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允帶着陳三願在商場裡面溜達,給他講了很多李乘歌以前的事,不過并沒有提到蔔沉星。
在解憂雜貨鋪,謝允給陳三願買了一根法棍玩偶,它有手有腳有眼睛,最重要的是,和陳三願長得神似。
路過書店,他們也進去逛了逛,謝允能看出陳三願很喜歡,可給他買什麼都不要,兩人就坐在裡面看了半小時的書。
溜達到服裝店,謝允說什麼也要進去看看,結果試了半天後,卻是給陳三願買了兩件短袖,理由是夏天的衣服要勤換洗,多買幾件短袖總沒錯。
陳三願自是不好意思接受,可有新衣服穿誰不高興?所以,這一路上都笑得争奇鬥豔的,若是把他丢在花圃中,定能引起一陣蜂狂蝶亂。
“笑成這樣,遇到什麼喜事了?”李乘歌打量了二人一眼,“喲,沒白出來一趟啊。”
“啊……”陳三願想把盲盒給李乘歌,可盲盒在謝允手裡拿着,就暫時放棄了。
“随便買了點,開心嘛。”謝允道。
“你有什麼可開心的?”
謝允被噎了一下,小聲嘀咕道:“那也沒什麼不開心的嘛……”
“你說什麼?”李乘歌的目光殺向謝允。
“我說……我說巴儲去哪兒了怎麼沒看到他……”謝允立刻張望起來。
李乘歌往旁邊揚了下腦袋,道:“在按摩椅上躺着呢。”
“哦,哈哈,那我們就體諒一下老人家吧。李爺,你怎麼不按摩按摩?”
“我可坐不慣這個。”李乘歌看了眼手機,“差不多時間了吧?胖子,你去看一下,巴儲是不是被按死了。”
謝允憋着笑:“我去看。”
休息的地點,就選在了巴儲之前提到的那家咖啡館。
“真不錯啊,這環境可真好。”謝允贊歎道。
李乘歌喝了口咖啡,眉頭緊皺,猶豫再三,抓了兩粒爆米花塞進嘴裡。
“是不錯,要環境有環境,要味道有環境。”
巴儲一愣,将送到嘴邊的咖啡放了下去。
“祖宗,這咖啡味道不行啊?”
李乘歌笑笑:“你提議的地方,你自然喜歡。”
巴儲連忙站起道:“我再去給您買一杯。”
“行啦,消停坐着吧。”李乘歌攏了下頭發,單手支着下巴刷起手機,“至少這店裡的空調還挺舒服的。”
“好嘞好嘞。”
陳三願又開始吃上了。
“三願啊,今天玩得開不開心?”巴儲問道。
“嗯嗯!”
[謝哥帶我去了好多有意思的地方,我們還看了書,還有這個,謝哥說和我長得很像。]
陳三願把法棍拿給巴儲看,後者眼睛倏地亮起來了。
“倒真是像。”巴儲接過法棍,捏了兩下,“還挺軟乎。”
“是吧?給他睡覺抱着嘛。”謝允笑了笑。
“你當三願是三歲小孩啊?”巴儲把法棍還了回去。
“他和咱們比起來不就是個小孩兒嗎?”
巴儲略作思考:“說的也是。”
李乘歌聽此,笑了一聲,他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别說陳三願現在十七,就是三十四也和他差了幾千歲,叫祖宗那不是理所應當的嘛?
陳三願彎腰把盲盒抽了出來,推到李乘歌面前。
“嗯?”李乘歌看向陳三願。
[抽到了喜歡的盲盒,是桃花……嗯……桃花仙子?想送給你。]
“對啊,李爺,陳三願說抽到了桃花花神,想着你喜歡,要送給你呢。”謝允激動道,“他這手氣太好了,說抽桃花就抽桃花。”
李乘歌嘴角微揚,又很快壓了下去。
“我能看懂。”
李乘歌把盲盒拆開,沒有親自挑選的糾結感,也沒有未知結果的緊張感,可當花神暴露在視線中的那一刹那,他發自内心地笑了一下。
他很喜歡。
“一般,勉強留下吧。”李乘歌摸了下背景闆上的桃花,又裝了回去。
“啊……”陳三願高興地喊了一聲。
李乘歌繼續刷着手機,可心裡卻想着别的事。
陳三願……真奇怪啊。
倘若他有一條尾巴,此刻肯定晃出重影了。
這樣想着,李乘歌不禁在腦海中勾勒出陳三願長尾巴的樣子,不過很快,他就變成了陳醋。
李乘歌的心情頓時低落。
陳醋和方糖是蔔沉星買回來的,他們一人取了一個名字,本以為這樣的生活會持續到高中畢業,卻沒想到……
“回去吧,累了。”李乘歌站起來就往外走。
“李爺!”
謝允還沒反應過來,陳三願就已經拎着大包小裹跟了上去。
“巴儲,你記得付錢啊,我先去了。”謝允道。
“你去開車!”巴儲把鑰匙丢了過去。
“我……”謝允跑了兩步又折返回來,“我不會啊。”
巴儲撫額歎息:“我讓你先把車啟動,總不能讓祖……站着等吧?”
“哦對對對,我去了。”
四人火急火燎回了家。
陳三願把新衣服洗了一下,晾好後又把作業拿了出來。
“太自覺了,我要是有這樣的孩子得省心死。”謝允躺在沙發上,抱着陳三願的法棍看着電視。
“你是非死不可嗎?”巴儲笑道。
“懶得和你扯皮。”謝允窩了下身子。
“還懶得跟我扯皮?”巴儲拿起遙控器将聲音又調小了兩格,“你在這兒看電視都影響到我們三願寫作業了。”
“還小聲啊?我這都聽不到了,看啞劇?”謝允坐了起來。
“啞劇怎麼了?你歧視啞劇啊?”
“你……”謝允白了巴儲一眼,“更年期。”
“你說什麼?謝允?你……”
“吵什麼吵?”
李乘歌沖完澡出來,腦袋上蓋着一條毛巾。
“有本事打一架,我來當裁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