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回了S市隊長咱們一起去吃早餐！」這是回給隊長的。

「恩恩，有時間的！江副有空直接來找我就好」這是回複給江副的。

回到S市後，明無霜盤腿坐在宿舍床上，面前攤開着筆記本，屏幕上顯示着藍雨戰隊上一賽季的所有團隊賽錄像。窗外，S市的雨輕輕敲打着玻璃，為房間增添了一絲甯靜。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顯示"小姨"兩個字。明無霜趕緊暫停視頻，接通電話。

"霜霜！你猜怎麼着？"小姨的聲音透着掩飾不住的興奮，"你爸昨晚偷偷看你比賽回放了！"

明無霜的手指無意識地揪緊了被單："他...說什麼了嗎？"

"嘴上還是那套'不務正業'的老調調。"小姨笑道，"但我看見他把你比賽的精彩片段存到手機裡了。"

一滴水珠落在手背上，明無霜這才意識到自己哭了。多少個日夜，她都在擔心父母永遠不會認可自己的選擇。現在這塊壓在心頭的大石，終于松動了一些。

"媽呢？"她小聲問。

"你媽更誇張，今天一早去買了十本電競雜志，就因為有你的專訪。"小姨頓了頓，"霜霜，他們隻是需要時間适應。"

挂斷電話，明無霜仰面倒在床上，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窗外的雨似乎下得更急了，但她的心卻前所未有地明朗。

敲門聲響起。

"無霜？是我。"江波濤溫和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這會方便讨論下戰術嗎？"

明無霜趕緊抹了抹眼角，起身開門。江波濤站在門口，手裡抱着筆記本電腦和一疊資料，發梢還帶着些許雨水的濕氣。

"打擾了？"他敏銳地注意到她微紅的眼眶。

"沒有沒有，請進。"明無霜讓開位置，"我剛在看藍雨的比賽錄像。"

江波濤在桌前坐下，目光掃過她筆記本上密密麻麻的标注："很認真嘛。"

"畢竟下個對手是藍雨..."明無霜坐到他旁邊，突然聞到一股淡淡的柑橘香氣，是江波濤身上的沐浴露味道，清爽又好聞。

江波濤因為進了女生的房間，目不斜視的打開電腦，調出一份戰術分析圖："我整理了一些藍雨的慣用戰術，特别是喻隊和黃少的配合模式。"

明無霜湊近屏幕，認真研究起來。江波濤的分析極其詳盡，不僅标注了藍雨每場比賽的戰術變化，還附帶了應對建議。其中不少見解讓她眼前一亮。

"這裡，"她指着一處标記，"索克薩爾總是利用地形遮擋進行吟唱，如果我們能用召喚獸提前卡位..."

"就能打斷他的節奏。"江波濤接過話頭，眼中閃過贊許，"這個想法很好，但夜雨聲煩不會坐視不管。"

明無霜咬着筆帽思考片刻："那如果...我們故意賣個破綻給夜雨聲煩呢？"

江波濤挑眉："怎麼說？"

"黃少喜歡追擊殘血目标。"明無霜調出一段比賽錄像，"看這裡，第八賽季第二輪，他為了追殺殘血元素法師，離開了保護範圍8秒。"

江波濤眼睛漸漸亮了起來："你是說，用召喚獸僞裝成殘血目标，引誘他脫離陣型？"

"嗯！"明無霜點頭，"召喚獸死了可以再召，但陣型亂了就很難挽回。"

江波濤突然笑了，那笑容比平時更加真實，眼角微微彎起："無霜，你真的很有天賦。"

這句贊美讓明無霜耳根發熱，趕緊低頭假裝整理資料："隻是...随便想想。"

"不，這很了不起。"江波濤的聲音溫柔而堅定，"我越來越期待和藍雨的比賽了。"

兩人又讨論了近兩小時，直到窗外的雨停了，夕陽透過雲層灑進房間。江波濤合上電腦，看了眼手表："該吃晚飯了，要不要一起？我知道俱樂部附近有家不錯的本幫菜。"

明無霜剛要答應，手機突然震動——周澤楷發來一條消息：「餐廳，晚飯？」

這一句話讓她一頭霧水。什麼餐廳？不是要約早飯嗎？她感覺她又讀不懂自己的隊長了。

"怎麼了？"江波濤問。

"啊，沒什麼..."明無霜鎖上屏幕，"我們去吃飯吧。"

江波濤說的餐廳就在俱樂部這條街轉角，裝修典雅，正值飯點卻意外地人不多。服務員領着他們到一個靠窗的位置，明無霜剛坐下，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門口走進來——周澤楷。

槍王大大今天穿了件深藍色襯衫，襯得膚色越發白皙。他似乎在尋找座位，目光掃過餐廳，然後"恰好"與明無霜四目相對。

"隊長？"明無霜驚訝地揮手。原來這就是隊長嘴裡的餐廳？

周澤楷走過來，輕輕點頭："好巧。"

江波濤的笑容僵了一瞬，但很快恢複："小周也來吃飯？要不要一起？"

于是十分鐘後，三人坐在同一張桌前，氣氛微妙。周澤楷安靜地翻着菜單，江波濤則體貼地為明無霜推薦菜品，兩人之間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那個..."明無霜試圖打破沉默，"隊長也喜歡本幫菜嗎？"

周澤楷搖頭："路過，聞到香味。"

江波濤輕笑一聲："真巧啊，小周平時不是最讨厭甜口嗎？"

周澤楷面不改色："口味會變。"

明無霜完全沒察覺兩人間的暗流湧動，還傻乎乎地點頭："對啊，我以前也不吃辣，現在可喜歡了。"

晚餐在這種奇怪的氛圍中繼續。江波濤和周澤楷幾乎同時給明無霜夾菜，她的碗很快堆成了小山。正當她不知如何是好時，手機又響了——是黃少天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