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薄槐拒絕得毫不猶豫,“我選了單兵。”
老師們紛紛露出失望的神色,還想再努力一下,但看到她堅定的目光,最終選擇接受現實。
在趙晟的調和下,薄槐答應定期提供演示幫助,并回答相關問題。
舊史傳承人的稱号不是憑空杜撰,星際原本也有一些關于修仙的曆史傳說。
但因為資料太少,而且從未有過實質證據,所以大多數人都将其當作雜聞神話,并不相信。這麼些年下來,知道的人也沒剩下多少。
以鄭文修為首的老師們算是開明的,願意支持并前來求證,但還有部分過于古闆強硬的老師,至今仍舊持有反對的态度。
不過今天這場打完,足夠支持方有底氣反駁對面了。
對薄槐來說也能省不少事。
演習場地很大,而且偏僻且空曠,是個适合召喚的好位置。
薄槐活動過筋骨困意也散了,眼下精神得很,準備順道将易颛乾的事解決。
“大孫兒啊,來。”薄槐招呼他,“你對契約靈的要求是什麼來着?”
易颛乾本來對她這個稱呼還不太樂意,聽見後半句,态度立馬一百八十度轉彎,高高興興跑過來:“沒什麼要求,又強又聽話就行。”
薄槐想了想,點頭:“等着,我來搖人。”
不願放過一切機會的老師們聞着味圍上來,全都湊在旁邊圍觀。
教官小聲問:“這是要幹嘛?”
森凃解釋道:“還賬。”
“啊?”
青桑别代為翻譯:“給死靈法師找一隻合适的亡靈締結契約。”
要說強,地府裡有的是,一抓一大把。但聽話,那可真是少之又少,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不過薄槐好歹常年混迹地府,這點人脈還是有的。
又強又聽話,結合易颛乾的特質,她找到個特别合适的魂選。
鬼門不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直接開,薄槐換成另外一種方法,掐訣拉客。
空氣扭曲一瞬,灰色煙霧彌漫,攜着烽火的味道籠罩在鼻尖。
作為死靈法師,易颛乾對亡靈的感知比其他人要更敏感,他隻覺得脊背發寒,不比之前召喚出将軍時好多少。
鐵蹄踏在地面的聲音沉悶而壓抑,如同踩着人的神經,陰森詭異的氣息像懸在頭頂的刀,恐懼順着骨血攀爬而上。
似乎是馬匹,又似乎不是。
煙霧愈發濃厚,幾乎要看不清周圍的場景。
森凃抓緊身旁隊友的衣袖,垂着眼不敢擡頭。他甚至沒發現自己抓着的是最不熟悉的戎逢笙。
哒、哒、哒。
一步比一步清晰,破空之聲響起——
啪!
“嗷!”
薄槐一巴掌抽在來者後腦勺,把少年的高馬尾抽得直晃蕩。
“熏死人了!趕緊給我弄幹淨,不然告訴你姐!”
她滿臉嫌棄地召風驅霧,伸手擰住少年耳朵。
“痛痛痛!!!我錯了姐!!!”
男生歪着腦袋龇牙咧嘴,兩手合十忙不疊求饒。
薄槐瞪他一眼,仍覺不解氣,又踹了腳:“淨搞些有的沒的。花澆了嗎?草除了嗎?該幹的活都幹好了嗎?”
“澆了除了幹好了,這不是一聽見你找我馬上就來了嘛。”男生谄媚地給她捏肩,“别生氣了姐姐~”
“這還差不多。”薄槐勉強放過他,指了指僵立在旁邊的易颛乾,“給你找了個搭檔,看看合不合眼緣。”
男生嘿嘿笑着答應一聲,轉過頭時氣質驟變,斂去嬉皮笑臉的神色,陰沉的殺機與壓迫感蜂擁而上,隻簡簡單單一雙眼,仿佛能将人斬殺于無形。
他上下掃視一圈,不是很滿意,于是扭回頭,又變成略有些委屈的大男孩。
“姐……”
“跟他簽約,放你出來玩。”薄槐預知到他的反應,搶先打斷。
話鋒一轉,少年眼睛猝然亮起,點頭點得那叫一個幹脆利落:“滿意!特别滿意!我覺得他就是我命中注定的搭檔,姐姐你對我太好了!我們現在就簽吧!”
薄槐勾住他後脖領,把往前撲的人拽回來:“你安生點,都是小孩,别吓到人家。”
說罷轉頭看向易颛乾介紹道:“這是将軍的弟弟,少将軍。”
對上他愣怔的目光,薄槐神色真誠又無辜:“這孩子很聽話的。”
她兩指搓了搓,笑得不懷好意:“隻要錢到位,啥都好說。”
“怎麼樣,簽嗎?”
少年沉着臉威脅他,被薄槐給了一巴掌。
易颛乾一下子像被雷劈了似的,嘴唇顫抖半晌,閉了閉眼,咬牙艱難擠出一句:
“簽!”
薄槐親選,能力絕對有保障,這點他從不懷疑。
雖然代價非常慘痛,但,性價比超高,值了!
少将軍有些疑惑,剛要說話,被薄槐掐着腰擰了一下,捂住嘴硬生生忍住痛呼,沒敢問出口。
契約用得是修仙的法子,好在與易颛乾的魔法不沖突,省去很多麻煩。
預料到自己未來錢包不保的某人慘白着一張臉,蹲在地上思考人生。薄槐拉着開心的少将軍走到一邊,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