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臨猛地想起謹言身上的忌諱,又回答:“死傷的弟子太多,掌門有些傷心,并沒有事。”
謹言問:“是我做了太多錯事,還傷了掌門,你就不要瞞我了,掌門到底怎麼樣了?”
一瞬間,所有人的動作整齊靜止。
剛剛還吵吵鬧鬧的學堂瞬間寂靜下來。
謹言問:“不要瞞我了,掌門怎麼樣了?”他的聲音越發輕柔,帶有一種蠱惑的意思。
所有人的目光整齊看向宋臨,甚至有道士爬在地上,死死盯着宋臨的眼睛。
宋臨被這樣的視線頓時吓出一身冷汗,他回答道:“掌門并無大礙。”
謹言忽然癡笑,他笑的癫狂笑的悲傷。
周圍的道士圍了上來,宋臨大感不妙,拉着玄清拔腿就跑。
倒是謹言,被人群包圍之後沒有任何動作,隻是木然的坐在原地。
他淡淡笑道:“火起!”
引火燒身符點燃,周圍的道士動作靜止,給宋臨争取了逃跑的時間。
宋臨跑到掌門門口,這裡還有陽光。
他喘着粗氣,問小道童:“附身謹言的鬼是什麼?”
小道童道:“是一隻發鬼,利用頭發殺人。對他三個問題感到不耐或者拒絕回答的人就會死。掌門當時要鎮壓他,卻被逃脫附身在謹言身上,他與謹言的命脈相連,若是強行驅鬼恐怕會傷及謹言的性命,所以掌門令其削發,道号謹言。希望他身上的厲鬼不要作祟,謹言師兄也曾立誓,一旦厲鬼作祟害人,他就算拼了性命也要和他同歸于盡。”
“可現在謹言沒有這麼做。”
玄清悲傷的看着宋臨:“不……是謹言師兄知道他是鎮壓厲鬼的最後一把鑰匙,一旦他死了,厲鬼便完全掌控了他的身體,到那是驅鬼的符紙也會失效,再想鎮壓恐怕會……所以,他必須撐到掌門出關,隻有掌門才能親手鎮壓。”
宋臨問:“這個鬼有生平資料嗎?”
“在藏書房,那裡記載了掌門鎮壓厲鬼的全過程。”
“走,去藏書房。”
玄清搖搖頭:“今天去不了了。”
他指了指天空。
剛剛還晴空萬裡的藍天,瞬間烏雲密布,黑壓壓的有種風雨欲來的架勢。
宋臨皺眉,黑暗總給他帶來不好的預感。
忽然,玄清拽着宋臨跑向附近宿舍,他們爬上通鋪。
宋臨剛想說話,就被玄清捂住了嘴。
仔細聽,外面似乎有女人在哀哀的唱曲,婉轉,幽怨。
宋臨聽的頭皮發麻,這全是男人的道觀哪來的女人。
玄清閉上眼,順手也捂住宋臨的眼睛。
兩人用被子包的嚴嚴實實的,再聽床底,有什麼窸窸窣窣的聲音,一隻慘白的手一直敲着床闆,三長一短,宋臨不敢有動作,他死死攥着引火燒身符。
床闆下的鬼按照規律一直敲擊床闆,宋臨忍不住想,它不會打算是敲碎床闆吧。
玄清猛地睜開眼,大喝一聲:“孽畜,你敢。”
宋臨身體就像被連了一條線,另一頭被厲鬼抓着,他彷佛能看見一根慘白的手指輕輕一拉。
他的身體頓時失重,沉到黑暗深處。
宋臨攥着引火燒身符,低聲說道:“男人是不能說不行的生物啊!”
火起。
陽火燃起。
時間彷佛靜止了一般,宋臨掙紮着睜開眼,他依舊躺在床上,隻是床闆不知何時翻了個面。
一隻穿着紅衣,臉色發青的鬼貼在他臉上,怨毒的眼睛幾乎要覆蓋他的眼鏡,兩人直直對視。
完了!被鬼貼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