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連鶴這番暗示她瞬間明白,但再如何大膽,李紅杏終歸是個女子,頓時粉頰暈開淺淺桃紅飛上眼尾,眼含秋波瞪了一眼他,不甘示弱猛挺身卻直不起腰,羞惱般埋進薄被,拍了拍枕頭。
“啊呀!”
雲連鶴知曉她累,胸口微微震動,大手攬住腰輕輕一收連人帶被抱起,李紅杏靠在他胸膛,耳邊喑啞沉笑燙的她心口怦怦。
瞧見喉結處一點微紅,回憶起在唇珠上滑動觸感,李紅杏顫着睫毛勾出些許意動。
雲連鶴将她放到梳妝鏡前,瞥見鏡中李紅杏閃爍躲避的眼神,眼底一暗,指尖似乎還殘留着她腰肢的綿軟,他不動聲色撚了撚手指,幽幽道:“嫂嫂在想什麼?”
二人視線于鏡中蓦然相碰,他深深目光凝着她似有千言萬語,幾乎将她融化,心跳漏了一拍又一拍,忘卻躲閃。
晨光慢慢爬進窗沿,地上二人的影子越發貼近,交疊在一處分不清你我。
“嗯~等等!阿鶴,停下!”李紅杏稍稍遠離,輕輕喘着,手指在他後頸捏捏安撫。
她剛想起來昨日因照顧雲連鶴,商讨香料之事被延後,楊佩蘭約了今天上門。
捂住雲連鶴的唇,他炙熱喘息很快就填滿李紅杏指縫。
‘哪裡都好燙’,念頭在腦海一恍,她抖的快遮不住,些許清醒又要在雲端遠去。
雲連鶴垂眸望着她眼中迷茫晃神,手下動作停住,嗓音沉緩,哄着:“好。”
松開扶在腰上的手,虛攏皓腕,都無需用勁輕而易舉拉開捂住唇的小手。
“!”
他他他他他!
下颌微揚,眼尾挑起,深邃低垂鳳眸鎖住李紅杏,豔麗薄唇微啟從手背青筋滑上玉色指尖,眉下挑起的朱砂痣明晃晃在說:
‘真的要停下嗎?’
‘完了,似乎吃不消。’李紅杏紅唇抖了抖,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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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擺脫纏人的他,還未平息心潮湧動,李紅杏美眸瞪着雲連鶴,替他擦淨指尖勒令他不準出來!
“好,早食我已備在院中,嫂嫂記得用。”
笑眯眯的,沒有半分不悅。
李紅杏哼哼兩聲,發帶在風中舞出輕盈的弧度。
楊佩蘭坐在桌旁,翹着腿逗弄的蛋黃支支吾吾叫喚,手裡拿着一款蒸糕。
撩眼瞧着李紅杏宛如醉酒般雙頰微醺滿臉餍足,腳步滞緩,慢悠悠道:“還舍得出來啊?憋裡頭這麼久都幹什麼呢?”往她身後掃了一眼卻無人跟着。
李紅杏沒說話,眨巴着水潤雙眸,俏的很。
這突如其來的乖巧令楊佩蘭大感微妙,人是沒跟着出來,但不代表不在屋裡啊!她挑眉道:“不對不對,李紅杏你不太對。”
好友擠眉弄眼那樣,李紅杏就知道根本瞞不了,似想起什麼倏忽紅霞滿布,輕咳一聲問起别的事,“阿提可卡讓你帶什麼香料給我?”
“這個,還有幾味試用香料。”楊佩蘭遞過來幾張紙,眼神中有幾分好奇,突然問道:“感覺不錯?”
李紅杏美眸一橫,羞惱般撩一眼楊佩蘭,哼哼道:“是又怎樣!”假意掐着她的胳膊,“你今天怎麼跟七巧一樣惱人!”
“哈哈哈!咳。”楊佩蘭清清嗓子,不再鬧她說起正事,手指點點桌面道:“這是阿提可卡讓我給你帶的,上面是這幾味香料的用途和畫像。她的意思是香料多且用途複雜,讓我們還是有空多去她那兒,她會一一教你。”
她抽出一張紙,道:“例如這個,绛珠藤,研磨後香味對人無礙,但若被獸類吸入就會短暫癫狂,香味散去後根本察覺不出來。”
李紅杏眼神一凜,捏起一小段置于鼻下輕嗅,果香之下透着陳年山茶籽的清苦,竟還有這樣的毒性。
見李紅杏拾起另一種,楊佩蘭找出紙上的圖對應,“這名浮月蓮,據說是一款稀有香料……”
“你皺眉作甚,難不成這浮月蓮也有毒?”李紅杏手一頓,詫異送這麼多毒香給她做什麼。
冷冽青澀散去殘留的餘香是蓮蕊本身的甘甜。
都好聞,都有毒?
“那倒沒有。但和另一種香混合後就會成為,”楊佩蘭頓了下,“助興香,除卻……無解。”
未言之語,李紅杏自然懂,“是什麼香料?”
楊佩蘭搖頭,“也不用擔心,另一種香極其稀少,她也僅在傳聞中聽說過,具體什麼樣她不清楚,以後找到再與你說。”
李紅杏随意撥弄着桌上這幾種香料,既然要她親自去香料鋪,“那今日這幾味香送來給我的用意是?”
“考你,她是這麼說的。”楊佩蘭揚眉一笑,“她需要知道你的本事。”
“怎麼考法?”
“用這幾味調制一款新香。”
“沒有題眼?”
“有,嶽瑤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