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沒幾天夢到了老菊,九月五六号這樣。
準确來說,那個時候日本剛處于夏末,天氣逐漸變涼,馬上要到秋天的。
我趴在榻榻米上睡午覺,他那個房間就是拉開右面的那扇和室門就是中庭,有風,還有葉子酥酥的響聲。
等我睡起來,老菊就拎着掃把:“睡好了?”
我:“差不多?”在榻榻米上也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光腳踩來踩去。
一副清潔人員模樣的老菊。
老菊:“沒看見過有人睡覺,一邊睡一邊自己能打轉的,而且我給你的枕頭也不要”
老菊:“誰之前抱怨說榻榻米睡不習慣,現在睡的我都叫不起來”
我:……“啊哈哈”
我:“你在大掃除嗎?”
老菊:“嗯”
我:“需要幫忙嗎?”
老菊:“你去把門擦擦,算了,你别動了”
感覺他的意思是在說,我隻會幫倒忙……
我:“但是這個樣子顯得你很賢惠耶?所謂人夫?”
老菊:……
我:“是不是每次換季節的時候都要來一次徹頭徹尾的大掃除呢?”
老菊:“日本傳統”
老菊:“本來應該請家政人員幫忙的,但是你跑過來了,我想着”
我:“哦懂了——表現自己”
我:“我幫你擦門吧?”
我打算找拖鞋。
老菊努努嘴:“下面”
那個和室的門是可以拆卸的,比較薄,得注意力的,稍微一不注意那個門就被我擦破了……
老菊:“不用”
老菊:“晚上吃什麼”
我:“随便好了,有什麼這種時候适合吃的食物嗎?”
老菊:“盯”
我:“柿子?”
老菊:“隻有柿子餅,現在柿子沒有下來”
我:“啊”
老菊:“倒是有茶點,你去拿吧,我不方便”
我:“好耶好耶”
我:“我幫你端簸箕?”
老菊:“不用,擦門我擔心你擦壞,要不你去擦大門吧”
大門是金屬的,他應該是覺得我怎麼造金屬也不可能怎麼樣。
我:“行吧行吧我去幹活”
那種古樸的大門,看上去很壓力大。
我:“說起來,這種電動大門,不會生鏽嗎?”
老菊:“保養”
他站在中庭當監工。
我:“太高的我夠不了的,我就不擦了哦”
老菊:“按照你的性子,就是随便抹兩下就行”
我:“哼”
我:“旁邊的那個銘牌要擦嗎”
就是寫着姓的銘牌,比如漢字的本田。
老菊:“我來吧”
老菊:“你想聽一些迷信的說法嗎,非主人,不能随便的擦這個銘牌,會”
我:“啊啊我不聽”
我:“說起來無論是西方歐式的那種門,還是你們這邊的那種門,還是我們那邊鄉村的那種門,它都是朝裡面開的,是要推的”
老菊:“可能有這種說法,因為迎接客人是必須要歡迎的,甚至屋子的主人也算得上這個屋子的客人,所以呢,隻能迎進來不能推出去”
我:“那自顧自的敞着門,不會迎來一些髒東西嗎”
老菊:“就和你們門上貼秦瓊。尉遲恭一樣
老菊:“我們這邊做門之前也是要稍微拜一拜,然後,打地基的時候放東西在下面”
我:“啊?”
他說安門前要往地下放黃豆。
我:“為啥光黃豆?我們那邊要放五谷和銅錢?
老菊:“也行”
老菊:“畢竟是漢文化圈,我們放銅錢,呃不太吉利”
我:“怎麼回事?我們這邊和你們這邊完全相反”
老菊:“傳承過程中可能出現的問題,大概是翻譯掉了一個字就變成這樣了”
我:“有道理”
老菊:“其實擦門是隻能一個人完成的,這是古時候的說法”
“多一個人會怎麼樣?”
老菊:“唔,你知道古時候人們住的是那種茅草屋,他們的門需要經常修繕,萬一他在修繕的時候有野獸闖了進來,就會把這個人拖走,”
我:?“然後第二個人就不能出來繼續擦門了嗎”
老菊:“以上都是瞎編”
我:……
老菊:“門這麼大當然要分工合作,分工合作有利于增加感情”
我:“那我給你搬梯子去,你要擦上面,然後我才能擦下面呀,不然你上面幹活,灰塵落我一身”
老菊點點頭。
等他搬着梯子幹活,我就背着手觀看。
“啧啧啧,真賢惠啊菊君”
老菊:“有功夫說話,來幫我換水”
我:“好呐好呐”
我:“這個大門一打開,隐隐約約透過中庭能看見漂亮的石頭小路,溪水還有”
老菊:“你是斜視嗎?這個角度看不到溪水”
我:……
我:“沒有一點閑情雅緻”
老菊:“幹活時候難道要我吟誦詩歌嗎?未免太強人所難”
我:“你說話很機車哎?”
老菊:“哦我想起來了,怎麼樣,姐妹情誼”
我:“媽呀難道你記到現在了?”
老菊:“不然”
我:“沒事沒事晚上一起泡泡澡?”
老菊:“很好”
等他擦玩上面,我就擦下面,足足擦了三遍,老菊才說可以了。
主要一直蹲着擦下面,腰也很累,我就捶捶腰。
老菊:“不是嘲笑我腰不行?”
我:“你行你行你最行”
老菊:……
老菊:“我幫你按按”
我:“好啊,但是要洗手”
等他一按我就發出來慘叫:“哥們哥們輕點”
我:“我知道你蘊含着極大的怨氣,啊但是我和女孩子玩玩怎麼了”
老菊:“乖乖趴好”
老菊:“吃醋”
我:“哥們我是山西人可我不愛吃醋啊,你個隔海相望的比我還能吃醋”
老菊:“很好,下次加醋療法”
我:“不至于不至于不至于”
我:“怎麼醋勁是越來越大了,都酸到我了”
老菊:“哼”
我:“行吧行吧你醋你醋”
“要親”
我:“親親親
到了晚上的我已經完全不在意老菊,隻顧着他手裡的碗。
他說因為秋天是代表收獲的季節,所以日本那邊有很多慶祝的,當然也有特定的秋天節日,秋天食物。
秋實來泛指一切秋天的食物。
我:“米飯——”
老菊家還是傳統的米飯桶,很好吃的,除了有稻谷味,還有那種竹桶的味道。
老菊:“你先吃菜啊”
我:“哦”
端着碗啃了啃海帶絲,海蜇頭,豆腐皮。
老菊:……
老菊:“最近變樣了”
老菊:“有人虐待你嗎”
“放着肉不吃”
我:“啊?”
老菊:“唉吃不飽飯是不是”
我:“不是,我就先吃涼菜啊?”
老菊:“之前你肯定是先吃熱菜,然後才選擇性的啃一啃涼菜”
我:……
我:“你好犀利……”
老菊:“不,是根據情況推斷的”
我:“那,那我先吃魚?”
老菊:“吃吧,魚頭聰明”
我:“嘿嘿還有松茸釀肉卷”
嚼嚼嚼。
他自己給自己烤了秋刀魚。
秋刀魚刺多,我不吃。
“烤了秋鲑,你吃”
還要給我夾。
我:“謝謝”和蟹肉豆腐,蟹肉燒賣啥的。
我:“再來一碗——”
老菊:“好吃吧”
我:“好了不用給我壓實,這個是不是新收的稻谷的第1個米啊”
老菊:“嗯”
他在那邊拿飯勺給我壓飯的時候,還低眉,真的人夫感超強……
我:“哎呦真賢惠啊”
老菊:“那不是挺好?”
我:“關鍵你也長得像水墨畫啊”
老菊:“……誇我嗎”
我:“是事實”
老菊:“萬一有人問你我是個什麼地位”
我:“還用問,這我對象”
老菊:“你沒有女對象吧?”
我:?
一邊吃飯一邊喝茶。
他啃那個魚骨頭也不知道人家怎麼幹的,你擺出來跟個化石一樣……
我:“我就喝點湯算了”
喝湯要端着碗嘛,然後他那個碗又比較小,我就直接用手指卡着沿,老菊:“端着底,看滑”
我:“好”
那個豆腐湯……吸溜。
我:“真好喝啊”
老菊:“是豆腐好”
我:“是啊吃豆腐好”
老菊:?
晚上被領過去泡水。
我:“我靠這浴缸這麼大”
“說好的日本的浴缸一般都挺小的呢”
老菊:“特意做的,雙人”
我:……
老菊:“就是這時候派上用場”
我:“啧啧啧剛誇你,現在又變黃了”
“親近不就是本能嗎?”
“過來幫你打浴鹽”
我:“哈?還有這種服務”
“打奶也行”
我:……“外表沉默寡言,内裡居然如此”
老菊:“來”
我:“難道還在吃醋”
“你猜”
我:……
我:“ruarua”
他那個短發很軟,我可喜歡rua。
老菊:“明天去玩嗎”
我:“去哪裡?”
因為東京那個鐵路有些複雜……我一般都要研究好久……
老菊:“反正你一進鐵路你就會迷路,我開車吧”
我:“那就去——大阪吧”
我:“大阪燒——”
第二天就被老菊搖起來了。
我還在迷迷糊糊,“這麼早啊”
“你去車上睡”
我:“哦”
沒等我自覺要去右邊,我突然想起來日本是右駕駛。
我:“啊你開本田是嗎”
“本田開本田”
老菊:……
“你還偷笑”
我:“怎麼啦”
我:“好像本田系列沒有豪車來着?”
老菊:“是沒有,你看見過有個紅色的H商标嗎”
我:?
然後我反應了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嘲諷我……
我:“哎呦我就是不知道嘛”
老菊:“沒事,不管什麼時候在我們高速上都跑不起來,豪車也開的一樣慢”
他就換了雷克薩斯……
“綁好安全帶
我:“帶了茶杯——放這裡啦”
“開了導航咯”
老菊:“你可以睡了”
我:“為啥,我坐副駕駛就是幫忙看路的”
我:“不得不說,你們這個高速……”就兩條道,超車也超不了。
我:“咦,現代,咦,比亞迪?”
老菊:“比亞迪在這邊還挺常見的”
我:“但是舵不一樣呀,那是怎麼換呢”
老菊:“出廠之前就換好的”
我:“啊?”
主要是老菊穿了一身,很工薪的裝扮。
我就偷瞄。
老菊:“老是看我有什麼事?”
我:“我在看後視鏡”
“嚯果然是斜視,居然能看見後視鏡”
我:……
我:“不過你們這邊田野也挺好看?”
“嗯”
他們的高速有時候就我感覺在高架橋上,那附近都是村莊……
我:“出來玩果然很開心——”
“要聽音樂呢?”就給我放歌。
我:“哦,這個是中島美惠的”
“……美嘉”
老菊:“她出生那會,你父母還沒出生呢”
我:“噢……”
老菊:“況且我們一般不叫她中島美惠,我們叫她中山”
我:“怪怪的……”
我:“其實我分不清美雪和美嘉的歌?隻知道好聽就夠了?”
“美雪是國民天後,跨越三四代人”
“日本歌壇是這樣的,一般來說老人的地位都高,而且唱演歌的地位高于唱通俗的。
我:所謂等級制度……
老菊:“沒事好聽就行”
他的車載歌單都是很老的歌,還是有山口百惠和濱崎步。
我:“啊都很有名——我還喜歡安室奈美惠,宇多田光?還有來未?”
“倒是都是很老的歌手……你幫我換個宇多田的。”
我:“ Beautiful world?”
“可以”
我:“反正你手機鈴聲是那個,突如其來的愛情。”突如其來的愛情是《東京愛情故事》的主題曲。
我:“但是,呃,把這個當手機鈴聲,是紀念咱倆嗎?”
老菊:“準确來說,主要是你”
我:?“但是咱倆在東京……好像,沒啥,愛情故事……”
老菊:“不重要,反正昨天在東京”
“而且都在打掃,做飯,洗碗,不就是普通小事凝聚力感情?”
我:“啊”
我:“還是很會說話嘛”
“不會說話就拐不了你”
我:“嘿嘿”
剛好播放到了歌詞,你這麼美,難道你不知道嗎?
我:“超喜歡這句——”
“但如果隻有一個願望
可以實現的話
我要在你的身旁入睡。”他開始跟着念。
到了大阪,老菊問我要不要換衣服。
我:“浴衣嗎?不用啦”
“行”
然後人家從後備箱扒拉扒拉,打算穿他的和服。
這個時候一個人跑過來。我看還很眼熟。
“先生,您的和服”
“哦謝謝”
“慎,你先去忙吧”
日本人的名字,反正我個人認為比較多,出現的一個字是。慎,還有獨。什麼獨一郎,慎一郎這樣。
咱這邊很少給人的名字起這些,和他們文化有關。
我:“那個”
老菊:“給你鹽漬梅子,還有杏”
我:“關西人是不是都”
慎:“傳統嗎?搞笑?”
我:“不不不,我聽說走在路上遇到一個大阪人,你沖他比一個biu的手勢”
慎:“哎呦”他就假裝被我擊中了。
我:“對對對就是這樣——”
老菊:……“你還真寵她”
“先生,是你寵她,我們愛屋及烏”
老菊:……
老菊:“先逛逛還是?”
我:“餓啦——大阪燒——”
“走”
我換了大阪腔:“好嗨——”
老菊:……
我:“說是大阪燒,其實是好味燒?”
老菊:“嗯”
老菊:“這個可以配飯吃”
我:“啊?萬物都配米飯”
老菊:“不過大阪燒算平民食物,你想吃有前菜什麼的嗎?”
我:“要芝麻海帶,還要奶油炖菜,還有”
老菊:……
“要不涼拌裙帶菜”
老菊:“哦”
他帶我去了一家有前菜的大阪燒。
老菊:“坐這裡吧,擦手”
我:“好”
店員:“兩位喝什麼呢?”
老菊:“烏龍茶”
我:“啤酒——”
老菊:“喝多了要耍酒瘋”
我:“才不會,我要一瓶——”
店員:“是哥哥帶妹妹來玩嗎,聽口音不是關西
我:“我對象”
老菊:“算了給她來瓶啤酒吧……”
老菊:“奶油炖菜,涼拌裙帶菜,還有,我要鮟鱇肝”
我:“嗯——有玉子燒嗎?”
“給她來一份”
大概是本地人的人突然問:“哇小哥,你這個長相很精緻嘛?有沒有擔心過太好看了帶來的後果?”
老菊:“我從小到大就隻擔心過一個問題,她不理我怎麼辦”
我:“啊?”
“哇哈哈哈哈哈”
我:嚼嚼嚼。
老菊:“腌蘿蔔”
“啊嗚
“紅姜”
“啊嗚
其他人:……
我:“我要那個——豬肉雞蛋燒——”
老菊:“給她加碗米飯,我要炒面”
我:“哎?可是要不你換一個,燒,什麼蔥的?”
老菊:“好”
店員:“不喝酒的男人很少見”
我:“他在家喝”
“出來就不喝了”
大阪燒是那種要上醬,甜辣味,然後煎好,最好吃的是煎在一起的部分。
老菊:“倒是你出來就不吵吵鬧鬧”
我:“幹杯”
老菊:“晚上去心齋橋?”
“那下午幹嘛”
“下午等你睡午覺起來就該去心齋橋了”
我:“哼”
“我幫你切開”
我:“哼”
老菊:“再點個蝦燒?”
我:“幹飯——啊好好吃”
老菊:“隻有這會兒你才把這麼多包菜塞嘴裡”
“但是真的葷素搭配好好”
“好吃就多吃點”
“你倆感情很好啊”
老菊:“謝謝”
“慢點吃”
我:“啊嗚”
大阪西城區有個非常有名的貧民窟。
老菊家不在那邊,甚至都不在西城區有房子。
我:“吃撐了,喝酒就好撐”
回去倒頭就睡。
老菊:……
還在我旁邊給我扇風。
睡起來發現老菊捏着我手玩。
我:“啊”
老菊:“醒了”
“天天看你睡覺”
我:“是你淺眠”
老菊:“現在餓嗎?”
“不餓,要喝水”
老菊:“果然是改變了很多……”
他沒有給我玻璃杯,就一個茶杯。
我端着茶杯吹啊吹。
女士喝茶就是一手扶着側邊,一手端着茶杯底,看起來是一個包圍的手勢。
老菊:“倒是很正宗的手勢……”
但是男的就可以光用一隻手喝茶……
這個喝茶,無論啥茶,尾指都是不能接觸到茶杯的。被亞瑟打了好多次才改好的……
也不能翹蘭花指。
他也跟着我在對面喝茶。
我:“唯一優點是冬天能暖手”
老菊:“你手放我身上也能暖手
我:……
“好吧,去玩吧?”
黑和服的老菊。
我:“你看街上人好多”
“著名景點”
我:“哎呦人這麼多,我拉好你”
老菊:……
我:“那個,啥公司的那個人”
老菊:“哦”
老菊:“格力高的飛男是吧”
我:“對對對在,道頓窟?”
老菊:“嗯”
我:“拉拉手,好朋友,你是我的,嗯”
“好對象?”
老菊:“……謝謝你”
我:“啊章魚燒——”
老菊開始歎氣。
我:“來吧來吧來吧”
開始買買買。
我:“王将餃子,煎餃”
我:“這個蟹腿呢?”
我:“抹茶——”
他家抹茶巨好吃。
我:“啊還有這個,串串”
老菊:……
被我拉過來拉過去。
我:“還有餅幹——吃啊”
老菊:“唉”
我:“話說為啥叫心齋橋?”
“心齋橋的名稱源于其建造者的名字心齋,”
我:“噢——我能吃一蘭嗎?”
老菊:“烤肉?”
“烤肉吃多了好膩,而且我也吃不了很多肉啦?”
老菊:“那就拉面吧”
我:“貼貼,到處逛吃逛喝,關鍵還能拉你出來運動
老菊:“哦”
我:“咋這個表情?笑一笑呗”
老菊:“得有機會笑啊?”
我:“餅幹都分啦,吃的都不是都給你一口?這邊有藥妝店——你有會員嗎”
老菊:“有”
“給你挑衣服嗎?”
老菊:“我給你選還差不多?”
我:“哼都是互相往來的嘛,不然東京愛情故事為啥漂亮女主把男主扔了”
“就是男主不懂她”
老菊:“還好,我還算懂你”
主要是心齋橋上好多國人,過一會說粵語的,一會兒台灣話。
我:“啊我說普通話”
老菊:“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我:“啊我看見有串串了——我要吃”
老菊:“啊”
他們那邊有些店小,隻能站着吃。
還有一些特殊居酒屋,站着喝。
我:“牛筋好好吃——”
“摸摸頭”
我:“啊我還說洗個頭呢你就摸”
“不礙事”
我:“這個肯定是東南亞人”
老菊瞟了一眼:“馬來的”
我:“你一看就知道?”
“還好”
我:“等等,馬來人好多會說中文的……呃”
那邊那個馬來人已經擡頭了。
我:“你好?”
馬來人:“你不是日本人吧”
我:“他是,我不是”
馬來人:“哦,我還說怎麼會有這種couple”
我:“啊”
老菊:“吃你的”
馬來人:“喲還很兇”
老菊:“我還說怎麼會有這種帶着貶低口味說話的人”
馬來人:“沒呀,就是好奇”
我:“好了好了不要吵架,來,一人一塊餅幹”
老菊:……“你在哄幼稚園小朋友?”
馬來人:“哈哈哈好好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