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拾沐不同情系統了，他更同情自己，“你這什麼鬼上司，心眼這麼小？”

“對啊對啊！它就是這麼小心眼！”073聽到宋拾沐吐槽，被拉黑這麼久以來積攢的抱怨再也擋不住，洩洪般秃噜了出來，“他不僅小心眼他還好面子！誰不讨好它它就給誰穿小鞋！”

“最要命的事，我們系統有業績考核，主系統必須站在榜一，誰超過它它就看誰不順眼！”

“遇上這麼個上司确實倒了血黴。”宋拾沐深表同情，他之前的上司也挺難評的。

“就是就是！上次我罵了他幾句，他直接扣我工資！你懂嗎！辛辛苦苦帶完一個，以為能好好休息一陣，它把我工資扣一半了！還提前讓我開工！”

“我懂。”

宋拾沐感覺這應該是他和073唯一的相同點了，都是被壓榨的牛馬。

車輛不斷向前行駛，穿過擁擠的街道，高樓大廈向身後跑去，林立的綠植迎面而來，來到一座莊園。

駛過花園，停在别墅前面，宋拾沐暫時止住和073蛐蛐主系統的嘴，在助理的攙扶中進入别墅。

進了門宋拾沐就沒讓助理送了，自己撐着拐杖走進去。

到客廳迎面對上秦序，對方坐在沙發上，西服外套已經脫下，露出幹淨整潔的白襯衫，骨節分明的手拿着文件，下颌線冷淡地繃着，目光落在文件上。

秦序聞聲掃過去一眼，繼續看文件。

顯然是不想打招呼了。

宋拾沐沒有熱臉貼冷屁股的打算，收回目光去房間，房間在二樓，他要爬一段樓梯。

到中段，腦海裡突然出現一個從來沒有聽過的聲音。

【073系統升級已完成，操作人：001】

【檢測到宿主選擇錯誤，開啟遣返程序。】

【遣返進度：10％、20％……】

“嗯？”

“WC！”宋拾沐還沒反應過來，073直接在腦海報了句粗。

緊接着一個低沉帶着怒氣的男音發出，“073，罵我罵得爽嗎？”

聞言，宋拾沐一個踉跄，即将踩在上一級台階上的腳擦着階梯落下，“诶呦！”

宋拾沐膝蓋重重磕了兩個台階，才擦着樓梯停下，陣痛連帶着骨裂的地方，疼得宋拾沐眼前發黑，“嘶——”

宋拾沐跪在台階上，手柱着地拐杖已無暇顧及，順着台階一節節往下滑，發出不小的聲響。

客廳秦序聞聲，擰眉快步往樓梯方向走。

“你你你！你什麼時候來的！！！”073吓到破音。

001系統語氣帶着冷意，“看到你消息就來了。”

“那…那…那……”

“都聽到了，你對我有很多不滿啊。”

“我、我哪敢啊，哈哈、哈……您一定聽錯了…………我錯了………”

“回去再教訓你。”001應付完073，開始向宋拾沐解釋，“你來這純屬意外，所以作為補償，我可以讓你在原本的世界複活，代價是永遠忘記這個世界發生的事。”

宋拾沐剛想說别，我想死不想活，身後就傳來了秦序的聲音，“地闆太滑了？”

扭頭看去，秦序手上拿着他的拐杖，三步并作兩步跨上台階，來到他身邊，伸手要扶。

宋拾沐想借力抓住秦序的手，結果剛碰到，秦序就立馬縮手，像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

宋拾沐：“？”

秦序眉頭擰緊，“你假摔？”

“？我怎麼就假摔了？”宋拾沐不懂秦序态度怎麼突然變了。

秦序不說話，伸手摸向宋拾沐的腰腹。

宋拾沐伸手攔住他，但剛碰到秦序又迅速收手，“你幹嘛？！趁人之危？！”

秦序笑了，“我趁人之危？你就是恩将仇報！”

“我怎麼了？我沒站穩摔個跤，還要被你占便宜，被你罵？”宋拾沐感覺自己白在越蘭前面誇秦序了，他好好誇半天，人轉頭就罵自己。

“我好心來扶你，你還要電我？”秦序反問。

“？………”宋拾沐沉默了，腦海問系統怎麼回事。

“………”系統們也沉默了。

沒有回話，宋拾沐就點名，“001，你也不知道嗎？”

“咳，正常來說，系統懲罰不可能懲罰在除系統外的任何東西上。”

“那秦序這是？”

“不排除宿主選擇錯誤，導緻懲罰無法選中對象的可能，現在你身體出現電流，可能是遣返過程中電流溢出。”

“那快把我帶走吧，我就不要複活了，帶我走就好。”

“嗯。”

【遣返進度：70％、80％、90％……】

宋拾沐跪在台階上，安安靜靜等待死亡。

秦序黑沉的眼眸盯着他，遲遲等不來回話，他覺得宋拾沐就是故意的，甚至借口都懶得找，直接無視他！

秦序想揍宋拾沐，偏偏宋拾沐身上還有傷，他要是揍了就是趁人之危。

等好了再一一算賬！

秦序冷着臉把拐杖放他身前，“快起來。”

【遣返進度：100％，遣返已完成。】

宋拾沐聽着播報，眼前是秦序遞過來的拐杖，又等了半分鐘還是一樣的場景，忍不住問，“還沒開始嗎？”

“完成了。”001遲鈍了半秒回複。

“那我現在在？”

“……秦家，稍等，可能是系統故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