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過于小心謹慎了,阿爾弗雷德看着她從傘套裡掏出一把傘,明明沒有下雨,還是自顧自地撐着它向前走。
她走的步伐很快,宛如蛇一樣蜿蜒潛行,就差一點能嗖的一下就消失在了視線範圍之内。
可是這個人将距離保持的很好。
從後面看,她的身線堪稱完美,或許拿日本人喜愛的食物,烤制海魚後形成的線條般彎曲流暢來形容,加上還有着傳統的小屁股,腰身纖細,所以根本不用多餘的布條來襯墊。
就連衣料上的任何一處幾乎都看不見一絲褶皺,衣料的垂墜感被完美地呈現了出來。
唯一不高興的是,凡是街上她遇到的熟悉的人,都會停下來鞠躬,年齡長一些的或者經驗比她豐富的,隻是點頭就過去了,他還要耐着性子看着年齡弱的少女和她對着鞠躬。
有好幾次他都想沖過去,把那兩個人的腦袋惡作劇的撞在一起。
倘若今天阿爾弗雷德不來的話,沒過幾天,她真的會心甘情願的去陪其他人嗎?
女人進入一家轉角的商鋪。
“你們這裡有薏濕糕嗎?”她打量着店内的裝飾。
“有啊。雖然沒有到三伏,但是還是有的。”
店員端上來,阿桃一看,和她在茶屋裡面吃到的那款顔色還不太相同。
“幫我包半斤吧,謝謝。”
她這麼說着,看着店員手腳麻利的用紙包幫她包,“我聽說你們店鋪是最近這幾條街賣的最好的糕點鋪,茶屋會在你這裡進貨嗎?”
“當然啦。”店員紮起來一塊果幹問她:“要來一塊嗎?這個很甜的。”
“不了,謝謝。”
就像現在,提着薏濕糕的女人不緊不慢的走出來,再次打開她的傘。
由于重力作用稍微往下下滑的和服露出來她的手腕,阿桃把傘支起來,對着太陽,輕輕一轉傘柄。
噗的一下,那把傘就像一朵開了花的蘑菇,旋轉在了稀疏的人群中。
或許,她會在店鋪門口,等到一個穿着黑色或者深色和服的青年,後者會把手揣在和服袖子裡,她會把紙包交給他,把手挽上他的胳膊,将傘微微朝向她,從而露出來她的左肩膀。
非常和諧的畫面。
可能她,确實更加喜歡本田吧。
“你在愣着幹嘛?”
傘尖指指不知道為什麼停下腳步的阿爾弗雷德,小姑娘轉頭問:“喂,你難道對我的背影看入迷了?”
“……?”
“還不過來!”
“噢噢噢來了來了,”一陣疾風飛過,阿爾弗雷德歡快的跑到她傘底下:“你真好,還記得幫我擋陽光。”
“那我這個傘小,承不下兩個人,”
胸前被塞了一個紙包,他有些小心翼翼的說,“這個是什麼?”
“你剛才說要吃的糕點。”
“嗚嗚你對我好好,”阿爾抱着懷裡的紙包,高興的快會飛了:給我買東西了!她心裡有我!
“一般來講這個是到了三伏天才會吃的,嗯,”阿桃挑挑眉,“你知道三伏是什麼嗎?”
“伏暑?”
“說對吧,也不算,不對吧也不算,我來考考你,請你背一下24節氣。”
“春雨驚春清谷天,夏滿芒夏暑相連。秋處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阿爾弗雷德想了想,卡殼了,一會兒之後還是完整的背了出來。
他本來希望能夠得到一句誇獎或者是親吻什麼的,誰知道女人淡定的飄來一句:
“很好,間諜,抓起來。”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大金毛開始了假哭,“怎麼這樣呀?過于熟悉就會被你說間諜,不過于熟悉就會被你說不上心,那我應該怎麼辦呢?”
“吃你的吧。”
“寶寶還要吃嗎?”他習慣兩個人一起逛街,他一個給她一個的行為了。
“不了。”阿桃的表情漂移了,“我去你那裡,是不是不方便,”
如果她記得沒錯,憲兵隊好像是要住宿舍的。
“沒事沒事,我有單獨的房子,”熱乎乎的身體湊過來:“不過要經常出任務,你沒事幹就看看書什麼的打發時間。”
還對自己的角色扮演十分上心。
“也就是說,我可以理解為在你家我什麼都能幹,但是不能邁出那個門?”
“外面太危險了寶,”青年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我這個身份好多人要來找你的,所以還是在家裡比較好,嗯……剛剛那個,媽媽說,不是有一個小厮嗎?你和她說要什麼不就好了?”
“人家也是藝伎,算我同僚。”
“同僚啊,那為啥不給你安排一個女仆呢?”
“因為,我們屋子裡沒有小女孩了,”她道,“就是青黃不接吧,現在估計全區的茶屋都知道我被你拉走了,也不會有不長眼的過來叫我去陪酒了。”
“好好好,”他要的就是這樣。
“占有欲超強的家夥。”
“不好嘛?”
阿爾弗雷德還在歪着身體和她在傘底下說話,實在是因為她的手太短了,和他差了一截身高,“那什麼社長呢?”
“噢,你要找斯科特?”
“啊?斯科特?社長?”
“對啊,我想的是實在沒有辦法,我就說我認識一個社長,叫斯科特出來奉承一下?”
“不對,等等,斯科特是亞瑟的哥哥,我叫亞瑟哥哥,你叫他不就是,啊?你想把他當擋箭牌?你等等,我順順,你沒把他當做……”
大金毛越說越委屈,“嗚嗚嗚你第一時間都不會考慮我了。”
“啊?我把斯科特當哥哥啊,”阿桃踮起腳尖摸摸他頭發,“不要亂想。”
“真的?”
“哎呦男人不要想那麼多,我沒對他有非分之想啊,都這麼多年了,再說斯科特他喜歡酗酒。”
料她也不會喜歡一個酒鬼,阿爾弗雷德再次高興起來,“我不酗酒,我也不抽煙噢?”
“那按照你之前的說法,你就很可疑了。”說什麼美國軍人在士兵裡面不抽煙不酗酒就是有很大的問題。
“什麼嘛,那是對普通人而言,我又不是普通人,”男人挺挺胸,“偶爾會來那麼幾次,大概就是心情不好,才會這樣。”
“呵呵。”
“啊,這邊這邊,”青年把傘放在她頭上給她打,“我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