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裡西在花園裡發呆,他坐在椅子上,看着隻有綠色在茁壯生長的花園,期間争奇鬥豔的鮮花,現在已經齊刷刷的變成了一片灌木叢。
啊對了,現在還沒有到春季呢,他之前把花種子種下,它們啃食着土地的養分為生,種子們應該還沒有破殼出來吧?
他很閑,非常閑,自從把瓦爾加斯的一大部分軍火上交給了政/府之後,他就沒事幹了,每天就是待在宅子裡畫畫,做飯,看書。
必要的時候出去管一下家族内務和交接軍火之類的。
可是好無聊啊。
青年無聊起來了,之前有事幹的時候,總是感覺時間是過得那麼的快,嗖地就跑走了。
現在反而感覺到時間在他的周圍停滞不前,連天上剛剛飄過去的那朵雲彩也在暗地裡嘲笑他。
嘿,費裡,你動起來!你看我都在動呢!
可是他不想動。
動起來也沒有意思,隻會白白的消耗他的體力。
要是他可以去找小桃子就好了,可是他又放不下這邊的事務,短期出個門還好,要是長期不在家族地盤的話,誰知道又會發生什麼事。
小桃子。
費裡吸了吸鼻子,有些傷感,她和貝什米特們混在一起的話,下場估計沒有好果子吃。
那些人總是會被清算的,不管是被什麼人清算,她也會受累、受苦,甚至……
他不敢也不能去想了。
如果哥哥在就好了,起碼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呢。
“嘔!”
噗通幾聲,他聽見了異樣的動靜,他警惕起來,把槍上膛。
想暗殺他的人多了去了,本國人,外國人,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家夥。
“老子……”和他面容相似的青年一臉痛苦的坐在附近的地上,“救命,我的腦子裡怎麼響起了《聖母經》?天呐!”
“嘔!”一個小人影從他們之間蹿過去,目标直沖向房子外面的蓄水池,這個水池是用來方便接水管給花園裡的花澆水的,平常不太用。
“哎?”
“哎哎?”
“哎哎哎!?”弟弟仿佛被蜜蜂蟄到了一樣蹦起來,顧不上書本被砸在了地上,三步并作兩步,跑了過去。
“笨蛋弟弟,還愣着幹什麼,快點把老子扶起來……它已經唱到第二節了!”羅維諾抓着空氣,“媽的,還好我被綁去的是陸/軍,要是去空/軍的話,我天天就得承受到這種颠來倒去的滋味。”
“哥?”費裡輕聲問,表情裡面帶了一絲小心翼翼。
“快點!别等老子踹你!”
“哦哦哦!”
費裡把羅維諾扶起來,馬上就去找小姑娘。
“嘔!”阿桃還在吐,肚子裡就像被塞進了一塊兒布滿着污垢的抹布,還是陳年老舊不洗的那種,天知道這次的空間轉移的後遺症為什麼這麼嚴重,整個大腦像被鈎子鈎住一樣,痛的要死,她已經快失去了站立感,感覺藍天跟土地在自己身旁直轉動,一會兒在天上的是土地,一會兒在地下的是藍天。
“你還好嗎?”他咽了一口唾沫,輕輕地喚道。
“嘔!”顧不上說話,胃裡一片翻江倒海,小姑娘朝他直擺手,一張口的話全被嘔吐物塞住了結實。
少女用手打開水龍頭,順着激流直下的水聲,吐的更歡快了。
水流已經開到了最大,如果不是這樣,下水口早就被堵住了。
“她吐得好嚴重啊。”費裡西用一種溫柔的力道拍着她的背。
“是啊。”踉踉跄跄走過來的青年道,“傻子,别吐了,你再吐,吐出來的也隻有清水了……”
她的臉像紙片一樣白,但是唇瓣卻如同蒸熟的蝦一樣紅,身體在微風中發着抖,吐得稀裡嘩啦,别人一看這場面就難受。
“不會是孕/吐?”
正當弟弟異想天開的提出一個想法時,他便狠狠地迎來了哥哥的一記頭槌。
“你說是瘧疾都比這個強!”
“咳咳咳——”小姑娘差點沒被自己的嘔吐物嗆死。
“我去倒水!”
見狀不妙的弟弟馬上就跑了。
“好點了?”
用手背抹去最後一點痕迹,阿桃眼神呆滞,任憑身體滑落在了地上。
難道是自己多帶了一個人的緣故?
“傻子?”
羅維諾急了,這家夥本來就蠢,可别真的變成傻子了。
“喂!”
“看看我!”
在她面前揮了半天手,看見瞳孔還是沒有變化的羅維諾伸出手來,用力地按在了她之前因為被人挾持而流血的傷口上。
脖頸上的傷口剛結痂不久,被他這麼一弄,開始崩裂。
“疼!你幹嘛呀!”一個甩手甩開了他的手,阿桃這才回過神來,氣惱到直蹬腿:“好不容易才結痂的!”
“我給你舔舔……”
“不要,你還沒漱口!”
“漱過了,就在你剛才沒注意的時候。”
他附上身去,唇瓣吮吸着白晳皮膚上流出的血珠。
是血的味道,暖和又誘人,眼眸深處閃過了幾絲瘋狂和欲/念,青年把她的血咽到肚子裡,如同基督教徒端起聖餐時的酒杯,一口把杯子裡的葡萄酒咽下肚去一樣的狂熱。
酒倒出,預表着主的血為我們罪人而流。
主啊,我有罪。
原諒我,主。
他想把那動/脈撕咬開,仰着喉嚨在脖頸邊盡情地暢飲血色的液體。
哪怕是髒了臉也不介意,畢竟這是她的血。
羅維諾喘了口氣,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才把自己的邪/念壓了下去,傷口不再流血,他依然固執地用舌舔着 那塊肌膚,一下一下的。
“吸血鬼!!!”
“嗚哇——”等費裡西端着水杯回來時,就看到小哭包,哭哭噎噎。
“羅尼他咬我!”
“沒什麼,”青年直起腰來,嘴唇上還帶着幾分妖豔的血迹,“給她消一下毒,”
“費佳!”小兔子連滾帶跑的躲在弟弟身後,探出個頭來,“他欺負我!”
“哥哥——”弟弟拖長了聲調,把溫水推給了小姑娘,“别欺負小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