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拾沐倒吸一口冷氣,指着屏幕問,“……這個?”
秦松點頭,見宋拾沐好像剛知道這事,于是問,“拾沐,你不是故意的吧?”
“拾沐,你這PPT哪來的?”譚曼謹擰眉。
宋拾沐雙手交握放在腿上,轉着椅子直面秦序,尴尬地說,“我不是故意的,那PPT我朋友發我的,我還沒看,……之前拷貝的時候有人給我打電話,接的時候可能沒注意到拷貝錯了……不好意思………”
秦序冷嘲說:“借口找得挺快。”
宋拾沐站起來,走到秦序面前,九十度鞠躬緻歉,“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剛剛掐我挺狠的,這事就這樣過去怎麼樣?”
“呵。”秦序冷笑扭頭,“道個歉就能把這事過去,我的名聲怎麼辦?”
宋拾沐說:“我給你補。”
秦序眼尾掃向宋拾沐,“拿你的名聲嗎?那最後損壞的不都是秦家的名聲?”
“我說能補就能補,u盤給我。”宋拾沐向秦序伸出手。
秦序深深看他一眼,不客氣地把u盤丢給他。
宋拾沐回座位上,一邊整理衣着,一邊看PPT,顯然做好了臨時上戰場的準備。
“……”
譚曼謹秦松對視一眼,互相在對方眼底看出茫然。
按理說孩子互相理解,自主解決矛盾是好事,他們應該開心,但莫名地他們有種孩子未來會鬧得更大的預感。
會議室,宋拾沐一身筆挺西服,身姿卓越站在幕布旁,上面放映着重新投上的瓜條PPT。
宋拾沐勾唇淺笑,迎着一衆股東打量審視的目光,坦然自若道:
“大家好,我是宋拾沐,是秦總的秘書。出于我的工作疏忽,打亂了秦總的會議節奏,故這一小節由我先展示。”
會議長桌的盡頭,秦序坐得筆直,手交握放在桌上,深邃的眉眼緊緊盯着宋拾沐,無形中給宋拾沐壓力。
宋拾沐端着講演的架子,偶爾會直視秦序,每次都是淡定地移開,絲毫沒有怯場。
“等等,宋秘書要拿如此傷風敗俗的東西來開會嗎?”一位股東站起來擰眉嗤道。
“嫖丨娼确實是傷風敗俗的事,所以要拿出來當反面例子。”宋拾沐淡定道。
“這東西是能拿上台面的?”坐在旁邊的股東也站起來道。
宋拾沐奇怪道:“反面例子不取上不了台面的,難道取上得了台面的?二位股東如此嗤之以鼻,想必平時都潔身自好的吧?”
先站起來的一怔,接着說:“我們的意思是你可以寫,但沒必要把圖片放出來吧,未免太不尊重人。”
“二位覺得我不尊重誰?”宋拾沐問。
二人同時一噎,如果說照片裡的人,拿豈不是隻說他們也是這樣的人嗎?要是說不尊重自己,反倒顯得自己肚量小……
兩人不說話,宋拾沐便自動補上,“這樣的照片才有震懾力,就像我僅僅拿着一張尚未露全臉的圖,就震懾到了二位股東。”
“………”聞言兩位股東聞言都狠狠瞪向宋拾沐,宋拾沐笑着解圍,“其實拿着這些照片上來講,我也挺緊張的,但整頓風氣嘛,我還是願意為公司獻身的。”
兩位股東冷哼一聲,相繼坐下不再說話。
其他人看完戲都饒有興趣地望着宋拾沐。
“大家都是成年人,懂得珍惜羽翼自會收斂。”
“所以從今天開始,勤沣會對内部員工私生活混亂,可能影響公司名譽的員工進行警告、降職或開除處理。”
宋拾沐說着,指向幕布上是兩條白花花的身體。
“人生不是沒有觀衆,這個世界除了家人,朋友,戀人,還有一群愛吃瓜的網友。大家都喜歡看樂子,誰也不知道自己下一秒會不會成為樂子……”
無趣的工作概述看多了,宋拾沐這種瓜條PPT可謂是新奇到獵奇了,打個電話讓警察進來都得把他們請去警察局喝茶的程度。
不過效果出奇的好,一衆股東都目不轉睛看着宋拾沐演講,一面是覺得真少爺好能扯,一面想看看他能厚臉皮說到什麼時候。
但後來他們發現,秦家這個真少爺臉皮是真厚啊。
PPT圖片一張比一張露骨,但宋拾沐仍能面不改色講下去,口若懸河,淡定自若,朽木都能将雕出朵花來。
譚曼謹和秦松安靜關注着宋拾沐的表現,坦白講拿着隻看了一遍的PPT能臨時發揮到這程度,足矣證明宋拾沐的能力。
明明有能力,他們也能提供位置發揮才華,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會心甘情願曲居在總裁秘書這個崗位。
十分鐘後,宋拾沐講完,幫秦序打開等會兒要用PPT後正要退場,遠處秦序忽然說,“大家有想問的問題嗎?”
“我,我問一下宋秘書,瓜條的主人公我看着很眼熟,方便問一下你和他是設誰嗎?和宋秘書又是什麼關系吧?”坐在中間位置的股東問。
“身份我就不說了,大家心知肚明就好,至于關系,”宋拾沐頓了頓,“有點淵源但不多。”
“嗯。”那人笑着沒再多問。
“冒昧問一下宋秘書私生活怎麼樣?”一名股東不懷好意問。
“我的私生活由秦總監督,他很清楚。”宋拾沐将問題踢給秦序,順道含沙射影一番跟蹤一事。
接着又有幾名股東提問,都有意為難宋拾沐,宋拾沐見多了這種場面,四兩撥千斤的套路屢試不爽,态度不卑不亢,讓人想挑毛病都挑不出來。
等沒人問了,宋拾沐以為終于要結束了,秦序突然開口,“你覺得拿着一個瓜條,在這講了十來分鐘,算樂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