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牢出來時,秋雨正淅淅瀝瀝地下着。楚傾天撐着油紙傘,看着冥憐銀發上的雨珠:"你說李延年的供詞可信?"
"半真半假。" 冥憐接住飄落的梧桐葉,"他提到的 ' 玉面修羅 ',正是西域狼王的軍師。"
"玉面修羅?" 楚傾天皺眉,"此人從未在中原露過面。"
"但他的傀儡術,能操控活人。" 冥憐将梧桐葉撕成碎片,"三年前雁門關慘案,便是他所為。"
楚傾天想起三年前的屠城慘狀,握緊了傘柄:"必須盡快找到他。"
"微臣已有線索。" 冥憐忽然靠近他,"明日巳時,西郊破廟。"
"你......" 楚傾天看着他泛青的唇色,"受傷了?"
"昨夜審訊李延年時,被他的暗衛偷襲。" 冥憐扯開衣襟,左胸纏着的繃帶滲出暗紅血迹。
"胡鬧!" 楚傾天抓住他的手腕,"為何不早說?"
"怕陛下分心。" 冥憐靠在楚傾天肩頭,"陛下,微臣好累。"
楚傾天突然橫抱起他,油紙傘在風中翻轉。
冥憐的銀發掃過他的脖頸,帶着血腥氣的體溫透過龍袍傳來。
"憐憐......" 楚傾天的聲音發顫,"答應朕,别再冒險。"
冥憐閉上眼睛,聞着楚傾天身上的龍涎(xián)香:"微臣答應。"
次日巳時,西郊破廟的蛛網在風中搖晃。
冥憐身着夜行衣潛伏在梁上,傷口被汗水浸透,火辣辣地疼。
"玉面修羅,出來吧。" 他擲出半塊玉佩,玉佩在青磚上滾出清脆的聲響。
陰影中走出一個戴青銅面具的人,黑色鬥篷拖在地上:"國師大人,别來無恙。"
"少廢話。" 冥憐抽出佩劍,"交出西域十二國的布防圖。"
"布防圖?" 玉面修羅輕笑,"你以為我會帶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