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審視了她和貝什米特的關系之後,她發現,确實是這樣的,在外人看來,她就是這樣的不知羞/恥的女人。
“我又不是個M……為什麼跑不了呢?”
“你好嗎?”一個細細的嗓音繞過來。
“還不錯。”阿桃說,她變換了表情,看着這個小蘿蔔頭。
“那就好……你幫過我很多,我現在來送給你吃的。”小丫頭說話說的很慢,她遞給她一個長了芽的土豆。
痛的要死的阿桃壓根起不來,她翻個身對她來說就是折磨。
“你拿回去吃吧,我不餓。”
“不要,”骨瘦如柴的小豆丁把土豆往床邊塞了塞。
“親愛的,我現在不想吃,”她一看見土豆就想起來那兩個該死的土豆佬。
“可是不吃對身體不好的。”
“好,你放在那裡,我會吃的。”
“我給你喂點水?”
“謝謝,但是不用啦。”
英子跑走了。
阿桃用胳膊一點點勾過來那個小土豆,直接往嘴裡塞。
又澀又難吃。
這個床鋪裡面的孩子……回不來了。
那枚眼球被人踩在了腳底下,變成血肉模糊的一團。
她望到遠方,是一群骨瘦如柴的男人赤着上/身在地上繞着圈跑。
腳上卻穿着的是嶄新的皮鞋。
看見過騾子拉磨嘛?
大概就是那樣的環節,隻不過騾子變成了人。
“28号鞋子通過測試!”
死掉的人腳上血肉模糊。
為了測試皮鞋的耐磨度和柔韌度,他們就會讓人們一直奔跑。
腳手架上挂着幾具屍體。
“還沒死啊。”過了幾天,軍醫晃晃悠悠的走進來。
“我看你的傷也很嚴重,要不你和她們一起去洗澡嘛?”
“給他一根手指,他要我整隻手。”
“這個火車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我是一個編号,還是有姓名?”
“難道說有什麼痛恨我們的八卦嗎?”
「移民」
「俘虜」
「同/性/戀」
「吉/普/賽」
「猶/太」
「精神病患者」
「殘疾人」
「赤/黨」
所有生靈加起來,也不值它一個欲/望。
脫下你的衣和帽!我……我的手!
打開你的齒和嘴!我的臉!
檢查你的心和腎!剝離你的靈和魂!
為什麼要相信你!我……我的手!
你哪裡會是真理!我的臉!
誰管是不是經典!誰管有沒有頁數!
“你出來!”
阿桃被扯出來。
智慧帶來原罪!别用契約馴服我。
命運瞎了眼,誰能抓一绺頭發?
天!毒氣已四溢,我逐漸失去我……
噓!别吵!想安穩睡個覺就等着進墳場!
喂!使者……有橄榄枝……我看到人帶來……
我很想……想到家……臉覺得快……快樂……
黃綠色的氣體。
隔着小窗拍窗戶的手……
“啊!!!!!!”
“很快的,不到15分鐘。”
拍窗戶的人越來越多。
手印越來越多。
然後,窗戶上隻留下來密密麻麻的掌印。
一切聲音都消失了。
“……”耶格爾看了躺在地上,渾身蜷縮的女人一眼。
“喂,我說,”她張着口說,“你把我殺了吧。”
這場景完全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
理智和精神在搖搖欲墜的邊緣。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人在面對這種場景時面不改色?
滿口谵語……數到七……或許我有……罪!
為何我有罪!
若我說祂也……
小姑娘跳了起來,搶了他的槍,隻顧自的往自己身上開。
扳機按了幾下,卻發射不出來子彈。
“你……”
“啊,不對……”思緒混沌不清的人喃喃自語,“你是神嗎?”
“我?我是這個集/中營的神,”耶格爾傲慢的宣布,招手叫士兵們把她拖下去。
“神啊……”她笑了起來,“你才不是神呐,自以為自己了不起的家夥,以為把别人的生命捏在手裡,你就是神啦?”
“狂妄無知的家夥。”
“我會在審判庭上面等你呢。”
“滿口胡言亂語。”是被他吓傻了麼?
這女人也不過如此。
“人類和神之間,有最明顯的區别。”
“看起來,你對神很熟悉?”他随口一問。
“你在說哪個?”
“什麼?”
“你在說哪個神?我和祂們的關系很好的,我們的鴻荒時代?希臘神明?印度神明?希伯來神話?”
她睜着眼睛,純真無邪的問。
這家夥……
耶格爾從腳底冒出一股寒氣。
她似乎在說真的。
“……不妙啊。”感受到她的生存欲/望在急劇下降,基爾伯特突然坐起來。
“不就是在勞動營裡面工作嗎?”他納悶極了,“我得出手了。”
再不出手,這笨女人會死在那裡的。
捂着急速跳動的心髒,男人用力的呼了幾口氣。
“阿西!”
“我知道了,她的情況确實很不好。”路德維希淡淡的說。
通過路德維希和基爾伯特的努力,基爾伯特終于和耶格爾搭上線了。
“抱歉,這裡我說了算。”對方一口回絕了基爾伯特想要來這裡的申請。
“規定有規定的道理。”
“太嚣張了!居然連本大爺的面子也不給!”暴躁的青年在原地轉起圈圈。
“耶格爾這家夥……”他把牙咬的咯咯作響,“完全沒有把我放在眼裡啊。”
“……”路德維希皺了下眉頭,他也沒想到這個頭子大膽到了這種地步,直接無視了他們。
那麼,被關在他的地盤裡面的小姑娘……
“我去威脅一下。”
沒過幾天,一輛熟悉的黑色奔馳停在了門口。
躺在床上渾渾噩噩的阿桃被人帶了過去。
她的精神狀況很不好,壓根沒有認出來站在那裡的這是誰。
“你可以出去了。”
結果還是被人救了出去,而不是靠她自己的努力。
耶格爾感到了一陣失望。
“我……?”有些遲疑的指指自己,小姑娘開始疑惑。
“是的,你的男人來救你出去。”
“我男人?”
渾身都是傷啊。
基爾伯特蹲下來,把他的外套套在小身體上,大冬天的隻有一件單薄的衣服,手腳不知道為什麼出現了一些詭異的條紋。
嘴巴幹裂的一直在冒血。
整個人的情況非常糟糕。
“沒事沒事,我來了。”見她還有點抗拒自己的靠近,要把他的外套還給他,小手不停的摸着胳膊摩擦取暖。
忍住找耶格爾暴揍一番的沖動,當務之急是馬上把人救出去。
“欸,可是我好像,”阿桃歪着頭思考了一會,她還得把英子帶出去。
“我能再找個人,一起出去嘛?”
“隻能放一個出去。”耶格爾簡明扼要的說。
“那你們把她放出去吧,我還能……”
“說什麼蠢話呢!”基爾伯特氣得不行,“我把她領走了啊。”
“等等,那個,那個!”被揪起來的小姑娘手舞足蹈,“那個!”
一身黑軍裝的男人拎着她,大踏步的走,把她一把塞進來車子。
随後他也坐了上來。
“不是,不是!”她急的團團轉,“哎——!”
基爾伯特一口咬住了她的脖子。
用的力度很大,皮膚都見血了才停下來。
“恢複了嗎?”
“嗯……”平靜下來的阿桃悶悶不樂。
好在系統沒有給她判任務失敗。
“抱歉,我們不知道……”青年組織了下語言,“我們不知道裡面是這樣……”
“我們,隻是想不讓你跑離我們,”他隻是想讓她知道,沒有他們,她在德/國會寸步難行。
“沒關系。”她說。
“我們……”
“我累了,我們先分開一段時間吧。”
“什麼?!”
“我說——”
“咔哒”一聲,冰涼的手铐拷住了她的右手。
同時被拷住的,還有基爾伯特的左手。
可是這家夥明明是個左撇子!
“你瘋了嗎?!”
鋪天蓋地的吻。
男人含含糊糊的說,“我早就瘋了啊。”
在看見你的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