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無奈晃了晃腦袋：“啊啊啊！可是她們太過分了，還說我們一班是一幫隻會學習的書呆子，我們随便拎出去一個都是集美貌與智慧并存的美少女美少年吧？你就看呂悅，鈴铛，還有顧聲和李乘歌，哪個不是一班的門面……呀……”

呂悅在餘笙的腦門上拍了一下，提高聲調道：“什麼門面不門面的？别陷入這種無聊的自證。”

“是啊，這種較量毫無意義，不必放在心上。”葉懸鈴拿着紙抽走了過來，“如果一定要選出一個人來代表一班的話，我想，是每一個人。”

“說得好！”肖揚重重拍掌，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剛剛你們讨論的話題偏向女生，我也不知道該不該出口安慰，但現在不一樣了，我也就不扭捏了，我要說的就是，女孩子都是天使啊，美得百花齊放才對，所以不要因為她人無關痛癢的話語影響情緒，你們做自己就好。”

“謝謝班長。”餘笙和王梓涵異口同聲道。

“不愧是班長。”喬以甯豎起大拇指。

“支持班長！”夏天舉手道，“反對校園裡的貼标簽行為！”

“支持！”于海銘喊道，又疑惑地摸了摸下巴，“這是不是就是那個什麼……什麼雌競？”

“你還知道這個呢？”肖揚笑着怼了下于海銘的腰。

“哎呦癢癢！”于海銘條件反射地躲了一下，“那當然知道了，不過好像沒有‘雄競’這個詞呢？什麼時候咱們男生也卷一卷？”

“你是真不盼這世界一點好啊。”呂悅無奈笑道。

“幫你們分擔點嘛。”于海銘嘿嘿一笑，“要真有雄競的話，咱們班最讓人眼紅的肯定的李乘歌了。”

李乘歌拿起數學書蓋在臉上，道：“别看我，我可沒那麼多閑心思。”

“知道知道，畢竟是咱班的畢達哥拉斯嘛。”

“要死啊你。”李乘歌把書砸了過去。

于海銘早有防備，兩手一拍将書接住，神氣道：“看到了嗎？這就是我跟畢達哥拉斯的默契。”

李乘歌笑着擡起腿，于海銘果然吓得向後竄去，給大家都逗樂了。

陳三願低着頭笑，又看向餘笙，眉眼間有些猶豫。

隻有肖揚知道，陳三願去超市買了兩包大白兔奶糖，本想一回來就分給大家吃，可出現這麼一個插曲，他就不确定要不要去打擾女孩子了。

“陳三願。”肖揚走到陳三願身後，俯身低聲道，“吃甜的能讓人心情變好，餘笙她們肯定很開心的。”

陳三願藏在桌堂裡的手将包裝袋捏出聲響，他看向肖揚，後者點了點頭。

陳三願把大白兔奶糖撕開，拿出一個放在筆袋裡，朝餘笙走了過去。

“啊……”

“陳三願說請大家吃糖！”肖揚喊道。

“哇，謝謝你！陳三願，沒有什麼能比這個更讓我開心的了！”餘笙的情緒總是不留餘力地展現出來。

“謝謝，陳三願。”

“謝啦。”

“謝了，陳三願。”

“謝謝！”

……

班級一共四十二個人，分出去四十顆糖後，上課鈴正好打響。

陳三願快步跑回座位，把之前拿出來的那顆大白兔奶糖遞到李乘歌面前。

[祖宗，這是第一顆拿出來的，給你吃。]

李乘歌看着奶糖，還未回過神。

剛剛肖揚喊那一嗓子，他感覺體内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被奪走了。

目光順着陳三願襯衫上的條紋上移，李乘歌與陳三願對視。

“我很在乎這個嗎？”

“哐啷”一聲，李乘歌猛地轉身看向窗外，他腳尖快速點地，右手握拳，狠狠壓在嘴巴上。

他今天是怎麼了？怎麼又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他爸的。

窗戶上現出另一張臉，與此同時，大白兔奶糖被推了過來。

陳三願對着窗戶比劃着。

[在乎。]

李乘歌的眼睛倏地瞪大。

他的心髒，跳空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