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不要故意吓我,我膽子很小的……”
廚房裡,阿桃和馬修在忙碌的備菜。
這邊的剁菜聲哒哒哒,那邊的阿爾弗雷德跟屁蟲一樣圍着她轉。
“我幫你打水啦!”
“好。”
“你說你膽子小,我是不相信的,”誰家青年喜歡直接往戰場中心沖啊,隻有他一個。
“我,嗚嗚,”阿爾弗雷德哭唧唧的,“我是害怕那些幽靈啊,鬼啊,神秘現象什麼的……”
“你能感覺到有東西在那邊,但是你看不見是吧。”
“那不是很可怕的事嘛寶寶,”
他縮着脖子,眼眶和鼻尖紅紅的,“你們還故意吓我玩。”
“平常吓我們的時候也沒說什麼呢,”馬修頭也沒擡:“你們是打算在竈台上直接吃嗎?”
“嗚嗚,我錯了……”
“主要是你的反應好好玩的,”小姑娘心情愉悅,“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大王,居然怕鬼怪。”
“因為打不過……”青年揪着她的衣角不放,“看都看不見,怎麼打架嘛。”
“哎還得是我保護你。”
“嗯嗯!”大金毛更加貼過去,側臉黏在她背後一個勁蹭,“寶寶真好——”
“在榻榻米上沒有桌闆吃飯的話特别不方便,特别容易弄髒,你知道那一點榻榻米要我多少錢嗎?”
馬修切完了蔥花,手法漂亮的往那邊一壘:“你再在這邊,光看我們幹活,你自己不動,”
他舉起菜刀,咔擦一聲切在案闆上,“嗯?”
“哇哇哇!我去幹活!”
他被吓得不輕,那案闆已經被切出了一道深深的痕,似乎再剁一聲下去,一塊闆就能華麗的變成兩塊闆。
“你去和面。”
“哎不是和過了嗎?”
“你猜你的莜面栲栳栳需不需要和面。”
“我揉的是白面。”
“好嘛好嘛,馬蒂最近好兇哦。”
“兇嗎,我不覺得。”馬修露出一抹瑰麗的笑。
這一下吓得直接讓阿爾弗雷德任勞任怨的去和面了。
“喔,這個水缸裡的水,”阿桃往放在廚房角落裡的缸看了一眼,“外面不是有池子嗎?裡面還要存水嗎?”
“噢這個是,”阿爾哼哧哼哧,“畢竟池塘的水和吃飯用的水,水源和水質還不同。”
“那這個廚房裡水龍頭裡流出來的水和水缸裡的水……不一樣嗎?”
“不一樣的,沒有消毒啊,這個是純粹的幹淨水,我打回來的!”
消毒?
青年端起碗,去水缸那邊舀了一點水回來,澆在面粉裡,“啊哈哈哈,大概也許或許是我們這邊出了點問題……你知道的,東京死的人有一點點多……死的人一多就可能會有瘟疫,反正屍體腐爛造成的什麼細菌呀,容易向下滲透土壤,導緻水源不幹淨什麼的……”
“噢——”
“山泉水還好一些,我平常都不敢用他們的水,得加淨化劑。”
“就是讓水裡不幹淨的雜質沉澱到下面,要過濾好幾次。”馬修補充。
“當然你們那邊是軍方特供的水,不存在這種問題。”
她就說怎麼水聞起來奇奇怪怪的……
“反正軍方覆蓋的地區水質肯定是幹淨的,呃,一般的平民的話,八成是需要去買水的,或者捏着鼻子自己喝不幹淨的。”
他輕巧的說。
“知道啦!”
“唉寶寶使喚我幹事,我怎麼還有一種驕傲滿足的感覺呢,”阿爾嘀咕,愈發賣力,“寶寶,這個栲栳栳,”
“你要西紅柿醬嗎?要蘸着吃,這個在我們那邊是主食哦。”
“我突然餓了。”
鍋裡的水不止的翻騰着,她拿筷子試了試水溫,“就這樣,不能揪的太長,也不能太短,大概就這裡,然後往水裡一丢就好了。”
“哇——”
“一片一片的看起來少,累加起來就很多哦!”
“這個算面片嗎?”
“就是呀,助消化的!”
“和好啦!”
青年擦擦手,把指縫上殘餘的面塗了水,一點點撕下來,就抱着阿桃不放手了。
“嘿嘿。”
“小心我杵你胃!”
“不要嘛,我表現這麼好,”大金毛搖着不存在的尾巴,“寶寶,”
白皙的脖子加上黑發,強烈的色彩差惹到人忍不住要去咬她一口。
“寶寶好能幹,好喜歡這種和樂融融的氛圍。”
“和樂融融是,形容老輩和小輩的,那這麼說你承認你是老輩了?”
“而且我怎麼感覺一個男人誇女人能幹,是貶義詞呢。”
她微笑着,往後搗了一肘。
“好吧好吧,”阿爾弗雷德吃痛,委屈巴巴的開始小聲嗚嗚咽咽,“寶寶太寵我們了。我就是,太高興了點,”
“我不寵你們要去寵誰啊?”
“所以說,”他扭來扭去,不止的在後背和脖子上啄吻,“沒什麼能回報給你的。”
“老老實實呆着就好!”
馬修似乎是看不下去,“我的牙有點不适,我去找找藥。”
“那……”
馬修離開之後,她守在鍋附近,拖着巨大的寵物去看阿爾弗雷德的和面成果。
“剛剛就在想了。”
“好熱哎!”
“稍微揉揉?”
“噢它起來了。”
“你!做飯呢!”
“我要把面盆摔你臉上!”
阿爾弗雷德屈身彎下去,“你可舍不得的。”
呼氣一下一下噴到臉上,不一會就把小姑娘的臉熏蒸成紅色。
“我穿和服的話,寶寶也知道,兜不住我的……”
“啊啊啊啊啊!”
“不過在這裡的話有些浪費食物,回去了寶寶又在忙工作,”自以為将回一軍的青年揚眉吐氣,“我就收一點小利息。”
“力度還好嗎?”
“要捏捏另一隻嗎?”
“面要熟了!”
他一邊哼着歌,“這邊一下,那邊一下,”
“燙起來了寶寶,痛不痛啊?”
“你好記仇啊!”
“我的面!”
“好了好了我要去看面片熟了沒有……”
“熟了。”
“咣”的一下,馬修拿着兩個鐵盆在他耳邊狠狠的敲,“啊?”
“馬蒂,嗚嗚。救世主。”
“我的耳朵……嘶,”阿爾弗雷德不情不願,“呼呼呼。”
“呼什麼呼!浪費食物!給我抄教規去!二十遍!”
“啊真的是,我一看不住他,他就這樣,”馬修把阿桃扶起來,“還好嗎?”
“嗯……啊我的面團……好像,揉過頭了。”
本來還有個形狀的,結果被她揉成,沒有形狀的面團了。
“……”始作俑者立刻被馬修趕出來廚房。
“要我看看嗎?”
把揪片撈出來,好在還能吃,青年沒有去管差點變成滿鍋是面糊糊的鍋,“他一向沒輕沒重的很。”
“還好。”
“好好,那就不給他蒸栲栳栳了。”
“嗯……”
馬修給她盛了半碗,沒好氣的驅趕那顆扒在門口,東張西望的金毛腦袋。
“還好嗎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