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順手理了理他亂糟糟的頭發,給洛白遞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和尚。”他對着手機輕啟薄唇,低頭用剛吸過煙的嘴巴去親洛白,被懷裡的人皺着鼻子,嫌棄地一巴掌給拍開。
陸隽鴻不疑有他,寺廟本就和尚最多,秦野這種看上去有種不着調的兇巴巴,明顯不信佛的人杵在寺廟的角落裡,被路過的僧侶問兩句也不奇怪。
陸隽鴻不厭其煩地又交待兩句,讓他看好洛白,直接挂了電話。
電話一挂,洛白頓時氣焰嚣張起來,揪住秦野的耳朵算賬:“說誰是和尚呢?”
秦野故意把洛白炸毛的頭發揉得更亂,笑意止不住地從嘴角泛開。
陸隽鴻能看到洛白這副神情嗎?洛白面對陸隽鴻時,哪次不是手足無措,小心翼翼的模樣,還得是在自己面前,他才能如此的嬌俏可愛。
秦野疼的嗷嗷直叫,舉手讨饒,伏在洛白耳朵邊故意大聲喘息:“啊,疼~我我我……我是和尚。”
他托着洛白的屁股将他抱起來,把人壓在樹上,勾着洛白的下巴和他親吻。
秦野吻他的耳根,呼吸一下下加重,聲音溫柔的很:“我是和尚,你是專門勾引我的妖精。”
洛白臉頰越發紅了,再親下去,他信息素又該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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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腿軟綿綿的如同踩在棉花上,洛白腳尖一觸地,差點兒摔倒,秦野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的腰,兩人依偎着往門口走去。
洛白拉開一條縫隙,從門内小心翼翼地看外面,見門口劇組的工作人員都恢複了正常,正在清點人數準備從這奇怪的地方撤退,他便拉着秦野悄無聲息地加入人群。
秦野依舊默默地站到離洛白兩三米遠的角落,兇狠如孤狼的雙眸牢牢地鎖住洛白的身影。
盛衍恹恹不樂地陪在導演身邊說話,見洛白一出現,他眼睛一亮,條件反射地咧開兩排整整齊齊的大白牙。
他朝洛白招手,洛白卻踩着虛浮的腳步往反方向走去,裝作沒看見地挪開目光。
盛衍不悅地眯眼,捕捉到一條信息:洛白現在不想和他說話。
不想見他,他還偏要去洛白眼前晃悠,晃悠的他煩,逼得他主動和自己說話才罷休。
他舉手投足盡顯優雅,邁着模特步靠近洛白,仿佛一個小時前狼狽地快要就地吃掉洛白的人不是他。
“完事了?”盛衍意有所指地往他領口内的肌膚看去,可惜被遮的嚴嚴實實的,什麼都看不到。
洛白嘴皮子動了動,罵罵咧咧的話忍了再忍,才沒說出口,盡管盛衍救了他,但洛白聽着他揶揄的話,看着他臉上燦爛的笑容,隻覺得他是在貓哭耗子假慈悲。
他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擠出一絲敷衍的笑:“托您的福,過的挺愉快。”
盛衍握緊拳頭,擡眼看向不遠處的秦野,他的視線灼熱且不爽,那一瞬間眉眼裡洩露出一種狂暴的欲望:“就和他?”
關你屁事。洛白内心嘀咕。
他低着頭,明顯不想理睬自己,盛衍盯着洛白的發頂,惱怒緊繃的聲線吐出毫不客氣的話:“他和我,哪個伺候的你更舒服?”
他鉗制住洛白的肩膀,彎下腰作勢要去咬他的唇,挑釁的眼神卻越過洛白落在秦野身上。盛衍的手抱住洛白,在他身後對秦野無聲地豎了個中指。
意料之中,那個無動于衷的人影突然沖了過來,狠狠地給了盛衍一拳。
怒火混雜着嫉妒使盛衍的神情扭曲,他憤力将秦野甩到地上,龇牙咧嘴地坐在他腰上,同樣舉起拳頭和他對打,很快就又被秦野的雙腿反剪住,一個空翻将他反壓在下。
不一會兒,秦野已經将盛衍的腦袋摁在寺廟的闆磚上暴揍,盛衍活像個毫無反抗之力的木偶,隻知道睜着眼睛望着天空挨打,無助地蜷縮起身軀,護住了頭。
洛白沒看過秦野打架,陸隽鴻說他是雇傭兵出身,可他潛意識裡還當秦野是他在植物星球溫文爾雅的學長,可他的學長是不會這樣舉着拳頭化身成要吃人的猛獸的。
秦野帶着瘋狂的狠勁,眼睛瞪得堪比要吃人,他咬緊牙床,沖着盛衍最痛的地方打,不一會兒便見了血,肉.體和骨頭撞擊的聲音在空氣裡沉悶響起。
秦野拳頭上的皮膚繃得很緊很緊,洛白的心也拔涼拔涼的。
上一秒親昵地吻自己的那個男人,現在竟然面無表情地在殺人。洛白覺得自己錯了,錯的離譜,失去記憶的秦野對他來說根本是一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