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很是欣慰的看見兩個姑娘在那裡嘀嘀咕咕,都很高興的樣子,聊的還是一些八卦:“哎,我跟你說,我們校園之前有一個詭異傳說!”
“什麼什麼?是樓梯上到一半就會少一節嗎?還是說有幽靈在校園裡面徘徊?!”阿桃一邊上班一邊在摸魚,和小姐妹玩鬧。
航空隊的人對她們的行為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然摸魚的前提是先把重要工作做完,該交代的交代完,她們倆才會光明正大的聚在一起說悄悄話。
“不,傳說有一個老師,他的頭發會在一個特殊月份掉的特别快……”
“哦吼?”
“寶貝,大老遠見到你們又在玩耍。”阿爾弗雷德跑過來,穿的是訓練服,臉上全是汗:“你要和我一起玩跳傘麼?”
“瓊斯!”立刻就有其他的隊員過來阻止他,“你在開玩笑麼?”
小姑娘掏出手帕,示意大金毛蹲下來點。
聽話的金毛馬上蹲下來了,乖乖的随她擺弄。
她擦的很是認真,力度适中,就像幹一件偉大任務一樣。
他的眼神可以溫情的溢出來了。
陳覓雁非常自覺的後退了一步,看見周圍人都做出了相同的舉動以後,笑了起來。
笑着笑着就感覺有人在背後盯着她,八成是王耀。
她笑得更開心了。
“好咯,去訓練吧。”最後一滴汗水被帕子吸收幹淨,阿桃捶捶酸酸的背。
“再摸摸我嘛——”阿爾弗雷德期待的看着她。
“好好好,”敷衍了事的撸了幾把他的金發,小姑娘擺擺手:“去訓練吧。”
不知道是在跳傘過程中的風太大,還是由于她順毛的手法力度太大,金發變成了雜草窩。
“趁你不注意,來個偷親!麼麼!”
滿意的偷香成功,大男孩時不時回頭招手,腳下的步子也在逐漸加快。
她無奈極了,剛準備重新掏出一條手帕擦臉,王耀及時的給了她一條,上面繡着梅花,散發着一股清香。
“謝謝。”她冷淡道,直接接過,然後塞進了褲口袋。
沒管臉上的口水印。
陳覓雁見到王耀吃扁,内心笑成了花。
哼,叫你裝冷酷,看看,這種年下的小奶狗才适合桃嘛!
熱情陽光又開朗,好吧,她承認可能這些外向性格是阿爾弗雷德故意裝出來的,但總比不裝的好啊,有些人明知道他是裝的,但還是對他的親和力感到了驚歎。
知道他不是那麼好心腸的人,也會自願上他的當,前面有個坑也就跳下去了。
“仙草有些人吃不慣,”阿桃沒理王耀,在那邊盤算着,應該拿出多少份發給百姓。
“你們好,”航空隊的隊長差使一個人跑過來,“阿爾弗雷德在哪裡?”
“那邊,訓練去了。”
“好。”
他急匆匆跑走。
“有人送物資過來了麼?”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一樣,王耀擡起頭盯着天空。
“咦?”
送物資是一件比較正常的事,由于滇緬公路去年被日/軍切斷了,導緻大量的援華物資不能送進來。
盟軍為了方便和華/夏聯系,開通了一條駝峰航線。
通過這條運輸航線,中/國向印/度運送派往境外對日作戰的遠征軍士兵,再從印/度運回汽油、器械等戰争物資。
航線全長500英裡,地勢海拔均在4500~5500米上下,最高海拔可達7000米,山峰起伏連綿,猶如駱駝的峰背,故而得名“駝峰航線”。
由于最高處的海拔高于當時美/國主要裝備機型,航空隊的一個隊員去東/南/亞作戰的時候,往往需要報廢一架飛機,甚至好幾架飛機才能回來,而飛越駝峰對于盟/軍飛行人員而言更是近乎自殺式的航程,在這條航線上,美/軍共損失飛機1500架以上,犧牲優秀飛行員近3000人,損失率超過80%,中方折損率也超過50%。
“哪裡?”小姑娘也仰頭,看了半天都感覺視網膜上印着的全是藍茵茵的天空,愣是看不出個所以然。
“啊,聽到了!”
“看到了!”
幾架運輸機依次出現在視線範圍之内。
運輸機比起戰鬥機來說容量就比較大,顯得格外的笨重,速度也快不到哪裡去,像蝸牛拖着背上的殼,一點一點往這邊飛。
螺旋槳在它們緩緩落地之後才停了下來。
“歡迎Ol' Dumbo!”一群人圍着飛機開始拍手祝賀,這是因為美/軍在駝峰航線上運輸的主要機型叫C-46Commando,和迪士尼的小飛象發音差不多,因此得名。
大家都喜歡叫小飛象。
地勤們拿着水管,油管躍躍欲試。
機械師們拿着箱子,準備把所有的東西卸出來之後,第一時間沖上去修補飛機。
機艙門開了。
先下來的是幾個金毛。
運輸艙裡坐着人不奇怪,但是坐着兩個沾滿灰塵西裝的男人就很奇怪了。
“那裡!”為首的男人眼光灼灼,一眼就發現了坐在箱子上面的小姑娘,黑發紮成麻花辮放在後面,随着風輕輕蕩漾。
阿桃在那邊編着尼龍繩子,外面的纖毛像毛刷切割着手指,剛開始編繩子的時候,手非常容易紅腫,有幾個血口子是很正常的事。王耀不敢讓她太往那邊走,要知道,之前就發生過有人剛把油槍管道捅進油管口,下一秒剛落地的飛機就爆炸,連機帶人炸成碎片的事。
少女沒有在意,在忙碌的時刻here來here去的聽多了,誰知道是在叫誰呢。
“桃,好像是在找你。”陳覓雁拍拍她的肩,示意。
“找我?”放下手裡的活兒,她眯起眼睛。
金色偏暗的頭發,綠色的眼睛。
兩個人的眼睛一交彙,棕色的瞳孔裡頓時爆發出喜悅的光芒。
“亞蒂!”認出來是誰的小姑娘歡樂的不顧所以,幾個跳躍加沖刺,成一個大字型,忽地卷到了他的懷裡。
亞瑟大笑着抱起她轉了幾圈。
“你來看我啦!我好高興!”
“這位小姐,我和你說過,你的方位要及時的向我報備,懂嗎?什麼叫報備?”亞瑟捏着她的臉蛋,“我是不是可以做出這樣的一個假設,你完全忘記了有這回事?嗯?小沒良心的?”
心虛的小姑娘讨好蹭蹭他的下巴,“亞蒂,你都沒有把胡子剃幹淨,紮的我癢。”
“哦,要不是我顧及到這裡還有一個小沒良心的忘掉了我,着急趕路的我怎麼不會剃幹淨呢?”
亞瑟的眼窩黑青,嗓音也啞了,一向重視以儀容儀表的紳士接到消息就馬不停蹄的過來了。
他心急如焚,恨不得長雙翅膀飛到她身邊。
阿桃隻會把臉埋在他懷裡撒嬌,抱着他的腰不放手。
男人身上一股風塵仆仆,還帶着微弱的玫瑰味兒。
“……你們……”一個心碎的聲音說,“忘了還有我麼?”
“是誰在說話?”本來想東張西望的頭被他的大掌按了回去。
“哦,不用管他,一個路人而已。”亞瑟冷聲道。
“太過分了!明明是我們一起過來的!”法/國人抗議。
“是你死皮賴臉非要過來的,我不答應你就抱着我的大腿不讓出門!”
“胡說八道!”
兩個人争得面紅耳赤,阿桃趁機溜出亞瑟的懷抱。
亞瑟一把撈空,沒說什麼。
“那兩位是……”陳覓雁張大了嘴巴。
他們都是俊美無比的男人,眼睛綠色的青年舉止高傲,神情冷然,舉手投足充滿了一種禁欲感,他操着一口英音,說話很是無情,“說不過我就在地上打滾的弗朗西斯先生?”
長發男人喋喋不休,長過肩的金色卷發随着動作一晃一晃,他的嗓音柔和的像在唱歌,“閉嘴亞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