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姨收拾好了餐具離開病房,等了有一會兒的郁墨文,這才抱着新買的花束敲了房門。
這次他學會了敲門。
于是得到了一聲,“請進”。
郁墨文做足了心裡準備,結果進門又是一愣,預備好等他打臉的那兩家夥不見了,隻有坐回了病床不知道敲着什麼東西的郁戍,和在旁邊辦公的郁戈。
從他來開始,全程都蹲守着那扇唯一的門,連花都是有專人把包裝好的花束,送到他手上的,他百分百确保沒見到那兩個貌似是洋人孫子的玩意兒出過門。
【那兩東西呢?】
【該死的,他們怎麼跑了的?】
郁墨文張望了一眼窗戶,又往隔間看去,“大哥,剛才那兩貴客走了啊?”
郁戈擡頭看了他一眼,然後點點頭。
郁墨文,“……”
他的火氣又騰起來了,這個裝貨。
【他分明知道,我想問的是,那兩家夥是怎麼不見了的。】
【就點個頭,把我給打發了?】
【還有那床上的郁戍,他是死了嗎。不知道吭個聲兒麼。】
對面不接話,他隻好自己繼續問下去,“他們怎麼走的啊?”
郁戈對他投以了疑惑的眼神,郁戍馬上接上,“用腳走的。”
郁墨文,“……”
他的拳頭硬了。
液輸完了的郁戍,下床,繞後,靈巧地拍了張抑制貼在郁墨文後脖頸的腺體處。
免費贈送一張抑制貼,給這個便宜兄弟。畢竟同為omega,他既不希望這家夥的信息素亂飛,給他自己造成什麼意想不到的損失;也不想引起什麼騷亂,一會兒又要在記者朋友們面前,微笑着說,郁家是個非常和睦的大家庭,個個兄弟姐妹們都對我十分友善,我非常感謝,多年來,父母對我蹤迹的不停追尋,以及養父母無微不至的照顧。
雖然郁戍的動作,不可謂不快,但病房内已經充滿了濃烈的栀子花味兒。
郁戈禁住呼吸,跟兩人打了個手勢,示意他暫時出去一下。
公共場合随意釋放較大量的信息素,是不禮貌的行為,但作為異性,随意嗅聞别人的信息素,也同樣不禮貌。
不管在那個劑量下,受不受影響,能不能控制住自己。
郁戈開門走了,郁戍隻好自己一邊再在室内噴灑中和劑,一邊把窗戶打開的更大,做出開窗通風的架勢,然後按了下遙控器,讓室内空氣循環系統加大功率開始幹活。
郁墨文,“……”
尴尬是無聲的。
盡管沒人對他表示不滿,他卻覺得自己被嚴重鄙視了,受了天大的委屈。
“郁戍!你這是什麼意思!”
郁戍很無語。
【我能有什麼意思。】
【寶,你的信息素在亂飄耶。】
郁墨文氣急敗壞地搶過郁戍手裡的中和劑噴霧瓶,丢下句惡狠狠的話,“你信不信我舉報你歧視omega。”
郁戍,“?”
“好啊,你去舉報吧。”
郁戍擦了擦自己的手,掉頭在光腦投影出來的私人隐形鍵盤上繼續敲字兒。
【誰還不是個omega了。】
【真的是。該死的郁戈這個時候出去躲清閑去了!】
【說好的大家都是自己人呢。】
郁戍哀怨的目光,看向窗邊立着品茶的兩位陛下。那兩家夥,說什麼,這是郁家的事,叫自己和郁戈自行處理,不給這作壁上觀還撿到便宜的好事。
結果。
結果就是,“紳士”的郁戈躲出去了,那兩靈魂體,仗着别人看不見,在哪兒喝着茶,悠哉遊哉地看戲。
大家都不緊張,我那麼上心幹什麼。
雖然似乎這是為了洗清我身上的犯罪嫌疑。
但是,我沒回郁家之前,可沒這些麻煩事。
等着吧,反正大家都擺爛,也不差我這麼一個擺。
郁戍丢下一句,“那有椅子,想坐就自己搬來坐,想喝什麼吃什麼,自己拿。”,就不再給郁墨文眼神的擺爛狀态,極大的刺激到了他。
冷暴力是暴力,冷歧視也是歧視。
【他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會有張羲和大學的畢業證嗎,不就是大房蔣夫人生的嗎。】
【說到底,還不就是個omega。】
【如果我是一個alpha,郁戍這家夥,還敢這麼對我嗎?】
不會的。
一定不會的。
看看郁戈那個假魚眼睛珠子就知道,哪怕隻是個冒牌貨,但因為他是alpha,居然沒有被驅趕出郁家,而且還照樣耀武揚威,春風得意的緊呢。
“郁戍!你有恃無恐,是覺得omega聯合協會不管嗎?”
為了壯大聲勢,郁墨文将中和劑扔出很大聲響。
旁邊依靠着牆,喝茶的索倫,被響聲一驚,差點燙着了嘴皮。
百葉結含笑的眼神,掃向郁墨文。
被索倫伸長的手指一勾,拽着他的後領扯回自己身邊,他手上的細絲才沒有跑出去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