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能看清噴在彈頭上的字迹,“bow!とうじょう!”
木質的甲闆一下子迸裂開來,碎屑到處亂飛。
作為一名武士,他本應該從容赴死。
但是考慮到還有那些可盲目的跟着他的手下,本田菊把櫃門撬開。
一些疊加起來重量非常重的救生衣被他一下子扔向士兵們在的地方。
“好運!”
他喊了聲,接連不斷的子彈從各個方向襲來,把眼前的一切通通都打成碎片。
紅色的碎片是□□。
白色的碎片是金屬的一部分。
黑色是,什麼來着。
噢,刻着他們船的名字的片片。
深吸一口氣,本田菊果斷的跳進了海裡。
浮油灌滿了他的七竅,不小心咽了一口水油混雜物,身體條件反射般的抽搐起來,就要把這種液體從體内排出去。
臉上也是厚厚的油脂。
沾滿油的衣服讓他沉不下去,于是本田菊解開衣物。燃油在海面上流動,就像流過固體表面一樣。
燃油中的揮發物質已經開始滲入人的血液裡。
仿佛什麼熾熱的打鞭子在身上到處抽,也好像有人用一把燒熱的小刀再給你剝下皮。
一聲紗布撒開的聲音叫人毛骨悚然。
馬上下潛。
很難想象大火是怎麼在海面上成片成片的燃燒起來的,有時候開荒時就需要把那些山上,草原當中的野草燃燒幹淨,可是這裡是海裡。
燎原之勢的火,包容萬象的水。
都說水火不相容,在這裡,它們打造了一種驚人的和諧。
他下潛了不到幾尺的深度,突如其來的大火順着油脂燃燒了整片海域。
無法呼吸。
海面那邊都被燒紅了,卷曲的大火咆哮着要消滅接觸到的一切。
仿佛海的對面是一個世界似的。
而海平面就像一面覆蓋了全球的大鏡子,把事物的發射投到另一處去。
有些人想潛進海裡,但是他們吸滿了油的衣服卻一個勁兒拉着他們上浮。
不是被火燒死,就是被炸彈炸死,要麼就是被子彈打死。
本田菊看到周圍多了幾個小漩渦,被打穿的海水順着子彈的尾迹流出了一串氣泡。
接着它們打着轉沉入了海底。
這次不會有什麼類似于彈跳炸彈的子彈會跳了吧?
海平面離他越來越遠。
啊,輸掉了啊。
他放棄了任何動作。
等着大海把他拉向海底。
戰争……輸掉了。
藍色的大海,阿爾弗雷德的眼睛出現在上方,後者在瘋狂大笑。
瓊斯。
————
阿爾弗雷德盯着阿桃的一舉一動。
那隻德牧無頭腦的轉了好幾圈,最後不理解的停止搖晃尾巴。
“……”
雙方都沉默着。
阿爾弗雷德舉起他的手槍,估算着距離。
“以為我不會來,是吧?”她轉着發尾。
“你們,不會猜到我來這裡是幹什麼的嗎?”
“轟!”
伴随着尾音剛落,數千架蘇/軍飛機飛過頭頂,投下了成千上萬噸的炸彈和□□。
這些彈藥在空中跳着下落,跳到各種地方,就把哪裡炸成稀巴爛。
“砰砰砰!”
各種火炮開始毫不猶豫的開火。
阿爾弗雷德停了停,他想起來,該是蘇/軍攻城的時刻到了。
按照之前他們商量的,本來應該由英/美聯軍每天負責轟炸柏林的任務,被蘇軍搶先一步。
由于知道城裡面的大部分人都是敵人,蘇/軍當然沒有留情面。
女人沒有躲。
甚至非常享受的張開雙臂:“他們來了!”
“法/西/斯的末日,就來了!”
基爾伯特遲疑不定,似乎有什麼火焰伴随着話語朝他兇猛的進行攻擊,這些火焰沒有形狀,隻是憑自己的心意爆發,噴射着。
似乎抱着要把所有醜陋,罪惡的地面消失殆盡的沖勁。
随後,這些火焰慢慢組合成了一枚燃燒的巨輪太陽。
在不斷燃燒的巨輪烈日中,基爾伯特快要被蒸發了。
有什麼在快速流失。
“去死!”
基爾伯特沒有反應過來,胸膛上就被一根極細的針頂住了。
是tschuess?[德語:再見]還是去死?
她直接往裡使勁地捅着,臉上浮現出扭曲的快感。
“我們那邊有句古話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