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車在老地方
小姑娘重新回到了昆/明。
解決完監控事件以後,她的心情大好,她是真的不想和别人……的時候,還能聽到别人滴滴的監控聲。
那麼,就剩下阿爾弗雷德了。
這個狗男人在哪呢?
在昆/明的外國人比她在重/慶見到的外國人要多得多。
奇怪啊。
這個時候校長抱着美的大腿,所以王黯肯定知道他人在哪裡,不在這兩個地方,也不可能在北/平吧?
明明系統的告訴我的是要往南走啊。
還是成/都?
她一邊嘟嘟囔囔,一邊在街上閑逛。
擺脫了監控的滋味真好,就仿佛是一隻鳥一樣無拘無束地在天空中到處飛啊。
“……”陳覓雁蹲在街口,一看見東張西望的小姑娘過來,連忙站起來。
“有事?”阿桃挑挑眉頭。
這個姑娘給人留下了有點神經質的印象,神秘兮兮的。
“我找了你快半個月了!”
“噢,”她問,“有事?”
“沒事不能來找你嗎?”陳覓雁親親熱熱的拉着她的胳膊,“我看上了一件好看的旗袍,你陪我去挑挑嘛。”
“行啊。”
旗袍,最傳統的旗袍不會露出來太多的肌膚的,開到大腿處的話,按照這個年代的人的話來說,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姑娘。
阿桃自認為自己身材一般,撐不起旗袍的,不是前凸後凹的那身材,完全穿不出旗袍的那種味道來。
兩個人假閨蜜一樣的進了百貨商場。
“去哪家?”
“啊呀,别那麼着急嘛,我還有許多小玩意兒要買……”
逛街這種事,還是跟熟人一起逛比較好,對上這種半生不熟的人,跟她逛街壓根就是折磨。
而且小姑娘雖然是女生,但是逛街的時候目标明确,第一眼看中的衣服就買,她得出來的經驗是,往往是你轉了四五條街之後,還是你第一眼看上去的那件衣服最适合你的心意。
“我趕時間。”
“你去哪裡,等一下帶上我一起嘛!”陳覓雁在亮晶晶的小攤面前蹲下來,開始挑着頭上的發飾。
“我要去旁聽。”
“啊,西南聯大的嗎?哪個院?”
她比了這個比個那個,在店家的鏡子面前照來照去。
“……”
“帶我一個嘛,我好無聊呀。”
阿桃頭痛啊,這姑娘非要跟着自己幹什麼?
“我要這個!”爽快地掏了錢,她又拉着她去了一家旗袍店。
“你白皮,這個白蘭色的穿上,真的好看!”旗袍也是需要定制的,陳覓雁看看布料,先選了顔色和花紋。
花紋是那種細細的,像藤蔓一樣的藍。
“我這穿上去,這不就是一個行走的青花瓷嗎?”
“等一下我給你唱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嘛……”
“啊哦。”她還沒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阿桃站在店門口,抱着胸,“行,我待會兒給你背滿城盡帶黃金甲。”
“唱菊花殘滿地傷花落人斷腸也行。”
“果然你也是!”陳覓雁壓低了聲音,臉上透露出來的是歡快的喜悅。
“你應該慶幸自己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
“啊呀,你不是嗎?”她笑了起來,“大小姐風範比我都足。”
姚桃桃無語了一陣,她算有錢了麼?不算吧。
但唯一值得肯定的是,她肯定不是大戶人家的大小姐。
櫃台看着她們在那裡嘀嘀咕咕,本來以為不買她的旗袍了呢。
這個時候貧窮的人們還是挺多的,就像西南聯大的女學生們,在戰争之前受到的經濟條件肯定是優越的。
她們能上得起學的,家裡肯定是不為飲食而發愁的。
隻不過戰争一來,該影響的都影響完了,女學生們隻好穿着縫縫補補的旗袍了。
旗袍店的生意自然冷落了不少,光顧的人群大部分都是比較有錢的人。
“這件!”覓雁快速的買完旗袍,順便幫她買:“你的尺寸多少?”
“無功不受祿啊,小姐。”
“就當是見面禮喽!”
“買旗袍就要用那種貼身的尺寸哦?你要不拿着皮尺去那邊,比劃比劃?不用害羞嘛,我陪你一起進去。”
“不用,我記得。”少女剛告訴了王黯她的三圍,狗男人不相信,還摸來摸去,最後兩個人沒辦法,終于拿了尺子一量,還真的是他說的。
三圍不對。
小姑娘自然是記得當時的場景的,順便把自己的新三圍也記在了心裡。
她非要掏錢買了那件青花瓷。
阿桃想了想,大概是這丫頭要抱上她的大腿?
和店家約定好了多少天之後來取,拿着存票,兩個人又走了出來。
“你來昆/明,是找你男人麼?”她好奇的問。
“哦,一個美/國人……”
“喲喲喲,這大腿好粗的呀!”她羨慕,“你是從國外回來的?和他是在國外認識的?他為了追你,千裡迢迢跑到這裡來?”
自說自個兒的說了半天,陳覓雁最後一錘定音。
“你們倆感情真好!”
她們倆的友情好像還不到能八卦這些事的時候吧?
阿桃面無表情,甚至不想和她說話了。
“你那把槍,平時放在哪裡?不随身帶着嗎?”
看着丫頭的架勢,如果不是街上這麼多人,她就會立刻上來摸自己的全身呢。
空間裡面放着呢。
腹诽了半天,她這才反應過來,怪不得這丫頭想把她推到換衣間去,估計也是想順便看看她的身體上有什麼傷疤,一看就是那種戰争才會有的那種疤,比如什麼槍傷,然後摸摸她的槍。
狡猾。
真狡猾。
“你猜?”
阿桃咧開了嘴角,笑得洋洋得意,“我不告訴你!”
“哎,怎麼這樣嘛!”她嘟囔,“你住在哪裡呀?”
她便給了她地址。
“多浪費錢,和我一起住嘛!”
哦,估計這丫頭大晚上睡覺就會有保障了。
“不差錢,謝謝。”
王黯送她回去的時候,很是慷慨大方的給了她一大把的鈔票。
多到目瞪口呆的地步。
“随便花,反正到最後也要通貨膨脹,貨币貶值的,現在不花早晚也得花,越早花越值錢。”
摳門男人說。
王黯和王耀一樣,非常熱愛小錢錢。
也是現代經濟條件好了之後才允許小姑娘大手大腳的花,他們放在戰争時候是非要問她買什麼東西,然後盤算一下值不值的才行。
再不行就找什麼替代物給她做一件。
要不就是貨比N家的轉。
阿桃也毫不客氣的收下來。
有便宜不占,那是傻子。
别以為像其他言情小說裡面那樣寫的,女主不接受男人的利益誘惑,覺得自己很是高潔,其實男人們還在内心裡嘲笑你傻呢。
絕大部分男人談戀愛還是以講利益為主的,你要是不接受他的錢,他也隻會聳聳肩,内心想着哦,沒虧。
就成。
當然這種女主是她比較敬佩的女主,沒有說這種女主不好的意思。
丢了感情,丢了身子,錢也沒撈到,這種事她是絕對不會幹的。
如果非到那種程度,小姑娘也會狠狠的撲在男人的身上,把他們的肉咬下來一口再說。
這話一出,陳覓雁無語了,“有錢就是好啊。”
“你也不差啊,最起碼吃喝不愁。”
“但是現在在打仗啊!”
“哦,”小姑娘嗯了一聲,“既然你已經知道我每天在忙着找男人,就不要過多的來煩我了。”
“但是我可以找你玩啊?”
“你能找到我?”
“怎麼不能?而且同為女孩子,有很多可以聊的話題啊?起碼泡澡的時候可以一起泡嗎。”
她便又笑了,“行,假裝和你是個塑料姐妹花?”
“什麼塑料姐妹花!太難聽了!”
——
阿桃想着有個能說話的人也不錯,何況她和自己一樣是穿過來的,有共同語言。
和陳覓雁相處慣了,她也覺得這丫頭隻是稍微嘴巴不好了一點,人還不錯。
又是一天,兩個姑娘走在街道上,“還是沒有你男人的消息嗎?”
蟬在樹上有氣無力地拉着嗓子鳴叫,本來天氣就熱,聽着這煩躁的聲音,心情更不好了。
“沒有。”
“為什麼不去果那邊問問呢?”
她好不容易才從王黯手底下跑出來的,不想和果有接觸了。
阿桃搖搖頭。
就在這個時候,一群人跑着步從身邊擦過。
“哎,”路過有軍事活動的士兵也不常見,陳覓雁也沒在意,隻是感覺眼光瞟見的士兵衣服跟平常士兵衣服有點不太一樣,“去問問……”
就在這個時候,阿桃心裡猛的一顫。
很難說是不是剛才一群人路過的時候,刮起的風把她驚到了。
心裡有一種聲音叫嚣着要她回頭。
她便回頭了。
領隊的好像是一個金色頭發的男人,他的頭發在陽光下閃得令人不能直視,像流淌着的一條金河,散發着無與倫比的光來。
他的身影也在耀眼的白光裡若隐若現,随着他傾身向前跑動的姿勢,風壓在他前胸上,他結實的後背肌肉輪廓隐約可見。
這個人好熟悉啊。
“阿爾?”
甩開女伴的手,小姑娘不顧一切的大喊:“阿爾!”
“阿爾弗雷德!”她用了全力,攥緊了手掌。
“阿爾弗雷德·F·瓊斯!”
這下聲音足夠讓全條街的人聽見了,隊伍後面的兩個美/國人還轉過頭來看她。
但是隊伍已經向右轉向了一條街道裡面。
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人出來。
“哎,不是嗎?”
少女垂頭喪氣,她都豁出去臉皮這麼喊,差點沒喊他二肥了,都扯到喉嚨快撕裂了,領頭的那個還是沒有任何的回應。
“認錯了?”
陳覓雁安慰着,“沒事,我們接着找。”
“咱倆去聯大看小哥哥吧!”
“順便回來的路上買一點水果,山竹怎麼樣?這個季節吃山竹?”
“我要吃炒餌塊!”
“烤乳扇你不吃吧?”
振作起精神來的小姑娘便嫌棄的擺了擺手,“我不喜歡吃這個,我去大理吃過這個,吃了一口就想吐,沒有說食物不好的意思,隻是我單方面的吃不來。”
“可惜工科的男生多哎,工科都在城裡面,外面的那個校區好像沒有什麼好看的小哥哥……”
她們說笑着順着馬路牙子向前走。
阿桃剛準備還想說什麼,就聽見一陣急速的腳步聲,有人從背後飛快的跑來。
還沒等她回過頭去看,身體一陣騰空,自己整個人就被人大力架了起來,坐在了寬闊的肩膀上。
“嗨喽!”一個高大的青年眨眨眼,向陳覓雁笑着打招呼。
“咦——”
她還在懵懵懂懂呢,向下看去,隻有一個熟悉又陌生的金色腦袋,走在左邊的女伴突然發出了一陣尖叫。
“你幹什麼,放她下來!”
阿爾弗雷德颠颠她,“甜心,你什麼時候交的新朋友?沒跟我說一聲啊?”
“啊?”女伴張大嘴巴,她剛才還拉着人家姑娘的手呢,誰知道就被這個男人差點甩飛了,她的目光在兩個人之間來回徘徊。
大腿根不知道為什麼傳來一種撕裂的那種感覺。
“嗯?”男人擡頭,“甜心,是見到我太驚訝了嗎?所以說不出話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