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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玄清這一覺睡得很沉,大概是昨夜太累了。宋臨去食堂打了兩碗白粥加一疊鹹菜放在桌上,留下一張紙條就去食堂看看那群玩家。
他給自己找了件新的道袍穿上,等到了食堂,那群玩家果然如玄清說的那樣,分為三個團體各自坐在角落。
宋臨剛一進門就有數道視線落在身上,他面色如常的和打飯的師兄打了招呼。
“師兄,今天早課還是你來嗎?”
那師兄笑着說:“掌門說了,最近早課都是謹言主持。”
宋臨點了點頭,轉頭朝玩家的方向走過去。
剛走進幾步便被喝止:“師兄是有什麼事嗎?”
宋臨摸摸後腦勺,憨厚笑道:“聽掌門說你們是白雲觀的高徒,特地來觀裡捉鬼的,所以……”
周圍的玩家都看了過來,宋臨道:“所以我想學習一下白雲觀的捉鬼手段。”
領頭的是一個刀疤臉,高高壯壯,穿着青藍色的道袍看上去不像道士,倒像個混子。
這混不吝的直接道:“不教不教,滾一邊去。”
“诶,你怎麼說話的?再說一遍試試。”那個打飯的道士一扔飯勺,脫了圍裙就往刀疤臉走來。
“1号,别以為你是白雲觀的弟子就能給我們耍橫,我告訴你,在真武觀,沒人可以欺負我師弟。”
刀疤臉眉毛一皺,手上筷子砸在桌上,發出的聲響引起了食堂所有人的注意,他起身,氣勢洶洶道:“怎麼?”
宋臨有些無語,這人居然是個沒腦子的。
道士正要發作,有一位笑眯眯的玩家起身解圍道:“不好意思,我們這位刀疤哥打小腦子就不好使,是個空有力氣沒有腦子,還請道友别放心上。”
他又對宋臨道:“剛剛他冒犯了道友,我代他向你道歉。”
宋臨擺擺手:“不用不用,是我唐突了。”
旁邊的道士還是氣鼓鼓的,宋臨安撫了拍拍他肩膀,這才不情不願的走了。
在他走後,刀疤立刻對着笑眯眯的男人獰笑道:“罵我?”
這男人還是笑眯眯道:“沒有噢,隻是陳述事實而已。”
他見宋臨還站在原地沒有走,轉頭詢問:“這位道友,還有什麼事嗎?”
宋臨道:“白雲觀的觀主真的死了嗎?”
刀疤臉道:“大家都說死了。”
宋臨哦了一聲,再打了一碗粥端走了。
在他走以後,笑眯眯的男人睜開眼睛,晦暗的視線落在他的背影:“這個人有問題。”
其他玩家紛紛圍了過來:“這個道士很奇怪,我們來這裡這麼久根本沒人搭理,隻有他主動來問。”
“是啊,就算是其他副本,除卻任務必須的溝通,還從來沒有NPC主動來找上門的。”
有兩個看上去像是大學生的玩家被半哄騙半威脅的主動攬下跟蹤宋臨的行動。
宋臨故意走到宿舍,進去之後,就看到這兩個玩家做了記号,走了一個人回去報告了。
“看樣子,昨天來宿舍的不是玩家。那就是謹言了,還是有其他清醒的NPC沒有死亡呢?”
宋臨晃晃腦袋,決定繼續引玩家上鈎。
鑒于上個副本的經曆,主動暴露自己玩家身份純屬有害無利,還會害死無關人員,就這麼引導玩家找線索,跟在他們後面鎮壓厲鬼即可。
等了一會兒,隻有刀疤臉和笑眯眯的男人跟來了,另外一個小團體沒有過來。
宋臨關上窗,從衣櫃裡随便拿了一件道袍,便開始醞釀眼淚,不出三分鐘,豆大的眼淚珠子便流了下來。
宋臨哽咽道:“掌門,是我沒用,是我沒有看好它。現在它跑出為非作歹,道觀裡的師兄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我真的沒有辦法了。”
“掌門,是弟子的錯,弟子願意付出任何代價,隻要能鎮壓它,請掌門指點迷津,救救弟子吧!”
宋臨抱着道袍痛哭,他剛剛說的話被一字不落的進了門外玩家的耳朵。
刀疤臉準備破門而入,笑眯眯的男人攔住了他,抓着他離開了宿舍。
等走到一條幽靜的小道,刀疤不耐道:“2号,你想幹嘛?”
“你不能抓他,你抓了他,任務誰來做?”
刀疤臉道:“你的意思是?”
2号道:“這個副本也不過是學會畫符鎮壓厲鬼而已,可昨晚那隻鬼你也看到了,七天後,我們要是沒有人能鎮壓它,它就要殺我們了。”
“昨晚我們已經試過它的水平,能力很強,至少我們幾個人聯手也殺不了它,反而,它的規則太過霸道,任何對它出手的人都是敵人,可以無限制的驅火。”
刀疤臉皺眉:“然後呢?”
這不是廢話嗎?
2号道:“這個小道士肯定是副本裡重要的NPC,他會主動來問鎮壓的方法,還被這裡的NPC這麼護着,話裡話外一直提這個道觀的掌門。我想,是不是可以利用他去對付學堂裡的秃子。”
刀疤臉瞪大眼睛:“怎麼可能?”
2号道:“怎麼不可能,他一個NPC不是求掌門指點迷津嗎?我們寫封信給他,讓他去找秃子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