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馬修也沒有發現他的本性是如此的複雜,甚至這家夥所采用的卑劣手段,是他從來沒有看見過的。
亞瑟和弗朗西斯在他們面前會保持着友好的形象,也不會當着他們的面對其他人痛下殺手,那麼,就是小豆丁阿爾弗雷德在目睹了人類的自相殘殺後,耳濡目染沾染上的這種,黑暗面嗎?
同樣是長相類似的兩個人,為什麼他從沒有霸占的想法呢?
“瞬間?”
“阿爾弗雷德的生長速度太快了,也不是一件好事,畢竟在某個階段應該明白什麼事,如果突然間跳過了這個階段的話,會導緻階段不連接,”馬修皺着眉毛,“等到他意識到事情完全發展出乎他的意料之後,”
“啊,那不是很慘的嗎?精神和身體的成長速度完全不配套……”
“你知道的。”
“所以他對我這麼執念是一種病吧?”
“大概?”
“因為我的話,在你們倆面前總是會先選擇和你說話?他感覺到被忽略了,感覺到不滿,就會想盡一切辦法吸引我的目光。”
“可是換一個角度想,之前都是他吸引目光的,他從來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
“不重要,我不在乎。”
“當你和我打招呼,并且抱我的時候,”馬修輕聲道,“我就發現了,你應該是和我屬于同類的,經常被人忽略的,人。”
“所以我們的關系就會一直這麼好嘛!”她笑眯眯,“感同身受總比不感同身受要好一些吧?”
“換回來之前的話題,一個男人看一個女人的目光應該是什麼樣的呢?”
“隐忍。”馬修說。
“為什麼?”
“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缺點,克制自己的感情,盡量不給她添麻煩這種……”
“那有沒有愛意呢?”
“你能從眼神裡看出來愛情嗎?”他反問。
“嘻嘻,不知道哎,有時候會,有時候不會,但是呢,大腦能清楚的感覺到,‘這個人是愛着我的’?‘哇他居然真的喜歡我’這樣!”
“直覺派,果然很吓人啊。”
“或者是笑啦,在喜歡的人面前,總是會不由自主的笑起來呢?”
“你看,我的牙!”她呲着牙笑。
青年随即笑了起來,“這樣啊。”
“像馬蒂這樣溫和的看我,我也能稍微,感受到一點點噢?”
“充滿愛的?”
“了不起。”
“那你去吧,不還是想着去看看嗎?”
“馬蒂還是你!”
他側過身子:“沒有理由阻止嘛。”
“反正我跟着你就好了。”
和往常一樣。
————
喫茶店。
“請問兩位喝什麼?”
“吃什麼?”
阿爾弗雷德幫她點了和他一樣的。
“那麼,我需要一個解釋。”
他笑眯眯的,坐在她對面。
不是答案,也不是理由,隻是做這件事,有關的解釋而已。
這不是在責怪。隻是追問而已。
“沒什麼,我會等到你願意開口為止,我的時間很充裕。”
言下之意就是可以和你耗。
阿爾弗雷德的耐心是出了名的,他可以一直追蹤一個獵物長達好幾年。
其他人都沒興趣或者沒心思要追蹤下去的時候,就他一個人在堅持。
“請給我推薦新的報紙可以嗎?”
接過咖啡,阿爾弗雷德喝了一口,又拿上新報紙,低頭仔細閱讀起來。
總是這樣。
對有求于他的人,他都會等對方開口,而且默不作聲的,用無聲進行一步步的試探,對面總會有讓步,或者加大籌碼的時刻,一步不行就兩步,直到對方托不住了,阿爾弗雷德才會根據對方口中所做出來的讓步選擇第二步或者什麼。
很奇怪的是,這家夥給别人的印象一般都是寬容,大度,甚至到了慷慨的程度。
沒有把對方壓榨的一滴不剩,走到全盤托出的第三步,而會說,“你欠我一個人情。”
甚至會憑心情免費幫對面,要付出的代價,隻不過是一個人情而已。
實際上這個人情比任何代價都要棘手。
人情是根本無法用财物來衡量的。
“是你有求于我,因此為了表現你的誠意,應當你先開口。”
他再選擇接不接受。
而已。
十分傲慢,充滿了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居高臨下。
等他的冰美式抿完大半,凱琳的咖啡還是一動未動。
無言,就難以讓人猜測他的态度。
他本人倒是樂呵呵的看着店裡的裝飾,“有什麼日式小點心嗎?”
“抹茶小點心?”
“瓊斯,隻是我的心血來潮而已。”
“噢——”
他打了個響指,“我們本不應該這麼,冷漠的進行對話的,是嗎?”
阿爾弗雷德用手托着下巴,“單論人這個層面,我雖然是總代表,但是也沒什麼。”
“我們的地位是平起平坐的。”
“我從來沒有束縛過你們的自由,你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隻是需要向我報備一下,Inform或者announce?就隻是這樣啊。”
“然而你說話不作數!”
“我嗎?”青年被這突兀的指責驚到了。
“是我們好長時間沒有坐下來好好聊過嗎?萊拉?”
“阿爾弗。”
她捏緊了手指,換了一個稱呼。
“我沒有攔着你們不能出國門啊,是怎麼一回事呢,你好像對我的誤解挺大,拜托不要這樣,畢竟是剛開始加入的13個成員之一,我還是很看重你們這些元老的。”
“倒是你,是覺得這裡好玩嗎?雖然這個地方也是我的地盤?隐姓埋名,就為了躲開我?”
“我是應該稱贊我呢?”
“還是為了我們之間的某些誤解感到歎息?”
“我知道你是怎樣對待我的,我絲毫不在乎,哪怕是有時候在某些需要的時間裡去給對面的人物資,也沒什麼。”
湛藍的眼睛一眨不眨,“為什麼要離家出走?還是我的問題嗎?”
“你從來沒有意識到你的問題有多麼的嚴重!你個控制狂!”
“抱歉,”青年先是道歉,“是之前的我,還在現在的我?我想當然的以為你們這些家夥不會存在,就沒有去找。”
“為什麼非要分之前還是現在,難道這兩個都不是你嗎?!”
“可是……如果我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你指出來就好了。”
“你在明知故問!”
“确保你們的安全。”他道,“因為不确定有什麼樣的風險,我采用的做法,叫你們不滿意了嗎?出門也隻能跟在我身邊這種?”
“啊啊果然美國人總是向往無盡的,無拘束的自由呢……”
“好,我就當沒發現你。你叫什麼來着,”想起來小姑娘扒在他肩膀上叽叽喳喳和他說過,阿爾弗雷德道:“凱琳是吧。”
“什麼……?”
這是和她低頭了嗎?
“總是要出來放松的嘛……不過遇到危險可是要記得喊我名字噢?”
“也就算了,馬修因為和我置氣把你叫過來偷渡什麼的,我沒看見喔?”
“嘿!”
一道人影竄了進來,一屁股坐他腿上,“啊,抹茶小點心!”
“咳咳,還有人呢。”被環住脖子的青年故作嚴肅和鎮定。
“mua!”阿桃對着他的嘴狠狠親了一口。
“别這樣……”他居然臉紅了?!
“再親一口?”
“你别亂動噢,”把那個輸過液的手腕握住擡高怕傷到了,阿爾按住她。
“聊的怎麼樣?”
“你來我怎麼可能對她兇嘛……”
眼角嘴角的笑意根本壓不住,像會流動的液體流溢出來。
“那就好。”
“你和她關系已經這麼好了嗎寶寶?”
“小點心我能吃嗎?”
“吃吧吃吧,”阿爾弗雷德頓時換了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我是不是記憶力很好的!”
他搖着尾巴。
“噢咖啡不能喝噢?”
“别吃多了寶寶,一點點,哎給我的嗎?那我不客氣啦!”
還你侬我侬的喂起對方來了!
凱琳識相的走了。
“寶寶好熱情——親親!”
沒人打擾了。
他低着頭,把她的臉闆正。
沒有停頓的,不由分說的,親了過去。
“唔我的……”
“奶油……”隻是含着嘴唇,舌尖舔了舔她。
“我幫你吃了呗?好甜啊……”
“手還疼嗎?”
在脖頸來回嗅的大型犬又開始了。
“還好?”
“貼貼貼貼貼!”
“你嘴巴好苦的……”
“咖啡啦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