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罵道:“年紀挺大,腦子挺壞,怪不得被人割了。”
“你有事為什麼不和我商量,你要是死了這裡可就隻有我一個活人了。”
宋臨:“還有一群新來的玩家,我要是死了,你可以去找他們。”
看玄清生氣的模樣,宋臨疑惑:“他們死了?”
玄清扭過臉,氣鼓鼓道:“人比你聰明,不會主動找死。”
宋臨的脖子勒出一圈紅腫,其實他的脖子已經徹底斷了,憑借鬼手支撐才不至于掉下腦袋。
他痛的摸上脖子:“如果不是我的腦袋早就斷了,憑剛剛的鬼打牆我已經死了。”
還是有些後怕,剛剛幻覺逼真,使人不自覺沉浸其中,連死也是自然而然的發生,根本無法察覺。
玄清手裡捏着一張驅鬼符,宋臨道:“我有東西落在後廚了,得進去拿。”
玄清無語:“你快點,我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回來。”
宋臨笑了笑:“很快。”
他剛剛在地上撿回了他的手電筒,打開手電筒,光亮充足,沒有異常。
宋臨松了口氣,迅速進後廚撿回了自己的小包。
裡面可是他流落副本裡所有積攢的家當。
兩個人走出食堂,向宿舍方向走去,玄清好奇問道:“你在養小鬼嗎?”
“算是吧,這是我在外面撿回來的,得保護一下我的腦袋。”
他們跑回宿舍,發現已經有人進來搜過了房間。
看着一團淩亂的宿舍,玄清道:“是那群玩家。”
道士全都是死人,一入夜就是一副死人樣,一群人所在學堂不知道在幹什麼。但是搜房間這種通人性的事情,那群死人做不了,隻要新來的玩家會這麼做。
宋臨想了想道:“如果是謹言呢?那群玩家不可能把這麼大一個宿舍全翻了,而且我們特意搬到離他們最遠的宿舍,就這麼巧,一下就被選到?要說不是特意來搜的,就隻能說他們運氣實在逆天。”
兩人四目相對,宋臨道:“換個房間?”
玄清道:“我知道一個地方,我們去那裡吧。”
兩人趁着夜色躲到一個小木屋。
牌匾上已經被一層厚厚的灰給糊住,宋臨依稀能看出上面寫的:“藏書房。”
宋臨問:“這個地方你們不打掃嗎?”
這很奇怪,真武觀的道士十分勤快,至少目之所及的地方都是幹淨明亮,平常道士空閑之餘都會打掃房間,甚少有如此積灰嚴重的地方,尤其這個地方還是藏書房。
玄清目光幽深,聽完宋臨的問題,他淡淡道:“因為這裡關押了一隻鬼,掌門便下令絕不可靠近。”
“那我們……”
玄清掃了他一眼道:“不用擔心,關押在這裡的鬼你也見過了,就是食堂那隻。”
玄清深吸一口氣,這一路上他一直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可當真面對上了,他也不免想到掌門。
那明明是掌門親自下的禁咒,居然也被逃脫。白雲觀的觀主死了,掌門是否平安無事?
他猶豫了一會兒,宋臨瞧見便主動伸手推開了門。
幸好,門沒鎖。
宋臨說了一句:“打擾了!”便主動進門。
玄清臉帶悲傷,動作也比平常慢上一些,而這些不起眼的變化也被宋臨看在眼裡。
宋臨打開手電筒,這個屋子因為常年無人打理,灰塵遍布,蜘蛛絲到處都是。
一張書桌,一排書架,幾張木凳便是這個藏書房的全貌了。
玄清從書架邊的一個角落拿出一根蠟燭,打火機一點,就有數隻蜘蛛齊刷刷的跑出去。
宋臨看了看書架上的編号:“頭發鬼、戲服鬼、斷頭鬼、豔鬼……”種種。
看來這是真武觀記錄厲鬼的地方。
玄清沉默的從最後一層抽出一本名為真武觀弟子觀察記錄。
他翻開謹言那一頁。
玄清臉色一白:“撕了?”
宋臨看了一眼:“看來有人早我們一步。”
這下徹底排除了玩家,隻有熟悉這裡的人才能這麼快又準确的找到關鍵。
宋臨找了把掃把,簡單掃了個地,脫下外袍鋪在地上,打了個哈欠道:“好了,别糾結了,先睡吧。”
玄清倒是被整的心神不甯:“師兄是不是還有意識。”
宋臨道:“要是有意識就會來找我們而不是擅自帶走線索。”
“你先睡,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這副躺平鹹魚的态度讓玄清氣不打一處來,“你怎麼這麼淡定啊,剛剛你差點死了,現在線索又沒了,你還睡得着?”
宋臨擺擺手:“那我也沒辦法,總不能不睡覺,現在去找他拼命吧。有什麼是明天再說吧,天大地大,吃飯睡覺最大。不睡覺我白天就會犯困,行動會遲緩,腦袋會轉不過彎。不睡覺的壞處甚至比這個線索還大,所以我現在請求玄清小道友,我們先睡覺吧!”
鬼手也閉上了眼睛,它似乎長大了一些,之前能包住宋臨的後頸,現在手掌并攏,還能勉強碰到指尖。
之前被唱戲鬼帶走,它似乎升級了。
玄清氣鼓鼓的躺在宋臨打掃好的地方,他本來心事重重,睜了一個小時的眼睛。聽着宋臨平穩的呼吸聲,他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