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音華似有些走神,見他看過來,也沒有收回目光。
“音華。”郭曼如叫他。
姚音華眨了下眼睛,回了神,“嗯?”
“下周還要唱歌,少喝點酒。”
姚音華收回目光,“嗯。”
白鳳林回來了,“音華平時喝酒嗎?”
“喝得少。陪您喝點沒事。”
“今兒喝得不少了,我不喝了,你也别喝了。”
郭曼如給白鳳林盛湯。
酒足飯飽,賓主盡歡。
幾人從包間出來,有人認出了姚音華。兩個女人舉着手機上前,想要合影。
郭曼如上前攔下他們的手機,“抱歉,我們今天不方便合影。”
華成岚上前一步,擋住姚音華,左手拉着他,快步走出來。
他們在步梯轉角處,突然黑了燈,華成岚似聽到一聲“成逸”。燈光馬上恢複,他回頭時,姚音華什麼也沒說。
到大廳門口,姚音華脫開了華成岚的手,“我送白老師回家。”
兩輛車一前一後駛離飯店,在第一個紅綠燈處,姚音華的車并行到了華成岚的車左側。華成岚一側頭,看到了他的車。
姚音華的保姆車貼了膜,從外面什麼也看不到。
“他下期唱什麼,定了嗎?”
郭曼如打開一瓶水遞給華成岚,“定了。洪川很肯定。這周他不回北京,讓我們下次提前一天去,他再聽聽。”
“嗯。”華成岚喝了口水。
“洪川對這次姚音華的第二名,并不滿意。”
“他覺得應該得第一?”
“嗯。”郭曼如想起了姚音華彩排時的場景,他和洪川在舞台上聊天,“洪川很喜歡他。”
華成岚看向左側的車,左轉綠燈,姚音華的車先走了。
左轉綠燈後十幾秒鐘,直行綠燈,華成岚的車動了。
郭曼如收了後排座中間的扶手,她靠到華成岚肩上,抱着他的右臂,握着他的右手。
車廂内隻有路燈閃進來的光,眼前光影錯落,如同一部電影在5倍速播放。華成岚想起,剛剛在步梯的轉角處,黑暗中的那一聲“成逸”。
說好的提起一天去就行,第二天洪川便改了主意。
他直接給郭曼如打電話,讓他們立刻去長沙,他要改姚音華的唱法。
若是别人,郭曼如恐怕要急眼了。對洪川,她不能。
她壓着火氣,給姚音華打電話。打完了她才想起來,這次受傷複工後,姚音華添了新毛病——不接電話。誰的電話也不接。
她打給田牧飛,田牧飛電話沒挂斷,拿着手機上樓,姚音華直接用田牧飛的手機通了電話。
于是,果冉和田牧飛陪着姚音華,在當晚落地長沙。
郭曼如已經排了其它工作,去不了。
當華成岚得知這件事時,想起了郭曼如說得“洪川對姚音華得第二名,并不滿意。”“洪川很喜歡他。”
洪川沒騙人,他确實是改主意了。
之前,他讓姚音華按照《十年之間》那種方式唱《鴛鴦戲》,以流行唱法為主,個别地方采用一種戲腔。
等《十年之間》賽完,洪川突然有了靈感,他覺得他對姚音華的開發還不夠。
洪川準備好譜子,等姚音華。
雷子和他聊天,“川哥,你紅了。”
洪川冷笑一下。
“你知道你的微博這三天漲了多少粉絲嗎?”
“原來有多少我都不知道。”
“從4601三天漲到了19.6萬,留言區貼了好多你和姚音華同框的照片。”
姚音華的現場視頻洪川看了好幾遍,聽了好幾遍,當然知道那些鏡頭。
“哥,做了這麼多年幕後英雄,現在被姚音華帶上熱搜的感覺怎麼樣?”
洪川似沒聽到。
“哥,要不你借此出道吧。自己寫詞自己編曲自己唱。”
“滾。”
雷子嘿嘿笑着,“現在抖音裡,你和姚音華共同表演的那段,轉發量很高。”
“他是發揮型的,有沒有觀衆對他很重要。”
“那天節目導演也驚着了。”雷子關了手機,“姚音華的第一期,起點這麼高。後面還有兩期,尤其是最後那場總決賽,唱什麼?”
“我心裡有數。”
姚音華準時來了,這次雷子見到了他的助理,還有那個說是司機怎麼看都是保镖的酷哥。在北京的時候,姚音華連着來工作七八天,雷子沒聽到這個酷哥說一個字。
果冉和洪川、雷子打招呼,然後便和田牧飛在會客廳等着。
雷子陪姚音華到練歌房,“你的保镖好酷。”
姚音華笑笑,“他不愛說話。”
洪川把《鴛鴦戲》的譜子放在姚音華面前,“一首歌,你能換幾種唱腔?”
“這首歌,四種。”但洪川不提,姚音華不會那樣唱。
雷子聽到了,默默轉過了身,搓了搓腦門。心想,其實川哥心裡也沒數。
洪川笑了,就像賭赢了般的笑。他擡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來吧,讓我見識見識你的四種唱腔。”
洪川戴上耳機,閉上眼睛,專注于耳朵裡的歌聲。
雷子也戴着耳機,他看着裡面的姚音華還是那麼随随便便地唱,耳機裡的唱腔換來換去。他見着他老闆閉着眼,用手指給姚音華算唱腔。
歌曲結束,他見老闆曲着四根手指。他已經聽亂了。
洪川讓姚音華休息片刻,再來一遍。
雷子問道:“他都什麼唱腔?”
洪川看着裡面的姚音華,“青衣、花旦、小生、流行唱法。”
青衣?雷子心想,哪句是青衣?和花旦不一樣嗎?
洪川有些哭笑不得,合着上期那豔驚四座的兩種唱腔,還算是姚音華的保守發揮。而且,如果不是他單刀直入地問,姚音華并不想說,他隻想唱着玩。
他想起剛才姚音華的回答“這首歌,四種。”意思就是,他還能唱别的唱腔,隻是這首歌用不上。
姚音華是什麼人呢。
剛才雷子問他,總決賽姚音華唱什麼。他現在也想問,總決賽唱什麼才配得上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