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桃哼了一聲,“你是不知道,我今年六月份的生日,我就在劇院度過的,羅維諾和我說,今天應該不會來襲擊吧……?結果劇院就炸了。”
“43年的生日,被炸彈炸了,42年的生日,我在國内昆/明刨地,41年的生日,我在法/國,遇到了兩個土豆蛋子,39,40年的生日,我在英/國學醫。38年,在國内過的生日,37年,蘇/聯。36年,法/國。34-35,在意/大/利。30-33,是在讨論民/族/社/會/主/義/德/國工/人黨(即n/a/z/i)和布爾什維克完全不相同,為什麼要采用社/會/主/義這個名字……”
“這個問題……可能需要你多學一學社會學?”他小心翼翼的提示。
“都不用說,我都能猜到44年的我,”她道,“要麼是在歐/洲大陸上被炸,要麼是在國内被炸,45年的我估計是在德/國被炸吧……”
“你們吵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搞定啊?”出來探測情況的羅維諾也沒有往深的方向想,為什麼她四五年在德/國一定會被炸。
“對了,羅尼來了,”阿桃打了個哈欠,“我問你一個很嚴肅的問題,現在的意/大/利人民反戰,一方面是不滿足于大胖子的獨裁統治,另一方面,你确定不是因為他們的利益得不到滿足嗎?”
“當初德/國和意/大/利簽訂協議的時候,肯定是會許諾給你們好處的,比如什麼世界第二的地位,但是德/國現在完全把你們當壓榨的對象看啊,之前的許諾全當成廢紙賣了,所以你們要反抗,你們其實不是真正的渴望和平吧?”
“我……”
“在我們現在的這個國/家,依然有很多人崇拜小胡子,”她道,“他們喜歡的也隻不過是激進的民/族/主/義而已,羨慕德/三的強大,小胡子代表了他所渴望的發生的改變方向,但是他不知道,放在小胡子的世界裡面,像我們這些黃/種人是完全被白/種人壓迫的對象。哦,不用說白/種人了,雅利安人的血統早就分散在了歐/洲各地,亞/洲也有,雅利安是一個語言學名詞,但它已經被用于而且廣泛誤用于指一個民族或更不恰當地指一個人種。”
“有些值得一提的是,被你們當做盟友的日/本人照樣被你們看不起,即使你們看不起人家,你們還是要去和人家簽訂協議哦。”
小姑娘哈哈的笑。“非常滑稽,非常搞笑,是吧?”
“我來意/大/利都是為了療養,第1次是為了治療貝什米特給我的槍/傷,好吧,是基爾伯特,第2次是為了治療我的ptsd,第3次還是精神問題,貝什米特他們說的對,我的精神快崩潰了,而意/大/利就是一個療養的好地方,或者我在我的墓前也可以刻一個“熱愛意/大/利的米/蘭人。”或者像歌德一樣再寫一篇《意大利遊記》,我在戰地醫院的時候,看着病人們打入了過量的嗎/啡,而陷入了昏迷,有的時候我拿手裡的一針嗎/啡,我就想真的給自己來一管……”
“不,不要,會讓你上瘾的。而且藥效過後會讓你更加疼痛,”亞瑟不知道說什麼,他隻能笨拙的安慰,卻被人無情的打斷了:“如果到了明年後年,我他媽在戰場醫院上我要看着英/國人,美/國人,法/國人,加/拿/大人還有蘇/聯人和德/國人躺在一起,身上挂着傷,還要撲起來打架,吵着說,出了醫院直接給你來一槍,我真的會崩潰。”
“有的時候我是真的不想救人,我冒着生命危險去救人,換來了什麼?但是我的良心上過不去,我的責任也不允許我那麼做,我知道我手裡的這個德/國人出去之後還是會被蘇/聯人殺掉,我知道我這個手裡的蘇/聯人出院之後還是會被德/國人殺掉,即使他們不被對方殺死,也是會要被送到彼此的勞動改造營去……還有明明精神不正常,但是軍/隊裡就是不讓他們回去的,我難道要給他們再寫一個德/國版的《第22條軍規》?”
“而且我不知道我救活的人是不是在這個時空裡該活着,但是不論怎麼樣,反正我救了人。”
“面對一個強大的共同的敵人的時候,人類才會勉強的團結一緻,真的是讓我非常悲傷。”
“好了,我去休息了,阿瑟要走的時候和我說一聲。”
“抱歉。”亞瑟低頭,“是我們考慮的不周到,讓你心情不愉快了。是因為要想給你一個嗯……”他絞盡腦汁,“為了不讓你被更多的人發現,我們隻能選擇飛機這種方式,是阿爾的提議說要給你送個巧克力,因為我們沒有給你禮物,我就說啊,那把巧克力裝在我們飛機上吧,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懷疑,裝成炮彈,然後從機艙裡丢下去……”
“也沒事,本來就是想罵罵你了,順便趁着一個機會罵一下,哦對了,如果其他人在,效果就更好了,等等,你們用公事蓋私事?”
阿桃的神色很不善。
“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我的私人力量,私人力量,”他結結巴巴。
“剛才的問題,”羅維諾想了半天,“一些人是希望和平的,還有一些人我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可能是來攪渾水的,但是希望和平的比例肯定高于後者這些人。”
“但是往往就是那些比例小的,攪渾水的,會把事情導向一個更加糟糕的方向。”
“什麼?”
“我這麼說吧,他們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說出去的話不負責任,”她撇撇嘴,“我們把他們叫做口嗨派,反正到時候上戰場的又不是他們呗,貴族中能有多少親自上戰場的呀?我不知道,戰争的受害者永遠是我們這些老百姓,或者說平民人物和中下層勞動者。”
“你的意思是?”
“閉嘴!你這個法/西/斯分子!”她突然咆哮。
兩個男人都被面目猙獰的小姑娘吓了一大跳,面面相觑。
“抱歉,隻是稍微裝了一下。”阿桃道歉。
“但是你好兇啊。”他的呆毛都被吓蔫兒了。
“你看,我把你叫做法/西/斯分子,你是不是很委屈?”女人轉向羅維諾。
“對啊,我不是。”
“但是,在外人看來,所有的意/大/利人都是法/西/斯分子。”
“不,他憑什麼這麼說!”羅維諾抗議。
“是的,我是在接觸過你,了解你内心的情感,而且你确實做出了相應的行為活動,我才确定你不是的。”
“然而,其他人可不會去接觸你,正常人都知道,不可能所有的意/大/利人都是法/西/斯,可是你們國家目前所做的一切就正好證明了這一點,你們是給軸/心辦事的,個人是代替不了其他人的合力的。”
“我們的死對頭,更正一下,目前狀态的死對頭也是一樣,日/本是舉國上下來侵/略我們的,這裡面一定會有一些明智之士,但是他們的聲音被淹沒了,他們的聲音不需要,他們呼籲的和他們迫于環境之下的行動可能正好是相反的……無論怎樣,我說這個時候的日/本幾乎全是軍/國/主/義分子,這個沒錯吧?他們的人數……在軸/心來說是最高的。”
“可是這個和你剛才所說的邏輯很矛盾。”
“所以,一般我們了解到的,除了戰争期間真實的接近這個人之外,他的呼籲的和他的行動是确實一緻的,我們才能判斷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法/西/斯分子,但是可能我判斷他不是,但是另一個人就判斷他是,因為人有很強的主觀能動性。”
“這樣是很難的,身為交戰國雙方是不可能這麼輕易的去靠近他國的,更不用提後一個條件。”
“這也是為什麼在戰争結束之後我們才會發現有很多敵國的人們來支持我們。”
她擺擺手,慢悠悠的去睡覺了。
“對了,還有,那個巧克力我不吃,你們倆要不把它運到城裡分給人們吃吧。嗯,前提是要把這個詭異的造型給去掉,不然半路上你們倆就會被人打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