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序默聲,思考宋拾沐為什麼和前世不一樣了。
是知道了什麼?還是改變策略打算深入公司找破綻?
若是如此,前世宋拾沐這個時候就已經盯上勤沣了嗎?
秦序眯了眯眼,将計就計,“隻是怕你還顧着其他。”
“沒了,也沒什麼沖勁,給我個小崗位養老吧。”宋拾沐說。
秦序不信他的說辭,冷嘲說:“你倒是不争不搶。”
車輛行駛進漫山苑,是一座綠化極好的别墅區,明媚陽光透過搖曳的青葉,形成點點光斑在地上流動。
主角家在别墅區偏裡,和其他樓棟一樣都是偏西式的小洋樓,亮色系,非常溫暖的裝修。
陽台上養了花,粉色白色争相鬥豔,能看出來房子的主人是個熱愛生活、會生活的人。
宋拾沐立在門口,仰望那些花,心情複雜。
秦序體貼的站在不遠處,自認理解他的情緒說,“其實可以過幾天搬。”
宋拾沐搖頭,“今天吧,下午我自己去看我媽。”
他深知自己不是原主,所以不打算過多觸碰原主的東西。
哪怕不是自願,但占用了别人的身體,于情于理他該和原主母親說一聲,也替原主看看他母親。
宋拾沐進屋收拾東西,助理幫忙拿。
秦序本着死者為大的心理,暫時不針對宋拾沐,但也絕不幫忙,此時連屋都懶得進,坐在門外的藤椅上看新發來的郵件。
他最近忙着整頓公司,大到總部小到分公司分管的各個工廠,所有項目商品都按照最嚴格的标準查,哪個質量有問題,哪個員工有問題,都得換。
他要趁宋拾沐還沒反應過來,把所有可能威脅到勤沣的隐患都拔除。
前世他覺得不過是分公司幾個不痛不癢的問題,根本不可能撬動他們勤沣幾百年的基業。
但現實狠狠打了他的臉,哪怕現在他不明白究竟用了何種方式,但他确定,宋拾沐身上是有股子邪性在的。
能憑空釋放出電流,就有可能憑空讓他的公司倒閉。
“你就是秦序?”面前突然闖入一個男人,莫約五十多歲,身形勻稱衣着簡潔,臉上分布着幾道溝壑般的皺紋,頭發斑白。
秦序記得這張臉,這是他生父,宋宏凱。
“你怎麼在這?”不用猜秦序也知道宋宏恺的目的,那就是要錢。
前世宋宏恺找過他很多次,每次他都會喊保安把人趕走,但耐不住宋宏恺臉皮厚,一次不行就一直來。
直到宋拾沐設計把宋宏恺搞進監獄,糾纏才停止。
宋宏恺聞言眸色閃了閃,“你知道我?”
秦序并不想演認親戲碼,直接問,“你找我還是宋拾沐?”
宋宏恺眼睛提溜一圈,愁眉苦臉起來,歎着氣想抓秦序的肩膀,被秦序躲過。
“其實當年把你換過去,我們也是無奈之舉。”
秦序冷嘲,“沒錢但要嫖,婚外搞出個孩子确實無奈。”
宋宏恺一噎,解釋說:“我隻是犯了男人都會犯的錯,你以後會懂的。”
“花心男人給自己出軌找的借口,我确實不懂,你們竟然如此團結。”秦序毫不留情譏諷。
“……你還小,我不和你扯這些。”宋宏恺被下了面子,心中惱怒但不敢發洩,強裝和藹地說:“秦序啊,你能有今天可都是因為我把你換過去了啊,現在你坐上勤沣總裁的位置,也該給我點回報了吧?”
秦序扯了扯唇,說:“宋宏恺,我要是你我就躲起來了,故意換孩子可是需要判刑的。”
宋宏恺絲毫不懼,“當年的監控早就找不到了,你起訴不了我。”
“是嗎?”秦序翻着相冊,找到越蘭的委托律師給他們的視頻,正是當年宋宏恺交換孩子的視頻。
他點開視頻,伸手将手機屏幕對着宋宏恺。
剛伸出去,一盆水兜頭而下,淋了宋宏恺滿身,以及……自己的手機。
“……”
“艹!”
頭頂,别墅二樓陽台,宋拾沐抱着一個空桶,掩唇驚訝道:“诶呀,樓下是人啊,我還以為是畜生在我門前拉屎呢,臭死了。”
“艹!狗雜種!”宋宏恺摸了一把臉上的水,厲聲罵道。
秦序收手檢查手機,心中慶幸還好自己坐的地方在屋檐下,不然宋拾沐真有可能連他一起潑。
宋宏凱指着宋拾沐吼,“你有種給我下……咕嘟…咳、咳咳!”宋宏恺話沒說完,又是一桶水兜頭而下。
“早上吃的什麼,嘴那麼臭,給你洗洗。”宋拾沐晃了晃手裡的桶,把水倒幹淨後遞給了助理,此時他腳下還有一桶水。
秦序默默起身往房檐下走了幾步,餘光看到宋宏恺也想跟進來,于是随手一推,“私闖民宅犯法。”
“這他媽是我老婆……”又是一句話沒說完,一盆涼水兜頭而下,這次應該手沒拿穩,桶也掉了下來,精準砸在宋洪凱頭上。“啊!”
秦序冷眼提醒,“沒記錯的話,你們已經離婚二十年了。”
宋拾沐忍無可忍,“你腦子和□□長反了是不是!結婚的時候你老婆是别人,生孩子的時候你老婆是别人,現在離婚二十年,你老婆就變成我媽了?!”
“你怎麼就這麼大臉呢!随便一思考就有種直腸連接大腦的臭味!能不能趕緊滾!看到你就感覺方圓幾百裡都是熏死人的毒氣!”
“你!”宋宏恺攥緊拳頭,盯着宋拾沐的眼神像要殺人。
“我什麼我!你也配點我!”這時助理遞來連接着水龍頭的水管,宋拾沐接過直接對着宋宏恺噴,
“三秒内,滾出這裡,否則澆在你身上的就不是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