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兆玉随口道:“他們腳步聲太大,給我們吵醒了。”
徐愁海:“……”這個時候就不要開玩笑了好嘛?
不多時,門外又傳來“咚咚”敲擊聲,不過這次可以明顯聽到規律聲。問海立刻将門打開,果然是伴書幾人。幾人對視一眼,伴書便知曉了他們都知道了,便也沒多說什麼,隻是道:“我們房間能夠看到部分街景,我觀察了一下,恐怕有數千之衆,我們打不過。”
江文山對衆人反應感到有些莫名,“或許他們是暗中排兵呢,一切都未必可知,我們何必如此驚慌?明日再離開也不遲吧。”
衆人:“……”唉?他好像說得有點道理。
問海搖搖頭道:“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如果按你所說,排兵為何不在白天,除非是夜襲。但如果是夜襲,必然是以輕騎快攻為之,又何必用重車?這本就是自相矛盾。那麼就隻有一個可能,他們确實是在撤離。”
“其次青城乃是京都太尉馬英的故所,族中家小世代皆在此立足,如果青城軍隊暗中撤離,你說,他們什麼意思?”
“他們,放棄青城了?!”江文山脫口而出的猜測連自己都感到吃驚。
“不會吧,不會吧……青城,青城可是要塞之地啊,這也能說扔就扔?”江文山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個猜測,畢竟在他的認知裡,忠君愛國,馬革裹屍是他們的榮耀。
徐愁海聲音有些疑惑,“北疆雖頻繁襲擾,可城中将士少說有數千之衆,即使打不過,像雲州一般堅守數月總是沒問題的吧?如今臨陣脫逃真是說不通……”
秦兆玉想了想,心中猜測與京都馬家有關,礙于不清楚内情腦中仍然模糊,隻能暫且放下思考起眼前的事情來。
問海思索道:“青州軍隊離開,如若北疆知曉了這個消息,恐怕會即刻殺來,依我之見,我們還是速速離開此地為好。”
謝河沉思道:“他們既是偷偷離去,定是會害怕叫人發現,既是如此,那麼我們佯裝走水,讓城中百姓發現他們可好?這樣我們便能趁亂離開。”
伴書聽到後搖搖頭道:“現在不知虛實,實不易輕舉妄動。其次北疆匈奴就在城外駐紮,如若動靜鬧大被他們發現城中戍守兵馬全部撤離後來犯,青城必敗。到那時我們的處境更為困難,還是等明日城門開放後再離開不遲。”
衆人俱是望向秦兆玉,讓她做一個定奪。
秦兆玉點點頭,“你們說得都很有道理,不過依我看,軍隊撤離後城中必然防守不足,遲則生變,不如現在就收拾行裝,待他們離開後即刻離開!
徐愁海點頭道:“也好,如此是最快能夠離開此地的方法。快!收拾行禮!”
衆人點點頭,連忙将行禮歸攏好,準備待軍隊行軍時發出的“沙沙”聲過去後牽着馬跟随在後面離開。
無奈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生活總是喜歡在不經意之間抛給你個困難讓你嘗嘗什麼才是人生。衆人正在暗處等待着,遠處街道突然傳來男人不耐的聲音:“半夜不睡覺,鬧什麼呢?!”他話還未說完,猛地傳來一道尖叫,尖叫聲很快斷絕,繼而轉為嬰兒的啼哭聲與狗吠聲。
衆人心中暗叫一句不好,恐怕要亂了!
秦兆玉:“……”她總覺得自己好像被詛咒了。
徐愁海:“……”他總覺得自從和秦兆玉同路後好像就沒發生過什麼好事……
尖叫聲響徹雲霄,街巷瞬間變得沸騰起來,各家燭火晦明交替,隐隐約約有罵聲傳了出來。“他爹的不睡覺,半夜搞什麼鬼?”
“沙沙”聲明顯變快,想要盡快逃離這片空間。
“孩子他爹,你怎麼了?别吓我啊!孩子他爹?救命啊!救命啊!”婦人凄厲的尖叫在屋舍上空盤旋,箭矢聲在窗邊發出獵獵聲響,瓦當墜落,檐下驚鳥撲棱棱向遠處飛去,女人尖叫聲也驟然斷絕。
門扉吱呀,隐約能夠聽見衆人的驚慌詢問聲。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隔壁婦人聽見聲音披着外衫連忙向隔壁探去,他們是堂兄弟,一家人發生了什麼事情總要關心照顧一下。
還沒走近,她便見到夫婦一齊躺在地上,她連忙上前想要将人扶起,目前正對着兩柄箭羽,她戰戰兢兢探了一下兩人的鼻息,頓時吓得将兩人扔在地上,向後爬去,高聲喊道:“救命啊!殺人了!”
她方才站起想要跑走叫人,轉身從窗子旁便看到了遠處其在馬上的人,借着燭光,隐約能看到鐵甲。她心中一驚,連忙蹲下想要躲避,奈何已經太晚了,破空聲襲來,她垂首發現自己胸前已經被箭簇穿透。女兒恰巧進門看見這一幕,連忙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