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幫她找回了老伴，”我說到此處，做了個放下什麼東西的手勢，“随後便偷偷離開了。”

“你留下的銀兩不會是從劫匪身上搜刮來的吧？”焦業在此時問道，“所以你是把從他們身上扒下來的東西給當了嗎？”

“你說過因果在冥冥中相生相成。”我搖頭，“好人種下的因不該和這群劫匪攪在一塊兒，所以我是把自己的東西當了，去換了銀兩。”

焦業上下掃了我兩眼，最後眼神聚在我的香囊上。在瞧見香囊仍被我系在腰間處時，神色似是放松了些許。

“修仙世家送的留仙裙還有不少呢。”我看出他的意思，解釋說。

那積灰的留仙裙還剩了不少，我怎麼會将這滿是情意的香囊給當出去？

我才舍不得。

焦業點了點頭，神态自然的好似方才那眼神是我看錯了一般：“下次我陪你去把剩下的留仙裙也給當掉。”

我看着焦業，到底是沒說出那句已到了喉嚨處的調侃。左右那些修仙世家送出的留仙裙并不合我心意，還不如直接當了，往後去人間還不用麻煩去當鋪換些銀兩。于是點頭同意了。至于那些修仙世家會不會在遊曆人間時發現……就是當真發現了，也同我沒什麼關系，誰又能說是我當掉的呢？

“對了，”我轉頭看向焦業，“我離開的這段日子，修真界中可有發生什麼趣事兒？”

焦業低頭想了想。

“不知你知不知道修真界的榜單。”随後他總算想到一個。

我點頭，這榜單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人間皇榜的啟發，修真界也出了個榜。不過遠沒有人間的皇榜那樣長。不過我隻是知道這個東西的存在，對此還算不上多了解。

“如今新出的榜單上有不少你的熟人，”焦業道，“大自在殿佛子不負你所望，是渡劫第一人。”

“你這話未免也太會冤枉人，怎麼就叫不負我所望了？”我已經懶得同他計較這酸唧唧的話，直接抱起了胳膊，“那大乘的第一人又是誰？”

“是你，”焦業笑了笑，“不愧是我的道侶，想來再過不久便能飛升上界罷。”

我正要點頭，說出一句這才是不負我所望，卻又在意識到他說的人是我而并非自己時忽然愣住——我如今也不過是大乘前期，努力修煉也不過才循着了大乘的門檻。而焦業哪怕有意放緩速度，也早已越過我突破到了後天境界，再過些日子大抵就能飛升上界，所以這大乘第一人怎麼會是我？

“不對，這大乘第一人應是你才對。”我站起來，走到焦業身側，随後不由分說将他給拉起來，上下打量他，“莫非這榜是按武力值算的嗎？”

但是這似乎也不對。我搖頭，我的武力之所以比修真界同境界的人高出這麼多，皆是因為萬劍山劍尊溫遠送的護身劍氣實在太多的緣故，并非全是自己修煉所得。而焦業卻是靠着實打實的修煉走到了如今的地步——做這榜的人難不成是傻子嗎？！

我皺眉，我不解。

“你定是在同我開玩笑。”最後我用笃定的語氣說道。

“奇哉怪哉，我為何要用這個同你開玩笑？”焦業問道。

“那是因為什麼……”我陷入思索，再看焦業一眼，再次點頭：“我明白了！”

焦業看着我，也不答話，隻低頭看着我，瞳孔中倒映出了我，是很專注的模樣。他總是喜歡這樣看我，叫我總覺得他下一秒就要吻上來，但他總也不幹脆些吻，隻這樣看着我，等着我和個登徒子似的上去親他一口，實在很煩人。

“你定是要隐藏自己實力，”我盯着他，緩緩道，“省得那些名門正派因害怕你而聯合起來欺負你，是也不是？”

我頗為自得，就等着他應一句是。

随後焦業笑了起來：“不是。”

我就知道我聰慧，定能猜——我迷茫的眨了眨眼……居然猜錯了？

“這類榜單都是那些散仙搜集各路小道消息得來的，”焦業看夠了我震驚的模樣，這才道，“我隻在合歡宗和魔域待得久些，也少有在衆人面前與其他人大打出手的時候。此人搜集不到關于我的消息，榜上自然就沒有關于我的一切了。”

“你可知這做榜的人姓甚名誰？現居何處。”我拽住他的胳膊，“我們立刻尋上門去，讓他去改掉這玩意兒！”

“你以為和你抱有相同打算的人還少嗎？”焦業笑着看我，“自有人也想找他讨個說法，但散仙的蹤迹本就沒有規律，很難尋得，因此那些人的打算也都慢慢打散了。”

“哦。”我還是有些不滿。

“别皺着臉了，你的表情千種好，唯有這表情實在醜得很，如何心悅你都叫我忍不下去。”焦業捏捏我的臉頰，“況且少些人知曉我到達的境界才好，這樣的話，那些不長眼想跟你一塊兒的人就不會想着圍堵我。也方便省事，我可以挨個兒把他們殺了。”

殺你的便是，何苦非要告訴我，又何苦非要捏我的臉說這話！怎麼，你以為我的臉是什麼白面團子不成？！

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算上這一次，你已經捏我三下了！”我皺着臉瞪着焦業有一會兒，最後捧住他的臉，擡起臉親他一口，“桃花糕已經救不了你了，我不僅要桃花糕，還要松黃糕和芟什麻再加上風消餅，一會兒少了一個我都唯你是問！”

“好，”焦業笑道，“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