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修女班進修,他們估計覺得,你在修道院待一陣子就好,畢竟宗/教嘛……”
“但是,嗯……”小姑娘扯扯拽拽衣服,總覺得哪裡别扭,“我不信教啊。”
“就是土豆混蛋啦!我們有信/教和不信/教的權/利,不是每一個西/方人都要去信仰基/督教的,雖然八成以上都是基/督啦,還有很多人都是跟着去信的,因為父母長輩都在信教,所以他就去教堂了,一般經過聖水洗禮出來的嬰兒,大部分都是會信教的。”
羅維諾說。
“米/蘭,有什麼?”她記得,米/蘭有米/蘭大教堂。
金綠貓眼定定的看向她,“米/蘭有紅衣主教。”
說起紅衣主教,阿桃也隻能記得法/國的那位紅衣主教黎塞留。
紅衣主教的特殊性在于可以選擇出教皇,每次到了教皇選舉的時候,紅衣主教聚集在西斯廷教堂,即羅/馬教皇的私用經堂,他們在西斯廷教堂舉行秘密選舉。如果教堂的煙囪冒出黑色濃煙,證明一輪投票失敗,沒能選出新任教皇。如果教堂的煙囪冒出白色濃煙,則證明新教皇成功誕生。
“所以,我要去進修神學?”要一個土生土長在紅旗之下的小姑娘去進修神學,該說是土豆倆看得起她呢,還是怎麼樣,聽說好的神學院也不好進,門檻好高的。
“騙你的啦,那兩個人雖然是這麼要求,但我是不會強迫你去的,”他安撫,“你和我好好待着吧,聽說盟/軍要在聖誕節之前進攻米/蘭,”
“嗯?”
“但是我是要反水的,”青年壓低聲線,“我去幫了國/際/縱/隊,順道給老墨幹了點,嗯,你懂的。”
“嗯,我懂的!”阿桃點點頭。
“對啦,要我去聯系盟/軍嗎?”
“你聯系幹什麼……”他走的走的突然停止了,“你能聯系上誰?”
“英/國人和美/國人?”
“之前的亞瑟算嗎?”
少女支支吾吾,“亞瑟算啊,還有一個人。”
她得向阿爾弗雷德問清楚,那個藥丸的事,因此不得不和他聯系。
“怎麼聯系?”
“發電報啊。”她笑。
“電報需要明确接收人,而且從這邊發到美/洲起碼得需要半個月,”羅維諾眯起眼睛,“你要給誰發?”
“不告訴你啦!”
“什麼時候又有了個老情人,我打你!”
又是一腳踹在了她屁股上。
“羅尼——”
“撒嬌也不行!”
————
“先生!”運輸機聒噪的噪聲裡,一名通訊員扯着嗓子喊:“似乎有您的電報!”
“什麼!”見金發青年沒有反應,他幹脆過去拍了拍肩膀。
戴着降噪耳機的阿爾弗雷德大聲問,“我的什麼?!”
“給。”通訊員遞過來一張紙。
“我看看……”觸感不是剛打出來的電報,阿爾弗雷德覺得頭上戴着這玩意兒也了濟于無,幹脆摘了。
“瓊斯。”
“好像是給我的。是寶貝兒的嘛?我看看……”
他用手指點着,“震驚!美商業巨頭瓊斯帝/國的第三子居然是個同/性戀?!”
好奇怪哦,每個字母都能看清楚,但是拼起來卻看不懂。
再看一遍。
瓊斯的第三子不就是他嗎?這是他在這個世界的身份設定啊!
阿爾弗雷德想吐血。
可是飛機上沒有供他吐血的地方。他捂着腦袋,自家女人終于想起來要找他了。
他應該知足的。
可是為什麼是炒绯聞的這種形式啊?!
足夠強大。
隻要是人都會對绯聞感興趣,特别是有錢有權的,即使阿桃聯系不到阿爾弗雷德,但她還是借名偷偷摸摸爆出來幾條獨家消息,隻需要在小報上流傳一條,大報紙自然會注意到她。
阿爾弗雷德的下屬們自然也會關注她。
這樣阿爾弗雷德看到了之後就會主動過來找她了。
小姑娘的算盤打的啪啪響。
而且,她還試探性的問他要藥丸。
如果他真的不知情,回答應該是,“好的,寶貝,馬上給你,”如果知情的話,應當是拿各種借口不給她。
阿爾弗雷德抓狂了,抓過通訊員,“馬上按這個地址發消息,”他拍回電報:“你等着!”
飛機兩邊各有一排窗。阿爾弗雷德向左邊的窗戶望出去,隻見群山頂上都覆蓋着皚皚的白雪,一時間不禁恐慌他們是不是迷路到阿爾卑斯山脈了,但是從右邊望去呢,還是地中海的風光。接着出現的是亂石堆和灌木叢裡面伸出一截截魔鬼塔一樣的山岩,然後就是亂石和黃沙。
他在非/洲。
亞瑟說要在非/洲見面,他就來了。
然後亞瑟失蹤了。
自從英/國第八集團軍在阿拉曼把德/軍打得落花流水之後,隆美爾就開始向西撤回突/尼/斯。
接下來幾個星期,美/軍将開始在北非登陸。
但是亞瑟呢?
不會被德/國人抓走了吧?還是說被自/由法/國的那群家夥當做貨物搶走了?
在他正下方的撒哈拉沙漠裡,大規模的部隊已經部署好準備好戰鬥了,或許已經在打的不可開交,但是他什麼都看不到。
正在出神的青年聽到了幾聲慘叫。
明亮的光點像球形閃電似的,不規則的在機槍裡四處穿梭,機艙裡彌漫着一股似乎是機油洩露出來的薄霧,阿爾弗雷德借着光線往回看,發現源頭是機身上的幾個小洞。
哪個混蛋在他發呆的瞬間在飛機上開了洞?!
空氣穿過機身上的洞眼,發出嗖嗖的尖叫聲,他試圖把自己固定好。
沒有成功。
男人和機艙裡的其他人一樣,開始瘋狂搖滾。
“哦,天哪,”青年如願以常的吐了口血,接着那灘血差點鑽進他的耳朵裡。
“我的天,德/國佬的二十毫米炮真是了不得。”男人自嘲。
“我們需要緊急下降!”駕駛員操着一口英/腔大叫。
他可不想在這個英/國駕駛員面前露出慌張的樣子。
“那就降落!不過别在沙漠裡降!我可不想變成人肉風幹!”
“mate!你肯定在開玩笑?!”能成功着陸就不錯了,還挑什麼挑?
“fellas!我很認真的!”男人本來想說“guys”的,但是腦海裡突然冒出來“gays”,他就放棄了。
“沒油了!我随便找地方停了!”
“那就放開,讓我來!”他粗魯的闖進駕駛艙,叫駕駛台:“放心,我考取了小型直升機駕照!在洛杉矶!”
飛機在幾個人的尖叫中急速下降。
“瓊斯……”通訊員死死的抱着他的電報機,哪怕這個電報機把他撞的鼻青臉腫的也不放手。
“我恨你啊啊啊啊啊啊啊!你明明是開戰鬥機的,你特麼是個戰鬥機飛行員!”
他感覺一直在下墜,下墜,直到無盡。
“噢,”飛機輪胎在爆紅且震耳欲聾的狀态下停下來了,阿爾弗雷德甩甩他的金發,露出潔白的牙齒和大拇指,當然大拇指是朝他的。“hero的技術怎麼樣?!帥不帥?!”
“嘔。”回答他的是一片嘔吐聲,幾個人東倒西歪的癱坐在地上。
“heyheyhey,夥計們,不要那麼——”
有人從外面一把拉開了艙門。
“瓊斯?”來人的頭發在沙漠中顯得暗淡,“是你嗎?”
“原來你在這兒!”男人喜出望外,“我好容易才被分配到這裡來的,”
亞瑟伸手把機艙裡的人一個個拉起來,他的狀态很糟糕,臉都有浮腫了,看起來好久沒有好好睡過了。
“快點拿東西,”青年道,“在沙塵暴來臨之前,我們要躲到防空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