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
三天回去了,她還是沒有動靜。
“該死的!”伊萬罵了一句,在第五天的早上,男人還是忍不住,連早飯都沒有吃就朝着克裡姆林宮奔去。
“同志!”
穿過長長的走廊,在走廊盡頭駐足片刻,伊萬敲響了一扇門。
“同志!您來的正好,您之前安排的,要查找的人有下落啦。”一個穿着制服的人樂哈哈道,“說來也奇怪,消息是一層一層彙報上來的,您非要通知我們說要從下找,哎,這不正好遇到中間環節,就碰上了!”
他一拍手,“您說巧不巧,第三十九集團軍的人剛好給我們聯系過,确認了就是她……”
為什麼是這個身份?伊萬按捺住了臉上的失望。
為什麼不直接去找他?
“同志——?”負責人很是疑惑,看到之前這個人緊張的程度,他以為他們要找的人對他來說非常重要的。
可是知道下落之後是這個反應?不激動不說,甚至表情更加冷峻了?
“我不坐辦公室了。”青年抛下一句話,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中。
“哎,等等,還有文件要給您的——”反應了幾秒鐘的負責人抓着文件追了上去,卻看見白圍巾一閃,走到了一位大人物辦公室的門前敲響了門。
“奇奇怪怪。”他嘀咕。
————
阿桃處在一個睡了吃,吃了睡的狀态,她甚至懶得出門,她需要通過睡眠來補充在戰争中消耗的精力和體力。
體力還好說,自己的體力甚至得到了一個很猛的發展,因為要替人扛彈藥,扛擔架什麼的,自然而然的就練出來了。
但是精力這玩意兒是怎麼養也不好養的,這個儲存量總會有一個頂頭,超過這個頂頭就像崩掉了之後的橡皮筋,會讓人四分五裂的。
“同志!”又是一天即将過去,小姑娘很是開心的坐在床上,夢裡沒有夢到令人讨厭的本田菊。
“來啦來啦!”之前的小兵成為了給她送食物、日常用品的跑腿小兵,一打開門,他就笑:“指揮部要你明天去一趟,還有,這是您的新裙子。”
臉上還冒着青春痘的青年,拎着包裹替她放在了桌子上。
“謝謝!我這裡有點吃的。”不顧小兵的勸阻,小姑娘不由分說的往他的手裡塞了幾個自制的零食。
送走了樂開花的小兵,她盯着桌子上翻出來的裙子陷入了沉思。
她真的不想穿裙子!
第二天,阿桃很是不情願的走到了指揮所。
一路上隻要是看見她的人都在盯着她,盯到人渾身别扭。
兩腿之間能感覺到風在穿梭于其中,即使穿上了絲襪也無濟于事。
她繃着臉,向少校敬了個禮:“向您報道!”
船形帽下露出了幾縷黑色的發絲,是非常深邃的黑,這姑娘的眉眼非常的搭黑色,整個人散發出一股神秘的氣息。少校點點頭,把手裡的放大鏡放下。
“你的身份已經被證實了,同志,同時上頭要求你,在這個地方不動,聽我指揮,”他自己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奇怪,“唔,既然聽我指揮的話,那麼你就和瓦斯科夫一起去保衛171會讓站吧!”
“好的!”
“正好他今天要和我彙報工作,應該等一會兒就來了。”少校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
少女安安靜靜地坐下來,認真地聽着大喇叭裡播放的戰報:“……戰争進行了将近一年,1942年5月22日,德/國法/西/斯……”
“……西南方向今天隻發生小規模的零星戰鬥。”
突然,門口有一股風襲來。
她把注意力從大喇叭裡收回,一個中年人走進,向少校報告了些什麼。
少校點點頭,指指她,示意他人把人帶走。
阿桃馬上站了起來。
“衛生營的醫療兵?”171會讓站的位置在不遠處的小村莊,道路上很是泥濘,還有幾個大坡,阿桃一邊走,一邊默不作聲的看着村莊上空飄來的炊煙。
“是的。”
“太胡鬧了,這樣珍貴的女兵應該被派到前線,為什麼會來這裡去保衛一個小站點?”
“我也不知道,我聽少校的話。”
“我剛從供給處給你們帶了肥皂,沒想到你也來,就……”
“沒關系。”
讓許多女兵歡呼雀躍的肥皂沒有帶來意料之中的效果。
瓦斯科夫搖了搖頭,兩個人走進了村莊裡的會讓站。
其實也就是個小車站。
“集合!”他嚴肅的喊。
用不了五分鐘,面前站滿了兩排女兵。她們擁有各種各樣的發色、臉蛋和身材。
領頭的是個身材修長的女兵,胸前别着一枚勳章,黑發紋絲不亂地在腦後挽成光滑的發髻,高傲冰冷的表情更像一個大城市來的女教師。她嚴肅地向瓦斯科夫敬了一個禮,幹巴巴地報告道:“準尉同志,副排長基裡亞諾娃中士向您報告,高射機槍獨立營五連三排一班、二班集合完畢,聽候您的命令。”
“這是我們新來的同志,來自遙遠的東方,你們要和她好好相處。”
“是!”
高射機槍?
阿桃眨眨眼,又是一個新的挑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