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下午報到,薄槐不用早起,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被隸槐塞進飛艇,一路風馳電掣送到學校,她拎着壓縮成小箱子的行李站在專用停車場,耷拉着腦袋打哈氣。
斜對角有視線落在身上,薄槐擡頭,看見包裹嚴實到隻露出一雙眼睛的森凃,在家人的陪同下正準備往外走
他碰到認識的人顯然很高興,但又不好脫身,停在原地有些遲疑。
薄槐無精打采點了下頭,遠遠地和他打個招呼,轉身率先離開。
剛踏進報到處大廳,角落裡傳來一陣騷動。
透過層層疊疊的人群,她看到熟悉的、健碩的花臂。
易颛乾和青桑别站在一起,被認出二人的新生圍着不知說些什麼。
趁他倆發現自己之前,薄槐低頭,飛快簽字登記,直接選擇最高等級的宿舍,然後拿着識别卡和入學禮火速溜走。
元洲軍事大學的宿舍分了幾個等級。普通宿舍就是最基礎的四人間,往上是雙人間,然後是單人間,按照不同的價位,房間布局各有不同。
薄槐有錢,選的是頂配獨棟别墅,寬敞明亮配置齊全,自帶訓練場和活動室。
房間多面積大,這種之後也可以用作小隊的集體宿舍。
将東西交給隸槐收拾,她窩進客廳沙發打盹,沒多久有人敲門。
打着哈氣開門,負責帶她去體檢的人溫和笑道:“同學你好,請問現在方便跟我去醫務室嗎?”
薄槐點頭,關門跟她走。
新生統一的入學體檢位置在學校東南角,薄槐的宿舍在東北角,一個環境優美的僻靜角落。
可能是為了避免麻煩,給她安排的醫務室在西北角。
學校占地非常廣,兩個對角走直線,坐懸浮車飙高速都要一個小時。
徒步走了十分鐘之後,薄槐的瞌睡已經醒了。
一路上沒碰到幾個人,她看着隔幾十米有一排的共享滑闆,面露疑惑:“我們為什麼要用腳走?掃滑闆不行嗎?”
帶路的人一僵,不好意思地撓頭:“我不會滑……”
薄槐指指路邊告示牌:“那打車。”
那人窘迫地紅着臉低頭:“我沒錢,對不起。”
薄槐:?
“不是,你們職工待遇這麼差嗎?”
女生連耳朵都紅了,聲音壓得很低:“我是學生兼職,好不容易才搶到這個活兒摳點飯錢,報銷要等下個星期……”
薄槐沉默兩秒,點開光腦:“位置在哪,我來打車。”
女生坐在車上跟她道謝,薄槐渾不在意地擺擺手,臨下車還轉了筆小費。
女生的眼神簡直像遇見救世主下凡,那叫一個熱淚盈眶,甚至萬分虔誠地目送她直到醫務室的門關上。
“是薄槐同學嗎?你好。”穿着白色制服的中年女性就等在門口,見她進來便遞上電子體檢表,“請跟我來。”
薄槐接過,掃了眼她的胸牌:“你好,鄭醫生。”
體檢項目有二十多個,刨掉了魔法相關,換成其他類似的能力測驗。
鄭醫生全程陪同,她的主要職責就是記錄并上報。
很快完成基礎的身體檢查,體檢表最上面兩排填入數據,接下來是力量測試。
測試内容是朝着某個設備攻擊。先是純粹的□□力量,直接揮拳。然後加上其他輔助方式,比如魔法,換成她就是靈力。
薄槐看着那個似乎沒有補給點房頂硬的儀器,在心裡掂量自己做到什麼程度比較合适。
醫務室有人進來,鄭醫生回頭看去,叫了聲“陳部長”。
匆忙趕到的醫療部部長看出她的猶豫,拍着胸脯自信道:“同學你盡管下手,這是特制的設備,輕易不會壞的。”
薄槐挑眉:“壞了用我賠錢嗎?”
陳部長信誓旦旦:“那肯定不用!而且真的不會壞,你放心吧。”
薄槐:“行。”
話是他說的,等會出了什麼事,可怪不得别人。
又來了幾名教官,沒說話,就站在後面看。
動手前薄槐比了個手勢,示意周圍的人撤遠一些,免得被波及。
醫生們湊在旁邊,抻着脖子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