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楚笙瞥了眼冰冷的仙尊,和他懷中的王招弟,又看了看旁邊的蛇獸與身體發出一陣隻有自己能感知到的共鳴。
他忍住想要觸碰蛇獸的手緊緊抓着,垂下眸說道:“招弟你為何要對我這般好?”
“你是我哥哥啊!”王招弟不懂他為什麼這麼問,還是如實回答。
隻是哥哥嘛?可是他們并沒有血緣關系,他隻是占據了這副軀殼的妖。
王楚笙咽下心裡湧起的萬般情緒,不敢去看她斷了腿,撫上她的臉頰。
“你這樣對我實在不值當。”
“好了,不要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兩人像是在臨終告白,九離卿壓住心底升起的煩躁,用靈氣推開那隻礙眼的手。他的手覆蓋上王楚笙剛才觸碰到的地方,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臉頰。
九離卿語氣堅定道:“丹峰峰主一定有辦法救你,我們現在就是找他。”
王楚笙收起蛇獸說:“我和你們一起。”說着,他跳到雲上。
三人一起來到丹峰,被丹靈辛在山口攔下。
“師父閉關了,仙尊……”丹靈辛掃了下她隻剩半截的腿說:“我有辦法治好師姐。”
到了丹靈辛的住處,院子裡彌漫着各種各味的草藥,九離卿抱着她放在床榻上。
“治療兇險,不可有人在,你們先出去。”丹靈辛關上門,屋内隻留下他們兩人。
丹靈辛倒了一顆丹藥在她嘴邊,見她唇齒發白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撬開她的唇把藥塞入,手滑到她的脖頸上,把藥擠入喉管裡。
她剛咽下丹藥,意識仿佛站在雲端輕飄飄的,沒有載體,隻能随他擺弄。隻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順着膝蓋骨的傷口鑽到身體裡,漸漸地那東西消失沒有動靜了。
迷迷糊糊中她聽見丹靈辛說:“師姐你……我最滿意的藥。”
等她再次醒來已經躺在了自己的房間裡,她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腿,一路往下探,之前的一切都像是假的一樣,她的腿還好好的在她身上,連一點縫合的痕迹都沒有。
她本想着重新來過,沒想到丹靈辛的醫術居然這麼厲害,能肉白骨!
她實在也不想再經曆一次被蛇獸一點點啃食的場景,站起身,腿一點都沒有晃動,安穩地像是她原裝的腿,不過顔色比大腿白了幾度,看着不是很和諧。不過雙腿都遮在裙擺下,不會露出一點肌膚,倒是不用擔心。
她活動着腿走到庭院,院前的菜地結滿了各色果實,有草莓、番茄、白菜、空心菜等,因為之前買的是混合蔬果種子,她也不知道會結出什麼。
看着滿園的花花綠綠,她心情大好,摘了一些适合打火鍋的蔬菜和一盤餐後水果,她從香囊中取出之前剩下的食材,一一擺在桌上。
先把牛骨高湯放入火鍋内,用靈力加熱溶解,然後又拿了十盤肥牛卷一口氣都倒入鍋中,紅白相間的牛肉片浮在白色高湯上,煞是好看。
她卷起一筷子熟牛肉片放入嘴裡,眼角餘光瞧見将來的九離卿,咽下不禮貌,不吃又舍不得,眼巴巴瞧着九離卿。
九離卿把她按回椅子上:“吃吧!”說着,他也拿了一副碗筷一起吃。
“凡事都要适量,不可貪多,何況你傷口剛愈合,不宜多吃辣味食物。”九離卿見她越吃越多,還往鍋裡放了一大把幹辣椒,勸道。
怎麼修真界還講究生病要飲食清談那一套?
她不聽,也不想聽,放辣椒的手沒有停,又往鍋中倒肥牛卷。
食欲也填飽了,她一點也不顧忌形象癱在椅子上,摸着鼓鼓的肚子,感歎道:“爽!爽·死我了!”
“就這麼爽?”九離卿倒了杯清茶放她手心,指腹有意無意地擦過她的手背蹭了蹭。
“那是自然,好久沒這麼撐過了。”她摸着溫涼的茶水,水裡的茶渣子都過濾掉,一口氣飲下。
“既然這麼撐,現在就去練劍。”她一點受傷的後遺症都沒有,像是個沒事人一樣,九離卿徹底放下懸着的心。
她下意識将心裡話脫口而出道:“這和練劍有什麼關系?”
“你啊!”九離卿點她的腦袋,“連隻小小蛇獸都打不過,還受這麼重的傷,該罰!罰你從現在開始每日加練一個小時劍法。”
她才剛恢複好,就要練劍,怎麼也得給個緩沖期吧!
還是說這裡人不當人,拉起來就能幹活!
王招弟苦着一張臉,站在院子旁的冰心果樹下,麻木地揮着一招一式。
九離卿握上她的手改正手勢:“招兒你最近疏于練劍,日後需勤加練習,保證每一招式都熟記于心,和身體混為一體,揮灑間見劍意。”
劍意?
她正式進入劍道不到兩月,就要求要有天賦異禀隻能才能領悟到的劍意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她眼神不滿地看向九離卿。
“為師在你這個年紀就已經能将劍意運用到招式裡,你啊!還有得學。”九離卿一步步糾正她揮劍的動作和形态,把每一步都擺正到完美,才松開手。
她問道:“師尊你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