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念婉從來沒想到第一次買錄音筆是為了取證。
據店家說這款錄音筆降噪,還原原聲且可以盲摁,謝念婉将隻有7cm的它藏入袖内,秋季穿的毛衣完全足夠掩蓋。
franz發過來一個高級會所的定位,用表情催促着謝念婉快點過去。
太陽将要完全陷落,尚留一絲殘晖映照,那個會所的地點不算遠,就在校外,步行十分鐘就能到。
直到來到目的地,謝念婉心底還是頗為沒底,這次來,她連防狼神器都帶着,反正性命肯定無恙,清白可千萬不能被玷污了。
取個證而已,鎮定。
謝念婉安慰着自己,同時推開包間的門,裡頭燈光迷離,外間是類似于KTV一般,集娛樂和吃喝于一體的房間,裡面連接着光線暧昧的内室。
桌上放了一瓶酒,裡面的franz已經喝了幾杯,聽到開門聲看見謝念婉,搖搖晃晃起身,臉上勾起個輕浮的笑:
“哦baby你來了。”
這邊謝念婉剛把門關上,franz就帶着一身酒氣過來,一米九的大高個站在面前,哪怕一動不動也是種恫吓。
“你約我到這裡是打算?”謝念婉往袖子裡瞟了一眼确定錄音筆在工作,走過去坐到沙發上強裝平靜。
她不怎麼在正式場合磨煉過,又還是學生,心性和膽量都不夠看。
可誰的能力不是在挫折裡成長的。
謝念婉端端正正坐着,雙手緊張地握拳,渾身僵硬,卻依然沒露怯。
現在是法治社會,不用怕。
而franz喝了酒,興緻有些高漲,靠在門上看謝念婉,有些躁動:
“當然是愉快的玩耍了。”
想要拿到證詞,必須得引誘franz說出些破綻,因此謝念婉故意順着往下說:
“什麼是愉快的玩耍?”
“哈哈哈,”franz笑出了顫聲,他可不認為謝念婉是真的不知道,于是語氣有些戲谑:
“第一次約就能把你約出來,可别現在玩上清純了。”
他說的話,混雜着酒氣,俨然有即将上頭的架勢,謝念婉也不生氣,大大方方裝作被戳穿的樣子:
“好吧,那你為什麼會約我?”
“因為……”franz走過來坐到謝念婉身邊,擡手撩撥着謝念婉的發尾,送到鼻尖嗅了嗅,露出沉迷的表情,用詞卻粗魯:
“你一看就是那種很容易的女生,我這麼說你不會生氣吧?”
謝念婉剛下意識想要避開他的動作,聽到這番話後心頭一喜,強行忍住了他的鹹豬手,繼續下套:
“那你覺得我們東方的女生,都很好約喽?”
franz還在嗅聞着謝念婉的發尾,她不阻攔,就好像得到了通行的允許,頓時更為放肆地貼近了過去,幾乎在用耳語的距離說着:
“當然,每次都是一約就成功,大概是你們東方的男人都太差了吧。”
甚至摩挲着自己下巴,有些沉浸的自戀:
“其實我在英國也是很受歡迎的,沒有人會拒絕我,甚至還有倒貼的,哈哈哈你懂的,真的很easy。”
“……”都不用謝念婉引誘,franz自己就把意圖暴露的一幹二淨,還引以為榮。
果然太淺薄的人,壓根藏不住心思。
取證已經結束,足夠證明事實,謝念婉故意打開手機假裝收到條消息,起身向franz打算作别:
“我的輔導員要找我,我們明天再約吧。”
“輔導員?”franz因酒精而遲鈍的思維顯露出不近人情的固執,他現在急于填補欲望,因此語氣暴躁:
“什麼該死的輔導員,反正你不能走。”
說着又端起桌上的酒杯狠狠喝了一大口,臉上酡紅愈烈。
謝念婉嗅到絲要失控的不妙,緩緩往後撤,想要穩定franz情緒并找機會離開:
“可是我真的有事,明晚還有機會不是嗎?”
franz重重放下酒杯,起身用英語罵了一句:
“bichi!”他疾步走到謝念婉跟前,直接上手掐住謝念婉脖子又重複謾罵着:
“你個碧池敢耍我?想走是吧?你想都别想!”
心裡的雷達頓時劇烈振頻,franz掐的不算重,隻是警告意味,可謝念婉還是覺得渾身呼吸不過來。
她下意識想要去掙紮,卻猛然想起上次被張澤強迫時的經曆,立馬告訴自己不要慌,理智一點,理智一點。
于是謝念婉放緩了語氣,放柔了身體,她攀附上franz那住掐着脖頸的胳膊,恍若無骨般,怯怯地勸慰:
“你别生氣,我不走了。”
“哼,”franz重重冷哼下去,把手放下去的同時嘲諷:
“算你識趣。”
而謝念婉則悄無聲息将外套口袋裡的辣椒水拿出來,然後大拇指做出摁壓的準備,在franz最猝不及防之際,猛的擡手向他噴去——
水汽如霧般頃刻間漫入franz怒睜的眼眶裡,他幾乎是瞬間就大叫一聲用手捂住雙眼,身體蜷縮得和蝦米般跪在地上。
“fuck——啊啊啊bic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