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呆毛也差點被砍到。
隻要他足夠快,敵人的截殺就會落空,攻擊都會被他甩在身後。
但是,她還在對面呢。
假如敵人的目的是她的話,把他逼退,拿她做人質不就好了。
哪怕敵人的目标不是她,拿她做威脅,阿爾弗雷德覺得他的目标也達到了。
然而。
隻是那個人剛撲面而來的行為,他直接興奮到汗毛豎立。
“再來啊!”美國人扯掉被刀割出來的布料,露出喉結。
“……”
“我們來比試比試!”
“是你的刀法好,還是我的劍術好?”
那道人影靜靜的站在那裡,手上的武士刀向下斜着,可能是沒有攻擊的意圖,也可能是下一波攻擊的開端。
“怎麼不說話,早知道今天有你這條大魚,我就叫上很多很多人,這樣才對得起你的身份啊?”
即使是站立的身姿也像什麼精緻物品擺放在那裡給人的感覺相同。
他似乎做好了舞者将要跳舞的準備。
阿爾弗雷德明白,對方學到的關于刀,刀術,步法,劍技,呼吸法,都是來自于各家名門的,甚至包括古法秘術。這家夥能将所有的入流的不入流的,大招數小招數融合在一起,形成自己獨特的刀術,單論刀,沒幾個人能被他在幾步内不被斬殺的,活着從他手上逃出去。
“我聽說,你不是和什麼人斬比試過?還是四個五個一起上,”
“沒意思。”本田菊淡淡的說。他的眼睛仿佛是在看他,但是沒有滲透任何感情,又不是在看他。
“啊,什麼?”
“在我面前,在我眼裡,你沒什麼意思而已。”
阿爾弗雷德的笑凝固在了臉上。
然後,他的骨骼,和肌肉在咯吱咯吱作響。
“這是要打架呀?”
狂暴狀态的阿爾弗雷德喜歡把袖口,領口撕開,阿桃形容他是到了爆衣狀态。
“雖然沒有趁手的武器,”
爆衣階段的青年從遠處看,他身高硬生生拔高了些許。
“不妨礙我……”
“要嘗試下我的美式摔跤嗎?加了一點南美要素。”
接下來……
那段畫面蕩來蕩去,白光黑光接連交錯,他記不得接下來的事了,任憑它消失在了記憶河流裡。
很正常。
世界上每天會發生那麼多事,地球上有七十多億人,那些人和事,需要他一一記清楚嗎。
“唔……”
從歌舞伎劇院的阿爾弗雷德一回來就睡了。
阿爾弗雷德和馬修住在那間宅子裡,他們不太喜歡住公寓,地方大,面積大的住宅是兩個人偏愛的住所。
“大點透風好,陽光也能曬得進來,看着就會讓人心情愉快!”
“沒到半夜,這家夥就開始發起來高燒。”
急急忙忙被馬修叫來的阿桃剛走進這個和室,看到被子不蓋腳的家夥躺在榻榻米上哼唧哼唧哼唧。
“臉色不好啊。”
“回來也沒吃飯。”
“剛換了冰袋。”
“被吓到了嗎,歌舞伎?”
“不應該啊。”
她在他旁邊坐下。
“摸摸?”
“中途是醒過,半夜在水缸裡喝水被我抓住了。”
馬修擰着毛巾。
“啊。”
“寶寶……”
小狗哼唧哼唧的阿爾弗雷德感應到她來了,摸索着抓起她的手就要往他被子裡放:“我好燙……”
摸了摸脖子,小姑娘問,“那你要什麼?”
“你的手好涼啊,舒服。”
“唉。”
“身體不适應環境,發起來的高燒?”
馬修道,“是之前的神明一下子給了他什麼,承受不了?”
把他的頭放在膝蓋上枕着,她按揉着幾個穴位,“概率是高。”
“說起來,京都那邊的陰陽師家族,”馬修壓低聲音,“都紛紛閉門不出了。”
“據說是有人往屋檐下塞了蝙蝠。”
阿桃馬上想起來帝國飯店裡衛生間的蝙蝠。
“陰陽師家族流派衆多,可能是内鬥。”
“寶寶……”
阿爾弗雷德走在一條漆黑無比,沒有燈光照明的小路上。
奇怪的是,雖然周圍如此漆黑,他伸手不見五指,但是他知道自己腳底下走着的是一場怎樣的路。
有靡亂,腐朽的氣味。
他能在極黑的空間裡辨别方向。
周圍有流水的潺潺聲。
可是他好冷。這裡的溫度太低了,口中呼出的白氣迅速結冰。
低到他差點控制不住四肢,在旁邊摔跤了。
身體各處,包括髒器内部也傳來麻癢的感覺。
前面是不是,有,個人?
它和他的距離不遠不近,他快它也快,他慢它也慢,他們之間的距離從來沒有縮小過。
“是NPC嗎?”
阿爾弗雷德咬緊牙關,發揮百米沖刺的速度,加上他特有的,對這種情況産生出來的咒罵。
他跑了一路,罵了一路,聲音洪亮。
“寶寶告訴我遇到詭異事件,詭異的聲音時要破口大罵,罵的越難聽越好,聲音要高昂!”
“什麼霄小趕在太歲爺上動土?送你歸西啦!”
效果果然好。
越來越近了。
好像是個,黑發的女人?
阿爾弗雷德放慢腳步。
他差點和她撞了個正着。
“……”
她懷裡好像有個包裹,不對,是包小孩子的包裹布。
猛然間,女人轉過來頭,她的轉頭速度極快,就像貓頭鷹那樣滑擦一下過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個女人穿着蝴蝶般的衣服,頭發長又幹枯,從她的眼眶裡鑽出來一條白色蛆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本來虛弱無力的阿爾弗雷德一下子彈坐起來,把兩個人吓了一大跳。
“嗚嗚寶寶……”
不顧她手上還捏着針,大金毛委屈巴巴的湊近,“好吓人……”
“還說要紮個針放個血……”
“放血不是中世紀的事嗎?”
“中醫也有,”阿桃把針收回去。
“我頭疼,頭暈,”
“好好給你熬藥喝?”
“你真好。”
他眼淚汪汪的,“好吓人啊。”
怪不得本田性格是那種,假如他時不時和那些陰暗,詭異,似鬼非神的東西打交道,他也開心不起來。
“哎呀,燒是不是退了,我看看溫度計,把腋窩裡面的給我。”
“啊溫度計,好的,給你。”
“華氏溫度怎麼換算來着?”她甩甩溫度計,剛要去讀标識的手停下來了,問。
“噗。”
馬修突然笑了。
“哎為什麼笑我啊,我忘了換算單位了嘛……”
“上面标的就有華氏。”
“為了照顧,為數不多的,使用華氏溫度的國家,比如美國。”
“美國軍隊采購的軍方溫度計沒有标有攝氏度。”
“寶寶太可愛了,太貼心了嗚嗚,你還記得華氏,嗚嗚我好感動……”
阿爾弗雷德黏黏糊糊的,“嘿嘿你手好冷啊,我幫你捂捂,”
他自來熟的要放腹部。
“暖暖手寶。”
“你出了一頭汗啦,别放……”
“那我去沖個澡?”
“又想感冒啊是不是,戳你腦門!”
“你好辣……我好喜歡……”
“拜托你剛退燒,能不能不要頭腦發熱!”
“愛情沒有頭腦不發熱的時候啊,不然有些情侶為什麼成不了呢。”
“哎呦你擰我!”
“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