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寞好不容易才壓制住渾身的躁動,卻又因為小鹿兒的話,一顆心再次亂了跳動的節奏。
他揉了揉眉心,穩住心神,把小鹿兒打橫抱了起來。
"小鹿兒,你這樣兒,明日要後悔的。"
他将小鹿兒輕柔地放到床上,替她蓋好了被子,誰知下一秒,小鹿兒扣住了他的脖子,迫使他湊近她,而另一隻手,拔下了他的玉簪。
一瞬間,青絲如瀑,緩緩垂下。屬于兩人的頭發相互錯雜、糾纏。
"陸子寞……"
"别鬧,等會兒我讓疏稚來給你送解藥。"陸子寞掰手開小鹿兒的手,掐了一個安睡訣。
翌日。
小鹿兒睜開眼,便看到疏稚坐在她床前笑。
見她醒了,疏稚笑得更歡了,一手捂着手腕上那圈厚厚的紗布,另一隻手則捂着唇。
小鹿兒剛翻身想要問她笑什麼,卻發現自己的手上緊緊抓着根玉簪。
陸子寞的王簪。
那一瞬間,昨日的記憶紛紛湧現,她的臉"唰"地一下紅了,以至于呆愣愣地看着笑得歡暢的疏稚。
"你昨天做了什麼,都想起來了?"
“我……"小鹿兒此刻的思緒亂糟糟的,根本不知道說什麼。
玉簪被她握了一個晚上,此刻已經變得有些溫熱了。可她卻覺得,這玉簪,燙手得很!
她一時害臊,羞得埋進了被子裡。
"哎,小鹿兒,小鹿兒,"疏稚笑着去扯小鹿兒的被子,"你看着我,小鹿兒。”
"阿稚,你快回去吧,你在這兒幹什麼啊。"小鹿兒的聲音悶悶的。
"我在這兒幹什麼?"疏稚輕聲笑了一下,"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你昨天為什麼會那樣嗎?"
"為什麼……"小鹿兒把被子拉下來了一些,露出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眨巴着眼看着疏稚。
"你知道你昨天喝的什麼酒嗎?"疏稚看到小鹿兒的呆樣,忍不住彈了她一個腦瓜崩,"那可是合歡酒啊,小傻瓜。"
"合……合歡酒?!"小鹿兒隻覺得腦袋裡有什麼東西炸開了,"我哪知道那酒是合歡酒啊,那個攤主明明說這酒叫‘花前月落’啊!"
"呵,花前月落……小鹿兒,你細品。"
小鹿兒生無可戀地躺在床上,愣愣地盯着紗帳。
一旁的池塘裡,荷花又重新種下了,吸收了靈氣,開得正盛。巴掌大的於豬浮在水面上,惬意地晃動着四條小短腿,在朵朵荷花間穿梭。
"阿稚啊,你說我往後該怎麼面對他啊,這曆煉也不知道還有多久才會結束……”
疏稚原本坐在搖椅上翻着書,聞此,擡頭看着小鹿兒:"這有什麼的。原本怎麼面對他的現在也怎麼面對呗。他又不是不知道你喝了合歡酒。"
說到此處,疏稚突然合上了書,起身走到床榻邊坐下,捏了捏小鹿兒的臉:“還是說你自個兒心裡真喜歡他,怕他知道,現在臊得慌?"
小鹿兒被說中了心事,蓦了蓦,側過身去不去看她。
疏稚見狀,哪能不知道,扒拉了一下小鹿兒:"你既然喜歡他,藏着掖着做什麼,你得讓他知道啊。哎,我們魔……妖族對待感情哪有這麼複雜?
“當年不問喜歡我,可是鬧得人盡皆知,他對我好,我也對他有意,就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疏稚輕輕地把小鹿兒的臉掰正,看着她的眼睛,柔聲道:"更何況,你難道真感覺不出來嗎,陸子寞啊,他喜歡你得很!"
經疏稚這麼一說,小鹿兒平穩的心跳漸漸快了起來。
她想起了那道身影,在她面前總保持着一幅溫柔俊俏卻又有些臭屁的樣子。
從最開始下界曆練,從天上掉下來,既便渾身狼狽也保持着一個帥氣的姿勢,到後來總是有意無意的在她面前耍他那一套行雲流水的劍術。
她看了眼放在一旁的玉簪,玉色純潔無暇,渾然天成。
她突然想起那天夜晚,星子深深,她的手指按在了陸子寞的淚痣上,說着一些醉酒後的胡言亂語。
而他的眼裡,也隻有她的身影。
還有在金潮之下,他拼了修為替她撐起一方結界……
小鹿兒一瞬間想開了,她堂堂活了一萬年的小仙女,什麼事情沒見過,不過是喜歡上一個人而已,有什麼好是畏縮縮的!
思及此,小鹿兒猛地坐了起來:"阿稚,你知道陸子寞現在在哪兒嗎?"
"這我哪兒能知道啊。你找他做什麼啊?"
"我得同他說清楚。"小鹿兒拿了玉簪,一溜煙跑了出去。
疏稚盯着小鹿兒的背影,"撲哧"一下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