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認吧,年老色衰的、沒有用的男人就會被其他男人超上來,更何況那小子是真的會,他比我們都要狠心,他做到了。”
“她是我看見過的最狠的女人。”亞瑟放下茶杯,長歎了一聲。
“隻要是她想搞到的男人,沒有一個不被她搞到手的。”
“就是不知道被自己養大的崽子盯上的感覺是什麼滋味。”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對面的人發出了一個p字母,随後馬上改口了,“我殺掉過她兩次,”頭頂上的燈不知道為何突然搖晃起來,将男人的臉隐匿于陰影之中,“一次是我拿劍捅穿了她的喉嚨,一次是我把她丢在海裡,讓她喂鲨魚去了。”
基爾伯特覺得,他們的話全是真的。
他們沒有要欺騙自己的意圖。
可是人類是怎麼做到死而複活的呢?
“直到到了現在,”亞瑟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
“我才意識到……”
“我是那麼的……殘忍啊。”
————
她不哭了。
之前還像水龍頭一樣流淌個不停的眼珠,居然不流淚了。
基爾伯特把人拖回家,然後迫不及待的把勝利品扔到了。
“我想先洗個澡……”小女人很是怯弱的申請。
“好吧。”
她進去洗澡了。
也不知道後背的情況怎麼樣。
基爾伯特還在糾結亞瑟的那句話,“你也一樣,我們都一樣。”
我們,到底是指什麼呢?
“哐啷”一聲巨響。
男人猛的跳起來,快步沖到浴室,他以為是這女人要逃跑,結果進去就是她拿着東西不知所措。
“……呃,花灑自己掉下來了,砸在浴缸上。”水蒸氣模模糊糊的,小丫頭的聲音也模模糊糊的,還有點啞。
是哭啞的。
“沒受傷吧?”
“還好,馬上就洗完了。”阿桃乖順的去關了水,然後默默的穿上衣服,等着基爾伯特給她吹頭發。
然而這個男人隻是目不轉睛的看她,把她看的雞皮疙瘩。
“頭發?”
“噢噢噢,”他重新跳了起來,去拿吹風機。
哭是不哭了,在吹風機的噪聲裡,她開始呼噜呼噜了,就是一隻貓嘛。
也不太抗拒他的接觸了。
基爾伯特吹着她的短發,看着她把頭發擱在前面,努力要紮幾個小揪揪,笨頭笨腦的弄了半天。
“還沒弄好啊。”
她沒有向他求助。
一隻手停在了半空。
這種看上去順從、迎合的拒絕比是實際的拒絕,更令人惱怒。
“好了,要的話就,不然我睡覺了。”
“你什麼意思?”
“……”阿桃沉默了一會兒。
“無論怎樣,我還是理解不了,我也想着逃跑,但是,我隻靠我自己,是無論如何也跑不出去的。”
“很好。張開。”
她非常聽話。
“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氣。”
[我們不懂愛。]
“那我……。”
[明明是喜歡的,用盡了各種方法,卻把人推的越來越遠。]
“野獸。”
“不要逼我去街頭上,随便找個人開槍。”
不知道什麼時候,昏過去的阿桃感覺到了一股冰涼的氣息圍繞了過來。
“來了啊。阿西。”
“怎麼傷成這個樣子……”路德維希帶着寒風進來,蹲下去仔細檢查了她的身體。
“這個條紋,是被電過的,還有這手,這肩膀上,全是血痂……”
青年的目光帶了疼惜,小心翼翼的摸着傷口,不顧她窩在哥哥身上。
“你在害怕我。”他站起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暴虐心情席卷了他的心髒。
“你怎麼能害怕我?”
蓬勃的,想要見到她的意念迫使路德維希馬不停蹄的忙完手上所有的活,一得空就跑過來了。
然而,她的表現卻給他潑了一頭冷水。
“開始吧。”路德維希解下外套。
“好,小乖要乖乖的啊。”
“你們要幹什麼?!”
“你很不聽話,”路德維希說,“我們打算在你身上留點東西……”
“得先畫圖案,”摩挲完後背的肌膚,基爾伯特仰仰腦袋,“還好是有點紅腫,沒有破皮,本大爺的力度還是拿捏的很準的嘛。”
“圖案?”
阿桃哆哆嗦嗦的想,“你們要給我——”
“刺青吧,刺個什麼好呢?”
“不要!”
“不要動。”
“刺個帝/國鷹,怎麼樣?”
“畢竟萬/字/符是借鑒了其他東西啊,我們不喜歡用其他東西給你刺……”
火機燒金屬的味道傳來,臭不可聞。
“别亂動啊。”路德維希控制自己的手,一筆一劃的在她的背上畫了一個帝/國鷹。
他畫的很是小心,一邊畫一邊忍住要親吻上去的沖動。
怎麼連腰窩都這麼可愛。
“被她包容一切的感覺……”叼着煙的男人說,“好溫暖。”
“那種溫暖……我想一輩子在她的身體裡不出來,”茶匙攪着茶水,變成一個小小的漩渦。
亞瑟道,“想要去寵愛她卻不知道怎麼去寵愛,結果用錯了方法。”
“别動,否則下偏的話,你這個背就毀了!”基爾伯特按住她的肩膀,裹住她的脖子。
“我要把你們打成土豆泥!!!”
“忍住!”
他撒了一把鹽。
“路德維希!!!!!!!”
“刺青都要撒鹽的。”
“滾,我要殺掉你們!”她歇斯底裡的尖叫起來,聲音凄厲無比。
“嗚哇!”這聲哭腔驚天動地,聲音是從未有過地響。
她攥着小小的拳頭從臉頰到脖子一片漲紅,像小孩子一樣哭得毫無章法,隻是一昧地發洩情緒,用大哭來抵消自己害怕的心理。
“我讨厭你們!”
“可惡的土豆佬們,我要幹掉你們!”
她從害怕地哭到崩潰地哭,哭得兩個男人又驚又慌,又哄又喘,三個人膠着在這裡,誰也解不開。
“你别哭了……好不好。”基爾伯特的心快被她哭碎了。
她應該笑才對啊。
她笑起來很好看的。
為什麼不笑呢?
為什麼不和他們撒嬌呢?
明明隻要她一開口 ,他們有的都會心甘情願的獻上去。
“我啊,我隻要遠遠的看見她,即使是被耍的團團轉也無所謂,”冷漠無情的男人露出一個淺淺的笑來,碧綠色的眼神裡全是溫情。
“這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