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吃還是肯定要吃的,人是鐵,飯是鋼,洛白一頓不吃就餓得慌。可是這飯……
在那三個人目不轉睛地注視下,洛白味同嚼蠟,難以下咽。
四個身高腿長的大帥哥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飯的畫面實在是賞心悅目,養眼的很。餐廳裡其他來吃飯的人紛紛好奇地向這四人投來驚豔的目光,其中不乏他們劇組的工作人員。
洛白坐在最裡側的角落裡,抱着自己的飯碗,恨不得将自己縮成一團,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你們能不能别看我,去吃自己的飯?”
“吃!吃啊!”喬濃傻笑兩聲,給洛白夾了隻蝦後,聽話地動起筷子。
秦野坐在洛白身邊的位置,他的左手搭在洛白的椅背上,不動聲色地往前移,落在他的後脖,撸貓似地輕撫了兩下,感覺到洛白的後背瞬間變得僵直後,他肆無忌憚地沿着他的脊線來到後臀處,對着微微翹起的後臀輕拍一下。
“你吃你的,多吃點兒,你看你都瘦了。”
哪有人衡量一個人胖瘦是通過摸人臀部的肉來判斷的,洛白無語。
鑒于秦野曾經有過在人前偷偷摸摸鑽進桌底親他腳趾的先例,洛白吓得沒敢動了,生怕他一個想不開在大庭廣衆之下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反正沒人認識秦野,他也不在鏡頭前工作,秦野可以不要臉,但洛白還要臉呢。
洛白雙手捧着碗,恨不得把臉埋進去,整個人在秦野的撫摸下像是被施了定身術。
“哪……哪裡瘦了,我進組前剛稱的體重,還胖了五斤。”
這話說得很艱難,幾乎有些磕巴,他難以忽視落在自己臀後的大手,這火熱的大手幾乎将他圓潤的臀部都給包住了。
秦野眼睜睜地看着可愛的绯紅色從洛白的脖頸突現,逐漸彌漫上他的臉頰,起了點逗弄他的壞心思,手在他臀肉上使壞地捏捏:“怎麼沒瘦?我摸着手感都不對了。”
說完,他手又用力揉了揉,滿意地看到洛白的耳尖也染上粉紅色。
這兩人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喬濃熟視無睹,扮演着無情的夾菜機器,幾乎将整盤的蝦都夾到洛白面前的盤子裡。
而盛衍卻意外地沉默着,似乎在扮演着二十四孝男友的身份,毫無怨言地從洛白盤子裡夾過蝦,替他剝殼去線,又遞回到他嘴邊:“别光顧着扒飯,也吃點菜。”
洛白盯着送到跟前的蝦肉,其實他平時并不喜歡吃蝦,因為他用牙齒磕不掉蝦殼,更是懶得費手自己剝,索性就幹脆不吃了。
現如今有人送到他跟前,他卻猶豫地盯着那隻剝好的蝦,遲遲不敢去接過來。原因無他,而是給他剝蝦的人是盛衍。
洛白才不會因為一隻蝦而感動得痛哭流涕,覺得盛衍簡直是個大大的好人,何況他認識的那個盛衍會那麼好心嗎?有待考證。
可盛衍的手一直遞着,像是在跟洛白比耐性,耐性這種東西,洛白咬咬牙還能扛一抗,可餐廳裡那數十雙眼睛的打量,讓他如芒在背,難以硬抗。
他便伸出筷子去夾,盛衍卻挪開手,固執地用蝦肉蹭了蹭洛白的唇,示意他張嘴。
洛白無奈,張嘴伸出舌尖去接。
結果蝦肉沒吃着,吃到了盛衍的薄唇,他火熱的舌尖抵着蝦肉,以一種強硬的姿态撬開洛白的牙齒,一寸寸地将他嘴裡的蝦肉都抵了過來,洛白被他大手牽制住後頸,仰着脖子無力承受,被迫以這種方式吃了蝦。
秦野默默換了個姿勢,擋住這兩人親吻的畫面。
場合不太對,盛衍見好就收,輕咬着洛白的唇瓣又吸吮兩下,趕在他打人之前迅速撤回身:“味道還不錯。”
他一臉回味無窮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在說蝦還是在說洛白的唇。
洛白簡直要崩潰,臉暴紅得厲害,堪比煮熟的蝦,腳在桌底下毫不留情地踩住盛衍的腳背,在上面使勁碾了碾,惡狠狠地眯起眼:“謝謝誇獎!”
得,他還真是有自知之明,直接對号入座了盛衍的話。
三個人的電影,坐在洛白對面的喬濃卻仿佛是個局外人,絲毫插不進去。更勾人心弦的是,從他那個角度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盛衍和洛白親吻時,洛白那在陽光下泛着盈盈水光的嫣紅舌頭。
這場景淫靡魅惑,喬濃看得口幹舌燥,夾緊了蠢蠢欲動的雙腿。
洛白忍無可忍地端起自己那碗隻扒拉了幾口的米飯,動作快得像被燙了手,在秦野那帶着玩味笑意的注視和盛衍懶洋洋的、幾乎要挂到他肩膀上的“再來一口嘛”的魔音灌耳中,毅然決然地站起身。
椅子腿在瓷磚地上刮出刺耳的“嘎吱”一聲,他幾乎是逃離現場般,一屁股坐到了對面唯一的空位上,也就是喬濃的旁邊。
“别鬧了!”洛白的聲音拔高八度,帶着一種被逼到絕路的羞惱,粉嫩的舌尖下意識舔過因為緊張而微微發幹的唇瓣。這原本隻是個無意識的小動作,卻像在三個男人眼底同時擦亮了一根微小的火柴,瞬間點燃了某種晦暗不明的光。
秦野眯了眯眼,盛衍的嘴角勾得更深,而坐在洛白旁邊的喬濃,隻覺得一股熱氣“騰”地直沖腦門。
秦野和盛衍互相交換了一個“得了便宜”的眼神,盛衍甚至悠閑地往椅背上一靠,仿佛剛才那個死皮賴臉湊過去的不是他。喬濃看在眼裡,隻覺得一股無名火“噌”地就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