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硯川已經數日都不曾歇過,前陣子太子遇刺一事已經抓到了行刺的刺客,隻是無論怎麼嚴刑逼供,刺客就是不肯開口,派出去的探子将刺客的底細查的底朝天,可就是一點行刺的動機都尋不出來。今日本來還是要去牢裡的,還未起身時宮裡就派了人傳他進宮,于是隻好将刺客的事先放了放,從王上那離開時又攬了件事上身。
“王爺的身子是否好了些?”白硯川從殿裡退出來後就直接去找了齊階,見到人後看見齊階的起色比起上次來好看了許多口上還是多問了一句。
齊階許久沒見到白硯川了,嘻嘻笑笑的心情頗好,他站在門内抱着胸笑眯眯的看着來人,回他道:“怎麼想起來尋我了,我聽王後說你這些時日忙碌的很,刺客審的如何?”
“還未查清楚。”白硯川擺擺手。
“好吧好吧,那讓我猜猜你來做什麼……是王上派你護我出宮?”
白硯川點點頭,一本正經地道:“正是,王爺猜對了。”
齊階沒有回應。
白硯川見齊階不回他,也就默不作聲的站在門檻外,兩人對持着緘默了片刻,還是齊階先開了口。
“進來吧,我這可不缺門神。”
“謝王爺。”白硯川颔首謝過,正要跨門而入,前面的齊階便甩了衣擺留下一句。
“門神好歹看着喜慶些。”
白硯川:“……”
兩人進了宮,陳珂已經将茶水點心備齊,爐子也燒了起來,等兩人入了座就繼續去收拾齊階要出行的行李了。
白硯川垂眼端起茶碗,抿茶的時候拿餘光掃了掃齊階,之後嘴角便微微上揚起來。
白道:“王爺恢複的可好”
齊階點點頭:“恢複的差不多了,昨夜裡躺着時發覺腰身都粗上了一圈。”
白延川便也點頭道:“王爺是該養結實點。”
齊階歎了口氣道:“幸好就快要出宮了,在這閑的無事可做,除了嘴上之外便沒其他趣味了。”說罷後看着眼前的人又想起來了他的王侄,又問道:“你這幾日瞧見太子了沒?”
白硯川搖頭:“忙着查案,昨天剛回城,還來不及見。”
“那麼說來,你也不知道?”
“知道什麼?”白硯川問。
“王後母親想來是不太好了,王後抽不開身,就讓他去了。”
白硯川原想是見完齊階就去找齊秋行的,先來這裡也是想着齊秋行要是在這,他便省得再跑一趟,現下聽齊階一說,隻好準備出宮去找人了。
他道:“這我倒沒聽說,不過既然是太子去了,白家的老夫人怕是真的不太好了。”
“這話怎麼說?”
“王後同太子在外戚幹系上向來分明,沒有什麼必要的往來。”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太子手中的勢力在朝中也自如了許多。
齊階笑了起來,他道:“你說這些我也不懂,不過既然是真的不好了,我這個做叔叔的總要表份心意,且仔細說起來,王後母家也是我母家,這些年雖沒有來往過,但親緣總是在的。”
“王爺的母家?”這一點白硯川是沒有聽過的。
“我生母同王後是親父的姊妹,自然是一個母家。”齊階說罷擺擺手,喚來了陳柯。
“備些上門禮,咱們出宮。”說罷轉向白硯川道,“白衛将是否一同?”
“王爺可以出宮了?”白硯川疑道。
“我沒聽說有人要攔着我呀。”齊階喝完了杯碗中的茶水,一臉不明的問。
“原來如此。”白硯川恍然大悟。
于是陳珂備好東西後,兩人便一同出宮,去王後母家尋齊秋行去了。
齊秋行在房中聽手下人彙報事項,侍從來報,說是白硯川和齊階來了,就把事情一放,揮人下去,出門去尋兩人了。
王後母家冠餘姓,家中掌事的是王後的大哥,前幾年餘老太爺一死,他變成了餘老爺,齊秋行見到白硯川和齊階時,餘老爺已經接待着二人了。
“你們怎麼來了?”齊秋行還沒見到人時就歡悅了了起來,等真的看到人,笑容在面容上是藏也藏不住了。
“那太子你們先聊着,我去瞧瞧老太太。”餘老爺見正主來了,就找個理由退了下去,半點熱絡的模樣也沒有。
齊秋行點點頭道:“勞煩叔叔。”說罷望向齊階,叫了齊階一聲,“王叔。”
齊階看着餘老爺退了下去,才回了齊秋行:“餘老太太如何了?”
齊秋行搖搖頭:“自從我來了後就沒清醒過,侍醫開的湯藥也灌不進去,可能真的是天命到了。”
“天命麼?”齊階恍然了一瞬,似乎被天命兩字震懾住,雖然面上任然若無其事。
“好了,不說這個了,你們怎麼一道來了。”齊秋行轉開話題,轉向一直沉默着站在一邊的白硯川。