭照太陽。
宋臨看向紅裙女:“去你的房間。”
紅裙女照着記憶,走向二樓走廊深處。
學生女說:“這裡的房間都長得一模一樣,你們是怎麼認出自己的房間的?”
紅裙女道:“我在門上挂了我的項鍊。”
學生女贊歎道:“聰明!”随即她又失落道:“我沒有做記号,肯定找不到房間了。”
宋臨看她一眼。
他清楚的記得三樓隻有兩個房間,其他是雜貨間或是休息室,并且門上全是灰,并沒有住人的迹象。
随後,紅裙女停在一個房間門口,把手上赫然挂着一條珍珠項鍊,“找到了。”
三人進屋,學生女道:“我給你們看着時間。”
宋臨點了點頭,他第一反應拉開窗簾,昏黃的陽光被隔絕在玻璃窗外,宋臨道:“天快黑了。”
紅裙女與白大褂對視一眼,加快速度翻找。
宋臨從屋外拿了幾盞油燈進來,油燈照到牆壁的時候,白牆會迅速變色。正當他凝神去觀察的時候,學生女道:“我好像聽到有人上樓了。”
是管家嗎?
宋臨搖搖頭,擡頭看向天花闆,随着他視線的落下,一張紅色信封飄落下來。
白大褂在旁邊急聲催促:“小哥,怎麼樣了?”
看完信的宋臨心裡閃過一絲疑惑,再看向紅裙女:“你有聽到什麼聲音嗎?”
紅裙女認真道:“我聽到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宋臨點點頭,對着學生女道:“外面走過來的是誰?”
學生女強忍恐懼偷偷看了一眼,一條沒有頭的影子距離她越來越近,她吓得全身僵硬,上下牙齒打着磕碰道:“是剛剛那具屍體,他過來了。”
“救救我,我動不了了,我現在動不了了。”
白大褂咬咬牙,剛跨出一步,手臂就被拽住,他回頭一看,宋臨陰着一張臉也不說話,學生女看到這一幕吓得掉下眼淚;“白色,怎麼了?救救我啊,我不想死。”
無頭影子連上了學生的影子,一股詭異力量撕扯她的身體,骨骼咔咔折斷的聲音猶如一道驚雷一般落在三人耳邊。
白大褂隻覺渾身冒着寒氣,他艱難開口道:“為什麼?為什麼要拉住我?”
宋臨看着窗外:“因為她早就不是人了。”
紅裙女驚訝道:“什麼?”
宋臨晃了晃手中信,遞給他們看:“信上說,小姐不喜歡自己的樣子,隻有穿上漂亮的人皮才願意照鏡子。”
兩人圍在一起,信上的确如宋臨所說的那樣。
他又補充道:“小姐被光照到之後化成一道黑煙,我以為她是逃掉了,現在看來應該是鑽到粉色的身體裡去了。”
衆人看到學生女的手腳被一個黑色影子折斷,柔若無骨的垂在身體兩側,她張着嘴巴,求救的眼神看向宋臨。
宋臨打着手電筒照在她身上,黑色影子尖叫一聲,學生女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白大褂看着宋臨:“現在怎麼樣了。”
門口安靜了一會兒,紅裙女看着窗戶,提醒道:“天黑了。”
宋臨打着手電筒走到門口,學生女已經沒有氣息,睜着一雙流淚的眼盯着天花闆。
他翻過學生女的身體,背後是一張被撕開的皮,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她的身體鑽出來的一樣。紅裙女保持了一定距離,她遙遙問:“怎麼樣了?”
“小姐跑了。”
白大褂松了口氣,剛要靠近,走廊上的油燈忽然全亮,光芒比之前更盛。
管家穿着一身純白考究的西裝拄着拐杖站在油燈下,臉上帶着一張詭異的笑容,宋臨站在門口靜靜的看着他,忽的,油燈滅了。
幾個呼吸間,宋臨感覺到一股陰冷的氣息離自己越來越近,他摸出腰間那把短刀,站回屋内,喊着:“管家,小姐去哪了?”
他觸發了管家的殺人規律,但是管家能不能走進屋内殺死他呢?
黑暗中,一把雪白短刀的光芒一閃,宋臨捅出去的手感很奇妙,不是捅進□□,更像是一張紙,宋臨紅着眼,又是瘋狂的砍了四五刀,刀捅進身體的聲響不是作僞,紅裙女閉着眼,蹲在地上死死捂住嘴巴,像是等待最後的判決。
與此同時,樓下傳來一道憤怒的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