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車在老地方
“洋娃娃和小熊跳舞,跳呀跳呀一二一,他們在跳圓圈舞呀,跳呀跳呀,一二一。小熊小熊點點頭呀,點點頭呀,一二一;小洋娃娃笑起來啦笑呀笑呀,哈哈哈……”
嬌小的姑娘哼着歌,單腳踮着腳尖在屋子裡面轉了一圈又一圈,她是在跳舞,也不像是跳舞,畢竟她是個門外漢,連肢體動作也是随意拼揍出來的,除了高擡腿和原地轉圈圈之外也不會别的了。
1234 55543,在甜美的嗓音中,突然加入了鋼琴的清鈍聲,高大的男人推開琴蓋,興緻勃勃地加入了進來。
他一邊彈,一邊時不時歪頭去看大汗淋漓的少女,見她十分享受,蹦哒地更歡快,甚至還把腿扳到了半空,做了個旋轉姿勢之後滿足地眯起眼來。
“跳不動啦!”阿桃一屁股摔在了沙發上,伸長了腿,腳尖時不時點在地面上,“萬尼亞,隻有在這種時候我才發現我好重耶!”
伊萬笑了一聲,放下放置在角落裡的鋼琴朝她走過來:“但是柔軟度絕佳,不是嗎?”
她的身材雖然沒有其他的舞者那樣纖細修長,卻擁有着柳條一樣的柔軟性,挺着脊背仰着頭看你的時候,脖頸像極了一隻驕傲的白天鵝。
“今天怎麼不拉你的手風琴了?”他坐在她身邊,用手指卷起一點發梢玩着。
“用手風琴拉這個曲調不好聽,還是鋼琴比較好。”
“也是,手風琴比較适合悲傷又粗犷的那種曲子……你胳膊壓到我頭發啦!”
“抱歉,晚上吃什麼?”
“我要吃炖肉,炖的爛爛的那種!”她用活潑的語氣道:“你是小熊,我是洋娃娃嗎?”
“唔,小熊能邀請洋娃娃一起跳支舞嗎?”
“我隻會最簡單的交際舞哦?”
“沒關系,”伊萬說,他随手擰開了放在桌子上的一個八音盒,裡面站立着的小天鵝,也順着音樂開始慢慢旋轉,它看着兩個人在一起轉了又轉,似乎不知道時間為何物一樣,一直沒有停歇;可是沒有他們的關注,它自己一個人也停不下來的。“小羊,我教你。”
小熊。
少女說着,在夏屋,在小船上,在桑拿間,在禁閉室,在戰場上,在天空裡,在各種各樣的地方,她都用這樣令人聽了落淚的聲音叫他:小熊。
“小熊,不用怕。”在漆黑的洞穴中,阿桃緊緊的把小伊萬抱在懷裡:“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
“我不要聽這個!都聽膩了!”他執意地把耳朵捂上,“換一個!”
“那,三個和尚?”
“再換一個。”盡管她挨到了自己的傷口,疼痛令人渾身顫抖起來,伊萬還是仍由她抱着,比起孤獨和黑暗來,疼痛又算得了什麼呢?
“那就講一隻小熊的故事吧,有一天,小熊走出了洞穴……”
阿桃絞盡腦汁把中外所有的故事情節都編到了這個小熊故事裡面。
這隻勇猛的小熊揍過狼,和獵人鬥智鬥勇,發現了惡龍留下的寶藏,取得了另一隻小熊的喜歡,它從森林中走出來,最後又回到了森林裡。
講啊講啊,講到她口幹舌燥,以為懷裡的小豆丁睡着的時候,伊萬伸出手來摸了摸她的臉,手上的傷痕十分凹凸不平:“最後,那隻小熊擁有了洋娃娃了麼?”
洋娃娃——?小姑娘努力回想了半天,洋娃娃是她一筆帶過的,好像大概是獵人給自己的女兒帶的禮物,小熊在被獵人追殺的過程中,偶然間獲得了一個洋娃娃,畢竟她實在是編不出來了,要說起小熊來,肯定要先想到洋娃娃嘛。
“有啊。”那娃娃是比NPC再不過NPC的存在了,她把頭往過偏了偏,靠在小肩膀上,“雖然洋娃娃不會說話,但它很喜歡小熊呢!”
“真好呐,小熊不會孤獨了。”伊萬輕聲說。
“可是會有另一隻小熊呀?小熊也喜歡另一隻小熊,畢竟兩隻小熊有共同語言哦?洋娃娃又聽不懂小熊在說什麼呐。”
“小熊才不會喜歡另一隻小熊呢!”小豆丁發起脾氣來,不住地扭着身體:“為什麼裡面沒有小羊?”
“啊?”阿桃迷茫了,果然越小的孩子越難帶,她實在是不知道小豆丁們在想什麼,從小羅維,小意,小亞瑟到小菊和小伊萬,她自認為自己這個姐姐當的還不錯吧,但是為什麼總有人不聽她的話?
比如那個超兇的基爾伯特。
難道下一次碰到阿耀的時候,要向他取取經?
小熊,在桑拿屋裡被蒸出汗的小姑娘轉過頭來,水霧遍布的空間裡充滿了她的氣息,也迷惑了青年的視線,眼尾變紅的伊萬盯着她的黑色長發和嫣紅的唇瓣,“能不能不要用樹枝抽我呀?”她說。
他滾動了一下喉嚨。
小熊?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她趴在船邊上,用手舀着水玩,青年看見一圈圈的漣漪泛着金光擴散開去,下一秒,她一個使壞,兩個人齊齊地落到了水裡,落湯雞的小姑娘纏在他身上就是不下來。她的頭發浸透了水,濕漉漉地糊在臉上,伊萬哈哈大笑地幫忙抹掉臉上的水和頭發。他的嘴張得很開,剛好方便小姑娘将嘴裡剛嗆的一口水噴到了他嘴裡。
小熊。時值美/蘇冷戰時期,那姑娘也不知道怎麼突然出現在他們中間,笑意盈盈地朝阿爾和伊萬打招呼:“嘿,想我沒有?”
本來漫不經心看着文件的阿爾一愣,嘴裡還嚼着口香糖,馬上把文件收了起來,調整了一下姿勢和表情,就朝着她撲了過去。
“honey!你已經好久沒來看我啦!”
“胖子,從她的身上給我滾下來。”伊萬站起來,轉着手腕,表情非常不屑:“你的體重你沒有點數?”
“總比你輕。”阿爾弗雷德抱着她,蹭了又蹭,黏黏糊糊的樣子讓蘇/聯人更惱火了,少女一臉習慣了的樣子:“小熊,多注意身體呐,你有黑眼圈了哦?”
“sweetie!你怎麼隻叫他小熊,這不公平!我也要!”
“你要什麼綽号?瓊斯先生?小鷹?”
“哦不,小鷹聽起來沒有小熊親昵,也沒有熊聽起來那麼兇悍。”他嘟囔,“甜心不要這麼冷淡嗎,我剛和耀進行了友好訪問哦?”
“弗雷迪,”阿桃無語,“你好重,起來啦,我會長不高的。”
“對啊。”伊萬笑着把死胖子拎下來,“反正今天都談不攏了,幹脆出去吃東西吧。”
“不要漢堡。”小姑娘馬上說,“但是我想喝可樂!”
“沒問題,”阿爾打了個響指,“北極熊,這裡沒你事了。”
“怎麼?”他上前一步,面色不善,“你看清楚,誰是這裡的東道主?”“好了好了,不要打架不要打架。”少女夾着兩個人中間,開始勸架,“你們要是打起來的話,我會一人給你們一招的哦?”
“都怪你,沒什麼事教甜心什麼撩/陰/腿嗎!”
伊萬把圍巾拉了拉,“你有本事也教小羊點格鬥術啊?”
“行了行了。”阿桃微笑起來,露出森森白牙,“先生們,我要跟你們說,我現在很餓,你們要耽誤我吃飯的話,我一口都把你們吞下去哦。”
哼。雙方互瞪了一眼,然後她一手拉了一個,三個人并排走在走廊裡。
路過的人都驚掉了下巴,他們已經将近好長時間沒有看到兩個人能這麼友好的走在一起了。
長發的那位不是王耀,王耀比她高一點。
兩個身材高大的青年中間夾了個小矮子,小矮子正闆着手指說些什麼,“我要吃塔可!”
“怎麼想起來要吃這個?”阿爾弗雷德揉了揉他的頭發,“honey,我已經一天沒吃漢堡啦。”
“脂肪和肌肉,兩者裡面隻能選一個。”伊萬說,“你該減肥了。”
“不要吵架!”
走在中間的那個姑娘,究竟是誰?她架起手來,用輕快的口吻說,“不過弗雷迪,少喝點可樂吧,畢竟——”
“可樂殺semen。”蘇/聯人惡劣地揚起了眉毛,臉上挂着舒心的笑容,看着美/國人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
“酒精也殺semen!而且可樂是沒有科學依據的,酒精有!”
“你不喝酒的麼?”伊萬瞪了過去。
“總比你這種每天酒不離身的人要強。”他反駁。
“小羊,王耀每天也喝酒呐,弗朗西斯和亞瑟也是。”
“但你喝的是烈性的伏特加!北極熊,需要我給你念一下你最近的體檢報告嗎?”
“呵呵,說得他們也不喝烈性酒一樣。”
“先生們,我·現·在·很·餓!”小姑娘率先甩開了他們倆,一溜煙地在走廊快走着,“塔可——冰淇淋——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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